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其頓的府邸內,安達眼神興奮,鼻孔裡冒著粗氣,他看見了——
他看見了!
爾達讓察合台長出來了新的頭發!
不是靈能模擬,而是爾達借助自己母親的遺傳基因類同的優勢,用靈能催生出來的頭發!
他的長發有救啦,得想想用什麼辦法能夠讓爾達恢複自己那一頭飄逸的長發才行!
赫利俄斯有些驚恐地悄悄遠離了些,不是,這還是大下午,還沒到晚上。
你怎麼這會兒就麵紅耳赤,呼呼哈氣。
聖甲蟲之上,可汗觸摸到那些真實生長出來的生物同源的發辮,終於單膝跪地,口稱母親。
爾達臉上笑意更甚,不過眼神看著可汗的發型,還是有些疑惑:
“這是你成長之地的風俗?不是生理上,周邊這一圈,長不出來頭發?”
作為母親,她即便不能百分百確認,到底是不是自己當初用靈能照射新生的亞倫之後,導致了大兒子成了光頭。
對以後兒子們的頭發問題,自然也有點敏感。
如果可汗是因為生理原因邊上沒頭發,她會覺得是不是父母哪一邊的基因出了問題。
安達以前講小故事哄自己的時候,提到過未來有個種豌豆的人,研究出來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的區彆。
她和安達的父母那一輩,說不定就有禿頭基因流傳。
還好,可汗低聲回答:
“是習俗,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恢複正常的發型。”
爾達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還有救。
“我在這裡能留存的時間不多,孩子,這歸根結底,還是你兄長的能力。這或許就是,我和你父親身為永生者,而你的兄長隻能在這六百年的壽命之中,通過這種能力實現另一種永恒的原因。”
她起身,來到可汗麵前,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輕踮腳親吻可汗的額頭。
“把你們搞成這種大塊頭乾什麼?嚇唬人嗎?”
爾達哈哈大笑,可汗的臉上居然有了一些難為情。
他的幼兒階段極為短暫,生命中沒有多少次被如此對待。
爾達已經快要無法維持自己的存續,逐漸消散。
她的確比安達這個不著調的爹有責任感,還知道最後交代:
“你的兄長正在初次探尋另一位兄弟,其象征意象是火山和黑色的龍鱗,我希望你多注意這方麵。”
她言罷,身體徹底消散一空,回到了自己的時代。
“隻能維持這麼點時間?安達,你不行啊。”
安達搓了搓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急忙抱緊爾達,濃情蜜意:
“你想要多久時間,我就能維持多久,不過這個和那個不一樣,這能力和我沒關係。”
“我今晚,”他口中語氣漸濃,厚重的鼻息噴吐在爾達臉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探討。”
赫利俄斯捂著自己的眼睛,跪倒在地嘶吼著:
“夠了啊!夠了!”
“你們這倆公婆,口瓜!給我去死口牙!”
爾達隻是輕輕揮動連接在赫利俄斯身上的閃電鏈,化為鞭子,抽動在其軀乾之上。
後者便跳腳起來,不敢再言語。
隨著亞倫開心得駕駛著白疤跑完了一整個賽道,玩得儘興之後,他也逐漸蘇醒過來。
在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極致的速度和駕馭的感覺,的確是人類基因深處印刻的節點。
會產生興奮和快樂的情緒。
就是自己這一次沒見到可汗所說的,他的阿斯塔特們駕駛同等性能的摩托艇競賽的情景。
他的作戰規劃和帝國大部隊並不在一起,這個時候,相當數量的白色疤痕正在執行特殊任務。
留給軍團當時的記錄,也就隻有:
“帝皇養女凱瑟芬的未婚夫,疑似掌印者馬卡多麾下的秘密靈能者亞倫,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和他們的原體進行了一次會談。”
“白色疤痕推測,這可能和佩圖拉博競爭帝皇之位,爭取其他原體的支持有關。近期鋼鐵之主已經將他的野心從暗自布局,擺到了台麵上,不止一次公開發表過他要成為第二任帝皇的言論。”
“雖然鋼鐵之主口稱,此乃陛下親自囑托,皇宮和泰拉各部門,也沒有任何糾正意向的回應,但可信度存疑。”
這些紙質記錄封存在白色疤痕的書庫之中,在幾萬年後,成為了未來的人們了解這一段奪嫡秘史的珍貴史料之一。
馬其頓府邸,亞倫迷迷糊糊睜開眼。舒展著手臂。
睡下午覺果然是個好習慣,就是睡起來沒那麼神清氣爽,總感覺有些迷糊。
“父親、母親,好像還是沒能見到沃坎,他現在遇見的麻煩,我們好像解決不了。不過,倒是見到了察合台。”
亞倫揉著眼睛,說完話一看,母親正和父親柔情蜜意,擁抱在一起,對視的眼神裡都快要溢出水花來。
“額,馬魯姆,把父親的被褥抱回來吧,我覺得他今晚不用睡外麵了。”
馬魯姆點頭,抱著安格隆離開。
安格隆還有些掙紮:
“哥哥!下次帶我去五哥那!我也要騎馬!我也要在賽道上飛馳!”
