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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用她掩人耳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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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裡越說越起勁,梁聽雪輕輕扯唇,一腳踏入。

“都說大嫂細心體貼,今天連我們的房事都過問,果然操心得事無巨細,您辛苦了。”

梁聽雪的聲音不輕不重,溫和卻鋒利。

蘇煙翡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噎住了。

“我這宅子裡什麼時候多出來長舌婦了?”

秦老太的聲音不徐不疾地從偏廳後麵傳過來,帶著特彆的威嚴肅厲。

她犀利的眼神掃過驚恐的蘇煙翡,沒多留一秒,旋即看向梁聽雪,眸色很深。

一旁的管家是秦宅資深老人,說話的分量不一般,他開口道,“誰說秦崇少爺沒有來?在後院見人就問'小雪在哪呢',少夫人快過去吧。”

梁聽雪眼底劃過一絲訝異。

立刻意會,這不過是管家在給她找的台階下。

秦崇連要來都沒告訴過她,就算來了也不可能招搖地找她的。

何況他隻有在嘲諷時才會學老太太叫她一聲小雪。

平常對她哪會有這麼親昵的稱呼。

她點點頭,感激地看了管家一眼,向秦老太道,“奶奶,我先過去。”

秦老太懶得再抬眼看她,隻是揮了揮手。

最討厭的事還是碰上了。

每次聽蘇煙翡的陰陽怪氣,她心裡都很不好受。

話難聽,說的卻不全是莫須有。

確實是她上趕著嫁,也確實……秦崇看見她就煩。

她垂喪著腦袋,懨懨走到了後院。

後院裡西斜的陽光和煦暖人。

她穿過屏門,看到男人坐在藤編蒲上,一雙長腿安分地盤著,膝上睡著剛滿月的小梨。

見秦崇的第一眼,她就把心看空了。

他溫柔垂眸,陽光將他的頭發絲都鍍上光,伸出食指逗著小梨的幼嫩的小手,笑容那麼好看。

秦玉笑道,“你們瞧瞧小梨這個鼻子眼睛,看著怎麼像秦崇?”

“當然像了,你沒聽人說嘛,外甥都像舅。”

秦崇聞言低笑,撐住小梨的咯吱窩將他舉起來,細細地看,眉間間鮮見的溫情,“你小子像我?”

梁聽雪幻想無數次他成為父親的模樣,此刻,逐漸變得具象。

她空了的心又慢慢地盈滿起來,情緒絲絲拉拉發酵著,又酸又漲。

她和秦崇其實在六年前就認識了,還很短暫地談過一場戀愛。

那是她的初戀,自那以後她就沒再喜歡過彆人。

後來陰差陽錯發生了很多事,但她麵對秦崇時,總是一種很悸動的心情,怎麼也澆不滅。

再後來秦老太找上她,讓她和秦崇相親,她還天真地想過時間可以消除掉一切隔閡,最終他們的感情也能回溫,會有屬於他們的小孩,白首偕老。

可現實一次次扇著她的臉。

時至今日秦崇對她仍是滿心憎惡。

秦崇會是個好父親,但他想要的小孩,必然不是出自她。

“什麼時候到的?”秦崇的聲音將她思緒扯回。

她複抬眸看過去。

秦崇單手抱著小梨望她,夕陽柔和了他眉宇間的淩厲,梁聽雪覺得自己一定是迷了眼,竟然產生了被深情款款看著的錯覺。

“剛到。”

秦崇將小梨子交給了月嫂,邁開長腿朝她走過來。

“走了。我們先去客廳。”

秦崇的大掌覆在她肩頭時,他身上味道一並鑽入她的鼻腔。

分明那麼肆意張狂的男人,身上的香味卻那麼冷,像凜冽冰川。

下一個動作,秦崇直接隔著她寬大的外套扣住了她的腰肢,梁聽雪渾身一僵。

“不是讓我來配合你演戲?你怵什麼?”

