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心悸，尷尬又曖昧的氛圍，隨著這句話煙消雲散。
兩人並肩走到了電梯前，江倪先把外套穿上了。
京市室內外的溫差巨大，這幾天一直在下雪，給這座城市鍍了一層雪白的外衣。
馬上就是聖誕節了，城市的街景已經有了熱鬨的聖誕氛圍。
紅色、聖誕樹、小鈴鐺的元素滿街都有。
周瑾序開著車，看到這些也想到了這個節日。
雖說沒有過這些節日的習慣，但現在的人，好像還挺喜歡過的。
“平安夜，你要值夜班嗎？”
江倪聽到他的話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那天是白班，不用值夜班。”
周瑾序問她：“要不要出去吃飯？”
“不行。”江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那天剛好是林佳的生日，我要去給她過生日。”
“隻有你們幾個？”
“還不確定，她們還沒決定好，不知道要辦什麼樣的派對。”
派對啊……
這個詞讓周瑾序想到了婚禮前江倪那場單身派對。
想起那個晚上的場景，他抿直了唇線：“會點男模嗎？”
“……”
額……
“應該，不會吧……”
江倪不能確定，姚嘉諾現在名花有主，應該會收斂一點，大概率是不會提這種建議的，但也難說。
林佳表麵上看起來很穩重，實則膽子很大，膽大妄為穩定發揮。
許昭昭鬨起來也完全不輸前麵兩位。
正常是不會，不正常的話可能也會……
等綠燈的間隙，黑色的邁巴赫在十字路口停下來。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周瑾序側過臉，黑沉的目光緊盯著她。
“應該是什麼意思？”
江倪莫名心虛，好一會兒才開口：“就是我不能確定。”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方向盤輕點著，手腕上昂貴的腕表隨著動作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江倪輕咳了聲，補充了句：“正常不會，但這不是我的生日，我隻能客隨主便。”
要是壽星想，她也沒辦法。
紅燈變綠，車子又緩緩的開動起來了。
在江倪覺得這個對話結束時，周瑾序又突然開口了。
“我想了一下，林佳是你的很好的朋友，我是你丈夫，她生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陪你一起出席。”
“……”
江倪有點猶豫，上次周瑾序跟林佳她們一塊吃飯，氣氛不算太好。
畢竟是林佳生日，她也擔心周瑾序在，她們會覺得局促。
但周瑾序的話，也很有道理。
江倪想了一下，派對上估計人也多，周瑾序也不愛玩鬨，到時候讓他找個地方坐著，應該不礙事。
大不了那天晚上早點離開，問題應該不大。
“如果你有空的話，一起也可以。”
“好。”
江倪還沒想好怎麼跟林佳說周瑾序要去她生日宴的事情，周瑾序就因為臨時要出差去不了。
香山港那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他需要飛過去處理，時間正好卡在聖誕節那兩天，一來一回，如果順利的話也得兩天時間。
聖誕節當天能趕回來都不錯了。
這下好了，不用說了。
平安夜當天，江倪跟周瑾序同時出門。
江倪要去上班，周瑾序則是要去機場。
電梯在兩人所在的樓層打開，裡麵沒人。
江倪走進去，兩人並肩站在一起。
電梯門合上後，周瑾序突然問起晚上林佳生日的安排。
“打算怎麼玩？”
江倪如實回答：“說是去她的彆墅，不想辦太大。”
近年關，最近大家都挺忙了，這段時間也參加了不少派對，想著辦得大也挺累的，知道周瑾序出差後，她們最後還是決定辦個睡衣趴。
就她們幾個人，不約其他人了。
反正圈裡大多數都是塑料姐妹花，玩得也挺沒意思。
還不如她們幾個人坐下來吃吃東西聊聊天，反正也好久沒聚了。
不是去酒吧。
周瑾序似不經意的提起：“就你們幾個？”
江倪點頭：“對，就我們幾個。”
周瑾序頷首：“年關這段時間，是各家媒體趕業績的時候，對各種風吹草動都很敏感。”
“？”
什麼意思？
江倪消化著這沒頭沒尾的句話的涵義，沒聽明白。
“什麼意思？”
周瑾序一本正經：“晚上林佳的生日會估計會有媒體盯，所以你們要注意一點。”
林家的背景比較特殊，雖然林佳主要負責商業板塊，但她大伯家從政，偶爾風吹草動被媒體報道也有些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娛樂媒體偏愛的都是炸裂的新聞，越有噱頭越好。
她們的小派對，能有什麼好關注的？
江倪不明白這其中會有什麼關聯，電梯門打開，又有人進來了。
她沒再多問：“我知道了。”
……
周瑾序這趟去香山港是因為之前簽下的大灣區的項目推進的過程受阻。
原本在土地收購方麵很順利，但現在有一個業主反悔不願意搬離，利用輿論給博晟潑臟水，整個項目因此停擺。
落地香山港的機場時是中午，周孟竹早些天就因為這件事飛了過來，此刻在機場接到了周瑾序後直接就開始彙報工作。
“陳家人不肯搬走，已經坐地起價第二次了。”
第一次坐地起價時，考慮到大局跟成本問題，擔心越拖越成本越高，所以她很快的同意了。
沒想到陳家人大概是看她爽快答應的態度，突然又再次反悔，坐地起價。
“抱歉，是我的失誤，如果我當時抓緊讓陳家人簽署了合同，這件事情不會發生。”
大灣區這個項目，是要建設一個大型的度假村。
這一塊交通發達，接壤多個城市，很有發展前景。
這邊的房價並不高，拆遷的成本本身都已經計算好了。
但現在這家人反悔，一套市值不過幾百萬的房子，現在開口要到了五千萬。
成本太高，周孟竹自然不可能同意，因此項目停擺。
接下來的一切程序無法如期推進，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周瑾序的聲音沉穩：“出現問題，我要看到解決方案，不是你引咎辭職的信件。”
周孟竹抿唇：“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