第九章 送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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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長風補足體力的空擋,老村長挨個兒地將這些麅子剖開腹部,將裡頭的內臟丟在雪地裡。

他怕徐長風一邊埋頭收拾,一邊解釋起來,“這玩意兒內臟就丟在野外,當作祭祀山神,實際上啊,是咱們些東西味兒大,容易惹來狼群,到時候引進村子始終是不好的,所以乾脆有了這麼個習慣,每次貨多,都會選擇這樣做,這樣就既能喂飽野獸,也能保證咱們安全……”

“還有啊,就是這玩意兒肝臟易腐,彆看現在新鮮,半天就能生穢氣,而且這些內臟要占了全身上下的兩三成重量,要是不去掉的話,到時候咱爺倆可彆想著送回去,還有啊,這苦膽容易在路上顛破,到時候染了膽汁的,可吃不得哈!”

“……”

徐長風聽著他的絮絮叨叨,沒有吱聲,隻是靜靜地躺在樹旁恢複好體力,開始撿拾棍子,扒拉樺樹皮。

將後者取出一塊塊用麻繩編織成一個結實的底子,再用兩根榆木當作滑軌,一根根鬆木或橫或豎著擺在上麵,隨後又用麻繩將他們竄連起來,用漁人結打牢。

“好了,現在就是考慮咱們怎麼將這五隻麅子拖……哎?這是啥玩意兒?”

等到老村長念叨著起身,再轉過頭的時候,約莫也就一個多時辰的功夫,看到徐長風身邊的這等物件,一時間眼前一亮。

他經驗老道,一眼就知道這東西拿來在雪地裡拖運這五隻麅子是有多簡便。

“嘿嘿,用這東西就行。”

徐長風擦了下鼻子掛著的冰溜子,朝他看過去,“爺,讓我再歇一下,我倆一起將這些玩意兒抬回去。”

“哈哈,不用不用,你歇著就是。”

老村長說到這裡,指著腳下那五隻被清理完內臟的麅子道,“大的差不多有個五十多斤,小的足有二三十斤,合在一起怎麼也得有個兩百來斤,我還說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得拚呐,沒想到你就鼓搗出來這麼個玩意兒了。”

“嘿,爺,用不著,咱們一人拉一邊就能拖回去了。”

徐長風撐著身子站起來,等到老村長將五隻麅子搬運到雪橇上後,兩人在車頭一邊拉一根繩子,朝著村子返回。

回去的時候,正好是下午,風雪剛起,天黑的早,本來天色不亮就出門,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已近黃昏。

徐長風今天精氣神耗得太大,一進暖烘烘的屋子裡,就隻覺困意大增,簡單地將灶房裡頭鼓搗的徐小五給拉到麵前交代了兩句,又抱了抱湊上來的徐小小,就簡單熟悉一遍趴在炕上睡死過去。

老村長見狀也不多怪,帶著兩個小家夥燒水下米,一手刀工熟練地讓兩個小家夥的眼珠子閃閃發光。

五張麅子皮很快就被他剝落下來,隨後又是一陣搗鼓。

等到徐長風再醒來的時候,就聽得徐小小的嗓音在耳邊糯糯地問著。

“爺爺,大鍋是不是要死了哇?”

“噗,傻孩子,說什麼呢?”

老村長和兩個孩子圍在火爐旁,徐小小偏著腦袋,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的大鍋,她發現這兩天大鍋真的變了好多,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徐小五聽到徐小小說這話,狠狠地瞪了眼徐小小,嚇得她連忙躲進村長爺爺的懷裡,一臉委屈地看著他,“二鍋,你不要罵我,我隻是真的害怕……。”

“好了,好了,沒事的,你大哥隻是耗費了些精力,所以回來累得慌,小小乖,等到以後日子好些了,以後小五一起去念書。”

老村長撫摸著徐小小的腦袋,輕言細語地說完,身前的徐小五就滿是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我才不要跟幼稚鬼在一起。”

啪。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腦後勺被輕輕地拍了一巴掌,嚇得他趕忙站起身。

徐長風看著他這副模樣,情知肯定是原主之前對他凶過,所以這才導致這麼小的年紀就有了心理陰影。

他看著徐小五一副認錯的模樣,也不好真的責怪,隻是輕聲地說道。

“你們兄妹倆要好好的互相照顧,不要我不在你就看不順眼小小,聽到沒?”

“我沒……。”

徐小五抽了下鼻子,想要辯解,隻是抬頭的時候,看著徐長風溫柔的眼神,一時雙頰有些發燙,嗓子眼裡的話吞咽了些許,最後化作了一句,“是。”

看到徐小五這麼說,徐長風寬慰地點點頭,隨後看向徐小小,“小小也是,大哥不在的時候,你就要聽爺爺的話,還有二哥的話,不要惹他們生氣,大哥知道你很乖,但是你二哥性子比較悶,你也要多理解一下,聽到沒?”

“嗯。”

徐小小從村長爺爺的懷裡露出腦袋,委屈的小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徐長風輕歎了口氣,兩隻手各自攬著兩個小家夥在懷裡靜靜地摟著,這般教育方法看得老村長也是一愣。

在他的觀念裡頭,不就該是疼著小的麼?

沒想到徐長風居然會各自都這麼念上兩句,實在讓他刮目相看。

“對了,爺,待會兒還請您陪著我去一趟張家,這得送些麅子肉過去,不然我心裡頭說不過去。”

“哎喲,好好好。”

老村長聞言,點頭欣悅道,“不錯啊,長風,這為人處世方麵,我看好多老小子都不如你啊。”

“哪裡哪裡。”

徐長風謙遜道。

不久後,飯食煮好,四人用了飯,徐長風挑了二三十斤肉裝在麻衣裡捆好綁在背上,趁著夜色隨老村長前往張家,至於剩下的百多斤肉,則被村長處理好後提前放在冰罐子裡頭存著。

還沒進門,就聽得屋裡頭的張氏在那裡破口大罵。

“好個沒心肺的夯貨!昨夜裡說破嘴皮,娃他前些年動了強弓,傷到身體底子,就是大夫也說過,不得亂受涼,偏你這殺才耳朵塞了驢毛!昨夜裡那破落戶來家裡耍了趟把式,就連自家的魂兒也跟著勾了去!”

“倒說甚麼“孩兒哪有多嬌貴”,這晚上院子裡頭八麵漏風,你道是暖屋子?兩三息就凍得娃兒臉賽青鬼!昨兒個半夜咳起來,連心帶肺的顫,吐的血沫子將燈油都澆熄了!我前生造甚孽,嫁你這榆木疙瘩!”

嚎著嚎著,張氏的聲音又轉了一轉,卑微地求著人。

“大夫,您可不要不理俺娃兒呐,求求您老人家發發善心,救上一救吧!”

“大夫?大夫!”

“……”

徐長風和老村長剛到門口,院門就被人打開,露出一個村裡的老大夫,身後跟著愁容滿麵,硬生生地擠出一抹賠笑的張光。

張氏淚如雨下,嘴裡各種臟話出奇地難聽,一旁的張光也滿是懊惱地守在門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叔,嬸兒,那個……我還有個土方子,您要不試上一試?”

“娃子,彆瞎說,老夫行醫數十載,什麼病沒見識過?告訴你,此乃絕症,閻王要收他,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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