秦崇低語在她耳邊掠過,她驚悸地抬眸,不遠處的是已經聚在一塊的一小撥親戚。

這是第一回,秦崇願意與她一起出現在秦家,光明正大牽她的手,她心尖亂顫,連呼吸都被牽製住了幾分。

嘴上嘲諷她,可還是來了。

說明什麼嗎?

梁聽雪扯著唇,側目對上他的眸子,“這是你家,就算是演戲,也是我配合你。”

她倒是沒被帶偏,秦崇淡淡挑眉,“那就合作愉快。”

主角秦玉一家三口,扮相很喜慶,秦家這次的宴席沒有請外賓,來的人都是梁聽雪多少見過的。

主舞台上秦玉抓著小梨的小腳丫踩出滿月腳印,小梨皺著一張臉不情願,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梁聽雪唇角弧度很深,注意力全在台上,不由自主地笑,突然間,異樣的酥麻觸感從指尖傳過來。

她扭頭看過去,對儀式毫無興致的秦崇垂著眸,一臉輕佻相,把玩她柔軟嬌嫩的五指。

一根根從指尖往下把玩,摩挲,纏繞,捏緊鬆開。

她整個人都繃緊了,被男人指腹撚過的皮膚像是著了火,一路燒到心口。

他們倆的位置很顯眼,而且椅子間空隙很大,秦崇調戲她的小動作,後麵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急促地咽了咽口水,想把手抽回來,但是被他攥得更緊了。

秦崇低笑,曖昧的動作有增無減,在摸到她食指上那處還著創可貼的傷口時,不輕不重地摁了一下。

“嬌氣。”

梁聽雪被他乾燥滾燙的大掌攪得心神不寧,察覺到他的指甲在她敏感的手心打轉時,腦袋裡轟然一聲,羞惱抽回手,“秦崇你有完沒完……”

她的聲音動作都帶著嬌嗔,惹出身後笑聲一片。

“秦崇哥,你老實點吧!沒羞沒臊沒眼看!”

梁聽雪身姿僵硬,根本沒臉回頭,明明知道是在演,可她臉燙得不行,連耳廓都發起紅了,活脫脫一小嬌妻。

不遠處的蘇煙翡對這一出打情罵俏更是始料未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像被扇過似的難看。

“行——”秦崇腔調懶懶拉長,揉著顆粒感,特不正經,聽的人心顫。

“不鬨你了。”

他跟著笑,笑聲裡帶著幾分肆意,手乖乖收到自己膝上,倒真是消停了。

她從波動的心潮中緩過來,原本隻期待他做做樣子,可是他演得這麼逼真。

但凡他願意,永遠有令她招架不住的本事。

她突然在想,就算隻是假的也好,假假真真,摻和久了,也變真的。

可她浮在空中的欣喜持續了不足半個鐘。

一進秦老太的書房,老太太劈頭蓋臉朝他砸過來的硯台,讓她明白了秦崇今日反常的真正理由。

“你還知道回來?”

秦老太怒目圓睜,氣得手都在發抖,“你乾的荒唐事整個華城都傳遍了,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我馬上讓人把叫黎歲的女孩子送到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飛過來的硯台把梁聽雪嚇得一激靈,她呼吸短促地看向秦崇,男人絲毫不躲,輕抬下頜嘶了聲,下巴處立刻青了一片。

她的心一下揪了起來,下意識偏過頭想去摸他的臉,又想起老太太正在氣頭上,手就這麼尷尬地懸在了空中。

秦崇眼中激起一瞬陰沉,但斂得很快,慢條斯理地撿起硯台,仍是那副痞氣懶散的模樣,“奶奶,這麼好的日子乾嘛動怒?”

硯台在他手中摩挲,他嘖了聲,“拿這麼好的硯台砸我,您不心疼啊。”

下頜上的淤青硌在秦老太眼中,她眼中蕩起幾分心疼,隻是語氣仍然很冷硬,“你少答非所問!”

“奶奶想聽什麼答案?”

秦崇端著一副玩世不恭,“您都一口咬定我在外麵養女人,還問我做什麼?”

他就那麼磊落地說出來。

也不考慮此刻在他身邊站著個大活人,有耳朵,也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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