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詩賦亭內。
“你說什麼?衝弟比我先登了一步?”曹植連著喝了幾日大酒,現在才酒醒過來。
一聽手下說,曹衝先幫了王權一個人情,他現在急得酒都不喝了。
也沒心思找朋友來吟詩作對了。
“四公子急什麼呢?王權說不定還真造反了呢,到時便是衝公子幫了反賊的罪人。”
曹植甩手坐在椅子上,沒好氣道:“話雖是這樣說。”
“但要是王祭酒並沒造反,還凱旋回朝呢?衝弟豈不是要靠著王祭酒的站隊一飛衝天?”
他深知老爹曹操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現在曹操還沒立下曹操集團的繼承人人選。
曹植就生怕他那幾個弟兄捷足先登啊。
之所以喝得爛醉,哪裡是外人傳的喝多了好作詩。
那純屬是放屁。
喝酒喝多是因為心煩,壓力大呀。
二哥曹丕表麵上雖按兵不動,但暗地裡不知道結交了多少朝中大臣。
三哥曹丕又與士兵跟將軍們的關係交好,更是與曹氏族人的將軍們交好。
衝弟的聰慧更是深得父相歡喜。
哪一個不比他曹植更有競爭力。
他也隻有靠著詩詞歌賦能偶爾討得曹操喜歡。
可詩詞歌賦不能拿來打仗,不能拿來治國啊。
要想上位,必須得靠真材實料。
真切的實力!
勢力!
現在曹衝又捷足先登一步,幫了富貴酒樓一把,若是王權並沒有造反,安然無恙的回到許昌,他曹植什麼都沒有做,這豈不是虧大了?!
想到這,曹植立即吩咐道:
“你給我派人去大牢打聽黃月英所關押的地方,我得親自為她送點上好的吃食。”
“在富貴酒樓毒死大臣一案還沒調查得水落石出之前,我們得隨時派人盯著,保護好黃月英,不能讓她死了。”
“現在隻有衝弟先想到了幫王權得人情這一點,我怎麼也得在二哥前麵先做點動靜出來……”
說罷,曹植又開始思索起來。
如此,並不是像衝弟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麵去幫王權。
我躲著點去幫,要是王權沒造反還無恙歸來,我也能有人情,就算王權造反了不回來,我這怎麼也沒有衝弟那罪大。
有衝弟擋在前麵,我可安然無恙……
“喏!”
下人前腳領命離開,後腳徐庶走到亭子下。
曹植一愣:“老師?”
……
春蟬酒樓內。
頂層房間。
“小娘,富貴酒樓倒了!”
一個身穿黑甲的女孩,從窗戶跳了進來。
她紮著高高的馬尾辮,身材苗條,看似柔弱,但明眼人一看她滿是老繭的小手,便知此人是個厲害的練家子。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呂布之女呂玲綺。
而坐在屋內舉止端莊的婀娜少婦便是她的小娘貂蟬。
“小娘,我們春蟬樓在富貴酒樓沒開門之前,本是許昌城最賺錢的一家酒樓。”
“自打王權開了富貴酒樓在許昌城內,我們春蟬樓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差。”
“現在富貴酒樓倒了,正是我們春蟬樓崛起的機會。”
“這次黃月英被抓,富貴酒樓毒死朝廷重臣,還不知道要關多久的門。”
呂玲綺嘴角上揚的說。
聽到呂玲綺的話,貂蟬一邊用小刀修著她那修長的指甲,一邊柔聲說道:
“過了今日,我們春蟬樓也關門吧。”
“玲綺,你換身衣服,下去告訴春蟬樓的人,明日起謝客關門。”
此話一出,呂玲綺眉頭皺了一皺:“小娘,你這是為何呀?”
“富貴酒樓關門,我們不是更應該要日日開門不停歇的招攬客人嗎?這正是我們賺錢的好時機,也是我們春蟬樓能壓富貴酒樓一頭的好機會啊。”
貂蟬怎能不知,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可她並沒有想要賺這份錢。
貂蟬放下修指甲的小刀,望著呂玲綺柔聲說道:
“我們隱姓埋名在許昌城開春蟬樓是為了什麼?”
呂玲綺低下了頭,眼底露出三分淡淡憂傷和七分狠厲。
下一秒,呂玲綺又抬頭堅定的望著貂蟬:“我們在許昌城開春蟬樓是為了替我父親報仇雪恨,殺了曹操,讓他的勢力瓦解殆儘!”
“可開門賺錢,我們能用賺到的錢,在許昌城外私養更多的死士和兵馬呀?”
“玲綺不理解小娘為何要關門。”
貂蟬起身,伸手捏了捏呂玲綺白芷的臉蛋:“因為王權!”
“王權?”
“不錯!”貂蟬收回了手,看向窗外朦朧夜色:
“王權來許昌到現在,我還沒個機會與他接觸。”
“我們這次便可以閉門謝客,給王權一個好印象,若是他能安然無恙的回許昌,我們之後便能與他打好關係。”
“和王權打好關係有什麼作用,還不如開門多賺錢養兵馬,有朝一日能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
貂蟬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王權可要比千軍萬馬更好用。”
“與他結交好關係之後,我們可以誘導他,讓他滅了曹操政權。”
“如何誘導?”呂玲綺一臉疑惑。
貂蟬上下打量了一眼呂玲綺:“玲綺長大了呀,比小娘還要漂亮了,我老得都不能看了。”
“才沒有,小娘在玲綺心中是最漂亮的。”
“算算日子,你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貂蟬牽著呂玲綺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王權此人日後必定是人中龍鳳。”
“小娘的眼光不會差,若是借此機會結交到王權之後,再將你許配給他,再引誘他顛覆曹操政權,再平定這亂世天下。”
“不僅你我報了仇,還能讓你後半輩子當個天下之主的夫人。”
“玲綺覺得如何?”
話音未落,呂玲綺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小娘,我,我還沒準備好嫁人,我想一輩子都待在小娘的身邊。”
貂蟬揉了揉呂玲綺的腦袋:“傻孩子,你長大了總該是要嫁人找個好的歸宿依靠的。”
“若是我嫁人了,小娘你怎麼辦?”
貂蟬打趣的回應了一句:
“把你的歸宿找好,小娘也找個可靠的男人嫁了呀,就是不知道有誰會不嫌棄我這人老珠黃的三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