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的時間，兩人走到了車子前，司機恭敬的為兩人打開車門。
坐進車裡後，周孟竹將項目的策劃書遞給周瑾序。
“我下午約了陳家人，準備再次跟對方溝通。”
最好的情況就是對方願意退一步，在上一個價格妥協。
實在不行，折中也能挽回一些損失。
周瑾序翻開策劃案：“如果對方咬定不鬆口，第二套方案是什麼？”
周孟竹：“策劃部那邊暫時還沒有給出一個可用的方案。”
陳家人那一套房的地理位置太過特殊，處於中心點，很難避開。
如果對方咬定不肯鬆口，這件事情會很難辦。
這是個大項目，前期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再投風險過高了。
周瑾序：“商家怎麼說？”
周孟竹：“不肯退。”
商家是這次項目的重要合作夥伴，出現這種情況自然也是著急，但對方內部分裂太厲害了。
內部的事情都沒解決，所以給出來的決策也是時常有變。
下午時，周瑾序一起跟周孟竹去見了陳家人。
對方態度很堅決：“我就要這個數，沒有的話我肯定是不搬的，你們看著辦！”
周孟竹冷靜開口：“陳先生，上次給您的那個價格已經是我們最大的退步了，您如果堅持不願意搬走，我們隻好改方案，到時候度假村建成，那裡麵隻有您一戶，對您來說非常不方便。”
“你少嚇唬我，我那套房子地理位置那麼好，你們要建度假村根本繞不開！我開這個價已經是很保守了，不可能退，你們要是再拖，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再加價！到時候你們的損失更大！”
周孟竹聞言皺眉，她還想說什麼，被周瑾序製止。
“既然是這樣。”
陳強胸有成竹的抱臂，貪婪的嘴臉像是已經看到了錢在跟他招手。
周瑾序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那就希望陳先生以後在那套房子住得愉快了。”
陳強原本以為對方會同意，沒想到聽到的是這句話。
他皺眉：“你們最好是彆嘴硬！下次再找我，那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周瑾序已經起身，扣好西裝扣子的瞬間，低眸掃了對方一眼，幾分冷漠，幾分睥睨。
周孟竹見狀也拿起包，跟在周瑾序背後走出去。
在陳強看不到的地方，她低聲道：“大哥，你這樣說，陳家人這條路就走不通了。”
周瑾序神色平靜：“本來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走通，他的背後有人指使。”
一個普通老百姓，知道要拆遷，就算對房子不舍，大概率也是會看在錢的份子上妥協。
度假村的選址附近的設施並不算齊全，房價不貴，他們給出的補償也十分誘人，更彆說對方第一次加價的價格。
陳強今天能對度假村項目侃侃而談，對其中關節這麼了解，並不符合他這個人應該有的認知。
周孟竹也奇怪陳強今天說的話：“可是知道項目具體情況的，隻有我們自己的人，我想不到會有誰去做這種事情。”
周瑾序斂眉，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約一下商少奇。”
周孟竹一怔，突然明白了：“好，我知道了。”
……
和商少奇約在晚餐。
香山港的山頂餐廳，對麵是濱海公路，夜晚的碼頭泊著數十艘帆船，此刻全部收攏，靜靜在海麵屹立。
海的邊緣是閃爍的燈火，海風吹拂而過，鼓動船帆。
比起京市現在的雪景，香山港的十二月份，氣候宜人，風景也有獨特的韻味。
周瑾序站在餐廳的落地窗前，望著對岸的風景，忽然覺得應該帶江倪來這邊看看，她應該會喜歡。
思緒偏移到這裡，他抬手拍下一張照片發給江倪。
商少奇一進包間就看到周瑾序拿著手機在拍照，吊兒郎當的開口：“沒想到周總還有拍照記錄生活的愛好。”
周瑾序聽到聲音轉身，目光轉向門口的位置。
“商二少，你遲到了。”他看了眼腕表，冷淡開口：“六分十七秒。”
居然精確到秒，真是變態，商少奇嘖了聲：“抱歉。”
沒聽出幾分歉意，他戲謔的開口：“周總剛剛是在給老婆報備行程？”
周瑾序不是很喜歡商少奇這種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形象，微蹙了下眉頭。
“關於這次的情況，我需要一個解釋。”他開門見山的挑明來意：“是你，還是你哥？”
商少奇聞言才收起了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我腦子沒問題。”
那就是商大少了。
商家內鬥厲害是人儘皆知，但居然已經到了為了搞死對方不惜損害公司的利益這個層麵了。
“商家確實令我眼界大開。”
周瑾序淡定的在位置上坐下：“我打算改設計方案，多出來的損失希望商家能承包。”
商少奇揚眉：“你在獅子大開口？”
“你們內部的爭鬥與我無關，但這個項目是你負責，事情是因商家而起，我的要求很合理。”
改方案是比較難，但與其被人反複拿捏，不如掌握主動權。
商少奇自然心知肚明：“我們都沒有證據。”
周瑾序平靜開口：“你又知道？”
商少奇微眯了下眼睛，十分大方：“我可以讓一個點。”
……
另一邊江倪收到周瑾序的短信時人已經在林佳的彆墅裡。
今晚的主題是睡衣趴，這會兒江倪帶的睡衣正在接受六隻眼睛的譴責。
姚嘉諾上下左右打量結束：“你現在審美風格這麼樸素了嗎？”
許昭昭對這句話不能再認同了：“結了婚之後，你會不會太保守了？”
林佳皺眉：“京華園這麼高檔的小區沒有暖氣？”
姚嘉諾跟許昭昭瞬間對林佳豎起了大拇指：“還是林老師你說話比較高！”
江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我覺得挺好的。”
長袖長褲，小翻領的扣子款。
很常見的睡衣款式。
現在是冬天，穿這種不是很正常？
她還有長袖睡裙，不過那天扯壞了。
許昭昭：“室內又不冷，不至於包成這樣吧？”
姚嘉諾附和：“就是，我記得你以前的睡衣不是這種款式。”
大學時期她們一起出去玩，江倪還有一些稍微女人味一點的睡衣，現在倒好，結了婚，睡衣就隻露截脖子了。
“之前還說你家周總半點兒情趣都沒有，是個老古董，現在看來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江倪不覺得不好：“這種睡衣方便。”
婚後沒幾天，她就把之前的那些吊帶睡裙換掉了。
一方麵確實是得換新了，另一方麵是那時候剛結婚，跟周瑾序也不熟悉。
陡然跟一個陌生男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睡一個房間，穿露膚度那麼高的睡衣，怪不自在的，所以她就換成了分體式的套裝。
一直穿到現在，夏天的短袖短褲現在就變成了長袖款，穿著挺舒服的。
姚嘉諾發散思維：“你們倆那麼保守，豈不是一點情趣都沒有？是不是做那檔子事的時候，還得說一句‘我開始了’？”
那個場麵，也太尷尬了吧！
江倪：“……”
一開始，確實是……
但是後麵沒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