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晏覺得又無奈又生氣。但是這裡還有很多人。隻能抱著不安分的明暖進了最近的房間。將人壓倒在狹窄的床上時,潔白的床單陷下去。明暖的兩隻手緊緊勒著他的腰,用力的墨時晏覺得有點窒息了。“明暖。”墨時晏深吸一口氣,“放開。”可明暖已經累迷糊了。她隻覺得陰風陣陣往自己的骨頭縫隙裡鑽。一聽墨時晏讓她放手,本能一上來,立刻倔強地搖頭,像是抱住大海上唯一一根浮木一樣,更加用力。墨時晏差點一口氣沒能喘上來。可明暖卻覺得仍不夠。她渾身抖得厲害。墨時晏不得不將被子拉起來裹在她身上。她的異常在外麵的時候就挺明顯的了。醫生們自然是注意到了。所以很快就有人拿著各種儀器進來了。有醫生拿著針去拉明暖的手。彆看明暖整個人都迷糊不清了。可眼角餘光掃過針頭,她突然精神一震,“不不不,不用打針!”“我好得很!”可說這話的時候,嘴唇都是青紫色的。醫生們又是哄,又是勸,“不打針,少夫人,先檢查一下身體。”他們想將明暖從墨時晏懷中拉出來,難免用上了幾分力氣。而明暖又劇烈掙紮。很快,明暖的手上就出現了一道道紅痕。眼看著皮膚就要被抓破了。墨時晏終於眉頭緊皺,“夠了!”他無視了自己被勒得死緊的腰,將人摁在了自己懷裡。“你們先出去。”“可……”醫生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顧鈺就在後麵盯著,見狀忍不住眉頭緊皺,“沒看見她身體不舒服嗎?”“不看病怎麼行?”墨時晏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明暖實在掙紮得有點厲害,“不然呢?給好好的人上鎮定劑?還是看著她受傷?”顧鈺皺起眉頭,“我和你兩個人壓著她。”聽著這話。明暖似乎一下就戰栗了起來。手腳都被束縛住的那種恐懼感立刻就上來了。她都的很厲害。“不行!”墨時晏一口否決了。這時候。墨時晏突然想起了剛開始的時候,明暖去看她外婆的那一次。她也是這樣渾身手腳冰冷地衝出來往她身上撲。滿口都是,隻要他抱著她就會好起來的胡話。墨時晏低頭,神情複雜地看著明暖。顧鈺還在那兒糾結,不能這麼慣著孩子,有病就得及時治病。怎麼能任由病人心情來呢?可真要他去下這個狠手,其實他也下不了手。就在這時。墨時晏神情卻變換了幾次,突然出聲說:“都出去。”“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如果她還沒恢複好,就打鎮定劑檢查身體。”顧鈺還想再說什麼。可見緊抱著墨時晏的明暖終於安靜了下來。他沒辦法,隻能妥協,“三分鐘。”“有什麼情況直接喊人,我讓醫生等在門外。”等病房終於安靜下去。明暖才緩緩放鬆了一點禁錮著墨時晏的手,轉而在他身上輕輕嗅了兩下。她手冰冷的厲害。就像是本能的想要靠近熱源一樣。衣服就成了非常阻礙她尋找‘熱源’的絆腳石。她煩躁地去扯墨時晏的襯衣。企圖將手順著衣服的下擺伸進去。冰冷的手觸摸在腹部的時候,墨時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摁住了明暖作亂的手。一次可以。兩次就奇怪了。明暖身體健康,體檢也沒有彆的問題,可總是這樣突然就臉色青白。還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行為。墨時晏將人半抱起來,明暖被迫直視他的眼睛。而這樣一弄,也導致明暖的身體高高地被抱起來。她不滿。伸出手去抓墨時晏的肩膀,“冷。”聲音顫顫的。像撒嬌一樣,“抱。”墨時晏指尖微動,看著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躁動,他壓著聲音,眼眸裡的光深又黑,“明暖,為什麼想要我抱你?”明暖露出了困惑的目光。她格外誠實。畢竟這會兒她依靠本能行動的更多,一見麵前的‘大暖氣’不給自己‘供暖’了,頓時就急了。“我冷,你抱我我就不冷了。”說完這句話她就迫不及待地再次伸出自己的手。可墨時晏卻將她的手摁住。見明暖非常急躁了。才追問:“為什麼我抱你就不冷了?你為什麼不讓彆人抱你?”“明暖。”墨時晏眼神如刀,“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明暖愣住了。被凍住的腦子有一點點回神。看著這樣的明暖。墨時晏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你是隨便有人可以抱你就好了嗎?”“那我現在去外麵找顧鈺進來?”“還是去找彆的男人進來?”“你不喜歡男人的話,那女人呢?”見明暖遲遲不說話。墨時晏作勢要離開。明暖急了。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嘴上,“不要彆人。”她啪的一聲,半點都沒有留著力氣。可明明打人的是她。下一刻,她卻拽住了墨時晏的衣角。可憐巴巴地說:“你彆走。”她眼角溢出一點水光,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冷的。“我不要彆人。”“隻有你才行,你比彆人都好。”墨時晏眼神微動,他拽緊了明暖的手腕,將人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兩人近乎肌膚相貼。明暖隻是說了三句話。可墨時晏卻發現自己該死的。聲音都全啞了。他們兩個中,更愛的那個人總是會更迫切些。“為什麼隻要我?”“明暖,你喜歡我嗎?”明暖愣住了。這兩個問題。都不是很好回答的問題。甚至有點超綱。就算腦子不清爽,也能下意識感應出。這問題不好回答。墨時晏隱隱帶著幾分期待的臉再一次陰沉了下去。他二話不說就要離開。這一次半個身體都已經下了床。這對明暖來說真的是很大的威脅。她幾乎立刻就抱住了墨時晏,聲音微顫的說出了真相,“因為你,你身上的紫氣比彆人濃!”墨時晏驟然轉身。不敢置信地看著明暖。她曾經說過。她能看到彆人身上的氣運。可他沒有當一回事。可一樣的情況。出現了一樣的回答。他不能再不信了。明暖卻已經急了,“我,說了,你又不信我!”“隻有你才可以。”“所以墨先生,你彆離開。”“我不白拿,我給你治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