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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太子聽著小家夥激情澎湃地說“殿下,你肯定沒想到,你身邊最大的壞人是誰!枉費你那麼信任他,枉費我那麼信任他,結果他卻暗中給你下毒,差點就把你給害死了!”
太子心中一震。
終於聽到了重點。
宗肇說他信錯了人,說的是誰?就是錦澄提到的這人嗎?
小魔王忿忿不平地說“這個可惡的淮水,一肚子壞水,竟然潛藏在殿下身邊,給殿下下毒下了十來年!可惡,要不是爹在東宮當著我和太子妃娘娘的麵把他給殺了,我們都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太子聽明白了。
竟然是淮水……
是從小就待他身邊,陪他一起長大,侍奉在他身側,最為信任的淮水。
怪不得他怎麼查都查不到是誰。
淮水是父皇送給他的貼身侍衛,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可自從羅舒死後,他的身體就開始中毒,如此巧合的時間……難道是羅驚風因為羅舒之死,而暗中買通了淮水來害他?
太子想不明白,他對淮水不薄,淮水又無親無故,是怎麼被羅驚風買通的?
宗錦澄嘟嘟囔囔還在說“哼,壞蛋,害殿下的都是大壞蛋,還有那些以前欺負過殿下的皇子們,全是壞蛋,羅驚風給我看過那些名單,我都記住了!”
太子聽得心中一緊。
羅驚風給錦澄看那些皇子們欺負他的名冊做什麼?難道是想利用他來讓錦澄產生殺戮之心,將來好逐漸被羅家人同化?
太子思及此處就忍不住擔心,擔心錦澄會被他們影響,羅家本就是錦澄的血親,羅驚風又愛屋及烏地疼愛錦澄,天長地久了,難保錦澄不會被親情打動。
他又開始著急了。
但著急沒有用,他動不了,也無法給外界的人反饋,隻能……隻能靠錦澄和宗肇了。
有宗肇在,他必然不讓那種事發生的。
小魔王哼哼唧唧說了一通,又開始給太子彙報他的學習進展“秦夜秋闈又考了第一,我隻考了全京城第十名,不過雖然隻是個墊底的亞元,但那也是亞元呀。更何況,詩賦是我的短板,等春闈隻考策論,我肯定能拿會元郎,畢竟我可是唯一打敗過秦夜的人,哼!”
太子想起錦澄的策論曾經贏過秦夜。
但按時間線來算,那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秦夜的基礎比錦澄更紮實,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又不知道會成長為什麼樣。
如果他能說話,一定會提醒錦澄不要驕傲,因為能在秋闈還拿第一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小看秦夜會讓他輸得很慘。
小魔王還在狂妄地放大話“反正殿下你等著看吧,還有一個月零二十二天,我就要進貢院考會試了,哈哈,我已經預感到我要中會元郎有多風光啦,到時候我也要給自己請兩隊舞獅子,從京城這頭舞到那頭,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宗錦澄——天才中的天才——勢必要將全國各地的天才,都踩扁踩扁踩扁!”
太子“……”
他現在就算能說話,也說不出話了。
這孩子,真自信。
小魔王叨叨了好半晌都不出來,還是宗肇親自進來把他揪了出去“好了,今天就到這,你彆耽誤殿下休息。”
宗錦澄的聲音越來越遠,想必是被拉走了,但老遠還能聽見他不滿地嚷嚷道“爹,你乾什麼呀,我跟殿下話還沒說完呢,你這是嫉妒,嫉妒我跟殿下聊的內容多,你自己沒話說還怪我,把我拉走了殿下得多寂寞啊!啊啊……娘,你看爹……”
從東宮離開後,小崽子還在嚎。
“爹,你太霸道了,你不疼我,也不體貼殿下,你還拆散了我們溫馨的相處時光!”他邊說邊跟徐婉告狀,“娘,你管管爹啊,他太過分了,都不願意讓我跟殿下多待一會兒。”
家庭判官徐婉“……”
這官司好難斷,爹和兒子都是心疼肉,幫誰都得罪人。
宗肇感覺腦子被吵得嗡嗡作響,他揉了揉眉心,直接甩出來了一句“下次還想來嗎?”
宗錦澄立馬慫了。
他雙手捂住了嘴,立馬做噤聲狀態。
小魔王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很快狗腿地嗡聲道“爹最好了,還會讓我跟殿下見麵,其他人可沒這好運氣,彆說跟殿下聊這麼久了,連麵都見不上!”
徐婉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子變臉也太快了,方才還在頤指氣使呢,這會兒又成了爹的寶貝好大兒,真不愧是小魔王,能屈能伸。
宗肇麵無表情,一點也沒受小狗腿的恭維影響,但耳朵好歹被解放出來了,不然得被這小子叨叨出繭子。
回去的路上,宗錦澄在嘀嘀咕咕“跟殿下說話的時間太短了,等下次去之前我先把要說的話都捋好,分好輕重緩急一點點講給殿下。嘻嘻,我今天跟殿下說了好久的話,開心開心,殿下雖然耳朵聽不見我說的話,但身體聽見了啊,反正我不管,殿下就是聽見我說話了!吼吼!”
小魔王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徐婉聽得都哭笑不得,誰家耳朵聽不見、但身體能聽見的?身體也不能傳達給耳朵啊,太子的身體又不會錄音。
然而回到他們自己的小院後。
宗肇告訴他“殿下已經恢複聽覺了。”
“啊???”徐婉懵了,“還真給錦澄歪打正著了?”
瞧那小子興奮又嘚瑟的樣子,指不定下回要跟太子講多少大瓜呢。
殿下他可……全都聽得見。
“所以我把他揪出來了,這小子太吵了,”宗肇說完十分不解地問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話?說了半個時辰了還沒說完,學的知識都用在這上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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