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你搶錢啊白哥?”何崢好笑道,“雖然這錢不多,但也是我們自己賺的,感覺賺錢也沒那麼難嘛,一天就賺到了五百文。”
衛行路插了一嘴:“那是因為咱們碰見了謝老板,否則現在還在街市上賣雞蛋呢。”
沈亦白納悶地說:“這個謝老板也是奇怪,叫我們過去問了一下午的話,我就不太明白,那些問題有那麼好奇嗎?就算我比他們強……但秦夜也比我們強啊,我就對秦夜不好奇。”
宗文修淡笑著說:“那是你習慣了見這麼多厲害的人,我以前在貧民窟住著的時候,如果能碰見這樣的人來,也會很好奇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小魔王有些觸動,他感歎了一句道:“原來每個地方的書院都不一樣,怪不得童子科的榜單裡會有那麼多京城的人,外麵的人很多都不敢來京城參加考試,甚至不知道童子科。”
宗文修歎了口氣說:“所以禮記裡所說的大同世界,確實沒那麼好實現。”
幾個小少年走回馬車邊。
蘇溪和徐婉已經在那等候多時。
徐婉朝他們揮揮手,命仆人們給他們遞濕巾帕過去擦臉,宗錦澄拿著巾帕跑過去,晃著手裡的一兩銀子,朝她彙報著戰果:“娘,你看!銀子!我們把雞蛋都賣完了!”
徐婉看著那一兩銀子,眉頭微挑:“還是個整數?我還以為會是一大堆銅板。”
小魔王笑嘻嘻道:“是謝老板怕我們拿著不方便,給我們換成了銀子。”
“謝老板是誰?”徐婉一邊問,一邊讓人安排他們上馬車。
宗錦澄在兄弟們被拋棄的罵聲中,鑽進了徐婉的馬車,興致勃勃地跟她講起了今日的奇遇。
夕陽漸漸落下,馬車朝京城方向駛去。
到了府裡,天色已晚,府裡下人們已經把飯菜都備好了。
但蘇溪還是一人給他們發了一個包子墊肚子,讓他們先寫了兩首詩,才能去吃晚飯。
燭火下,蘇溪一邊看他們的作業,一邊提著筆在旁邊寫寫劃劃。
徐婉在旁邊提醒道:“先生也先用飯吧,今日奔波一天太累了,明天再看也行。”
蘇溪連連歎氣,頭也一直在搖。
徐婉瞧他這樣子,下意識問道:“今日的詩賦寫的太爛了?”
蘇溪把作業一放,有些無奈地說:“倒不是爛,而是沒有詩性,讓他們去寫一個簡單的賣雞蛋,被他們寫到了禮記大同世界,思路好是好,但那是策論的方向……”
徐婉摸了摸鼻子,不敢吭聲。
策論是他們的優勢,卻也是學習詩賦的絆腳石。
蘇溪認真地說:“你家這幾個孩子,我看是沒希望成為詩賦大家了,沒那個天賦。”
徐婉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她用他之前的話開玩笑道:“也挺好的,不然以後去了仕途,到處抨擊官員,容易被打。”
蘇溪被她逗笑了,無奈地搖頭道:“算了,老夫儘力吧,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詩賦往憂國憂民方向引導,能掰過來多少算多少。”
徐婉自然明白蘇溪的讓步,她真誠地道謝:“辛苦先生了。”
接下來的日子,蘇溪便經常帶他們去京城郊外的各個小鎮,去見京城裡接觸不到的東西。
少年們從吃苦乾活、跟老先生鬥智鬥勇,再到專注地去看外麵的樣子,去體會底層百姓每日都在做什麼。
這期間,羅驚風曾來過一趟。
但撲了個空。
第二天,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專等著逮孩子。
結果,又撲了個空。
羅驚風氣急敗壞地找主人家問道:“怎麼回事?都還沒到辰時,澄兒又被那老頭拉哪去了?”
宗肇正一個人坐在院裡吃早飯,頭都沒抬地說:“京郊,摘葡萄去了。”
羅驚風氣憤道:“讓他來教寫詩的,天天帶我的澄兒跑那麼遠乾什麼,我都快一個月沒見到澄兒了。”
宗肇淡聲道:“寫詩要實地看景才有效果,不然就是紙上談兵,寫不出好東西。”
羅驚風嗬了一聲道:“麻煩,寫不好就寫不好,我給禮部十個膽子,他敢讓我的澄兒落榜嗎?”
宗肇嘴角一扯,完全不想搭理他。
羅驚風被無視得不爽,頂著高傲的臉,就開始挑事:“可憐哦,妻兒都不在家,宗大將軍這是……留守丈夫?”
“咚。”
宗肇把碗一放,眼神已經想殺人了。
羅驚風是什麼人,當然不會被一個眼神嚇到,對方越生氣,他越得意:“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宗肇不耐地說:“你有事嗎?”
羅驚風嗬了一聲道:“當然有,不然我在跟你耗什麼?”
“那就說。”
羅驚風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情變回了冷酷倨傲:“冷宮裡那位小皇子,有貓膩。”
宗肇看向他,目光極冷。
羅驚風嗤笑道:“看看吧,這就是你跟太子信任的皇帝,還傳位給太子,人家心裡真正的太子,早就藏得好好的。”
宗肇的拳頭握緊了。
羅驚風還在繼續說:“老東西,想的還挺美呢,我要給澄兒的東西,誰敢搶走。”
宗肇問道:“你想動手?”
羅驚風危險地笑道:“當然不是現在,你放心,我會遵守咱們的約定,安分地等到明年。”
宗肇淡定地喝著粥:“那這段時間,你不如好好想想,到時候該怎麼跟錦澄解釋。”
羅驚風臉色微變,他笑道:“解釋什麼?廢太子嗎?我答應他不會再進言廢太子,但那跟咱們明年要做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宗肇平靜道:“希望錦澄到時候能認可你這個說法。”
羅驚風黑著臉,被紮得心塞,他冷聲道:“隻要你不跟澄兒亂說,我自有辦法讓他原諒我。”
宗肇嗯了聲,淡淡道:“那祝你好運。”
羅驚風:“……”
總覺得被報複了,但沒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