亞倫隻能點頭答應,下次有機會了帶過去,也讓安格隆見見其他兄弟。
或許是兒子醒了,安達夫妻倆咳嗽兩聲,恢複了正常的姿態,各自坐開了些。
爾達一臉端莊,率先開口道:
“我的判斷是,你父親不適合作為領導人,但是未來你的弟弟們,如果都和察合台一樣,那麼隨便找個人過來,都能頂替他。”
“但我也明白,他們要進行的戰爭的緣由,並非你父親導致,應該是人類文明遭遇了巨大的毀滅,你父親在試圖修複。”
安達一臉驕傲,雙手環抱在身前:
“沒錯,就是這樣。亞倫,你去了未來那麼多次,好久才明白這個道理,但也一點也不尊重我。”
“而你母親,我最愛的人,隻是看了一次,就分析出來這一點!”
爾達冷哼道:
“我可沒打算知道這一點之後,對你有什麼好臉色,這改變不了你是個廢物的事實。”
安達很是倔強,抗爭道:“我都說了,那個時代,說不定就隻有我能站出來!”
爾達不屑道:“很好,現在有兒子們了,為什麼你不把權力交給他們?根據察合台的言行,我判斷你隻是需要一些戰爭工具,而且你對管理帝國毫無興趣。”
安達有些繃不住:“那、那不是未來的我乾的嘛,說不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我這個人,還是有底線的!”
亞倫急忙介入其中,開口:
“父親、母親,未來還很久遠,如果我的能力不會消失,那就起碼還有六百年,可以幫助未來的父親和弟弟們解決問題。”
“而對於我們來說,還有當前時代的問題需要解決。雖然父親總覺得這個時代的惡魔危害有一個上限,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一個犧牲者都不會有。”
爾達聞言,甚至不免捂嘴輕笑出聲:
“亞倫,你還真是個理想主義者,世事變遷,生老病死,是不可阻止的。因為意外或者災禍出現死傷,即便是神,也無法避免。”
“我們能做的,隻是兜底,人類文明會自己解決他們遇見的能解決的問題。”
亞倫撓了撓自己的頭,這一點,他也明白。
隻是,對於這方麵的思考,他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論構建。
看來還需要在未來的旅行之中,不斷探索,最終找到自己的道路。
就算沒有找到,能夠幫助未來的弟弟們和當下的人們,解決災禍,也算是實現了自身的價值。
亞倫深吸口氣,接著說道:
“來談談母親你感受到的那個大災禍的預感吧?雖然雅典娜姑姑所感受到的地獄之門的災害,最後隻是小打小鬨,父親一個人駕駛著光能使者就解決了。”
安達聽到這裡,有點心虛,但隻能強撐著。
“但,想來母親的靈能應該是強過雅典娜姑姑的,如果馬其頓要發生什麼危險,我們應該能找到預兆。”
赫利俄斯終於有機會能夠插幾句話,表現自己的存在感:
“諸位,聽我說,這個地方沒問題的,我當初挑這裡建設太陽神廟,就是因為當時偷懶,這裡沒有任何惡魔問題。”
爾達斜眼看過去:
“你是在質疑我的預感?”
赫利俄斯急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會不會是,你來了之後,才開始滋生恐怖的。”
啪!
爾達再也難掩怒火,一鞭子抽得赫利俄斯哭爹喊娘。
安達不由得哀歎,這嘴賤的人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本身就是一種恐怖。
他安撫著家裡這頭母老虎:
“好了,親愛的,我們無需將精力花費在賤人身上。我明天一早,就帶著赫利俄斯一起去確認,一定會找到,你所感受到的恐怖,究竟來自於何處。”
“不管這個恐怖成型之後,是寡婦製造者,還是學齡兒童殺戮機,我們都會把它找出來,然後一個個拆成零件。”
“馬其頓必須得到安穩!我們還要在這生活到明年,和哈迪斯約好了,他冬天和春天交界之時,會趕來這裡,和我們一起舉辦宴會呢。”
安達的聲音略微壓抑了些:“我們再通知其他兄弟姐妹們——新仇舊賬,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