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最終選擇成親,這件事最高興的莫過於月氏王。
於公,以後月氏有了大漢做靠山,日後恢複領土指日可待。
於私,她真的很喜歡韓信,尤其是對方專注於兵馬韜略的模樣。
劉盈則安排眾將,在雁門關張燈結彩,韓信身為軍人,自然不喜歡鋪張浪費。
但大婚之日,依舊拗不過劉盈,屠宰了不少牛羊,用來款待眾將。
“大將軍終於成親了,以後再給咱們生個小將軍!”
“嗬嗬,有大將軍的血脈,後代定然兵法造詣不俗!”
“咱們有大將軍,那就是常勝不敗!到時候打到西域,殺了冒頓這孫子!”
漢軍人人歡喜,劉盈也打算送上屬於自己的禮物。
“師父,師娘,朕這個徒弟,的確是空手來的,不過你們的子嗣,出生便不同凡響。”
“若是女子,可依照月氏規矩,繼承師娘的王位,繼續統領月氏。”
“若是男子,直接封侯,到時候師父的爵位可以留給長子,將朕禦賜的爵位交給次子。”
一個國王,一個侯爵,是劉盈送給韓信後人的禮物,這樣的大禮已經勝過無數金銀財寶。
月氏王更是小嘴微張,沒想到劉盈對韓信,竟然大方到如此程度。
“臣,謝主隆恩!”
“師父,洞房花燭夜,用不用徒兒教你兩招?”
劉盈單獨將韓信拉了過來,師徒二人小聲嘀咕。
“什麼招?為師還用你教?”
“但朕聽說,師父你從未找過女人啊!”
“謠傳!都是謠傳!為師風流倜儻……”
眼看韓信老臉一紅,劉盈也不戳破,隨後恭送新人入洞房。
“兄長,大將軍都成親了,咱們下一步,要打哪裡?是不是光複西域?”
劉如意摩拳擦掌,這一次沒能打仗,令他頗為遺憾。
“西域應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劉盈歎氣道:“那裡的氣候水源都是問題,貿然進入咱們的士兵恐怕無法適應。”
“朕打算,先解決南越和吳國,讓大漢重歸一統,再去跟冒頓單於過招。”
劉如意一把抱住劉盈的大腿,嚇得大漢天子懵逼。
“如意,你這是作甚?”
“兄長,你要是禦駕親征,一定要帶著我啊!”
“行行行,知道了,你先把腿鬆開!”
劉盈一臉無奈,自己這個弟弟,就是包袱太重,太執著於戰場。
但不得不承認,劉如意的騎射功夫,已經得灌嬰真傳,尤其是能做到戰馬飛馳顛簸,依舊能耐命中目標。
對於劉如意,韓信也給予了評價——騎將。
劉盈打算日後讓這位兄弟,安心統禦騎兵,最好是打造出一支擅長騎射的隊伍。
冒頓單於號稱控弦之士三十萬,那大家夥就好好玩玩!
眾人散去,將韓信送入洞房後,大漢兵仙卻無比緊張。
正如劉盈所言,彆看韓信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他還是個沒有抱過女人的雛兒。
方才在弟子麵前吹噓,那是為了師父的威嚴!
現在人群散去,便隻剩下他與月氏王大眼瞪小眼。
“大將軍,您怎麼還不來榻上?”
“咳咳!方才酒喝得有點多,我在醒酒!”
月氏王吹滅紅燭,隨後一雙玉手,攔住了韓信。
“以後,妾身就能稱你為夫君了。”
“嗯……”
韓信隻覺得耳根子發燙,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跟一個女人如此親密。
曾經的青梅竹馬,曾經的胯下之辱,在月氏王的柔情似水中,都被韓信釋懷忘卻。
——
隔日,天蒙蒙亮。
本來等待大將軍巡營的士兵,第一次發現韓信竟然起晚了!
好在劉盈了解師父的習慣,帶領趙王劉如意接替了師父的工作。
“誰特娘一會兒議論師父,小心第三條腿給你們打斷!”
“對了,都給朕精神起來,朕過來一趟如意麼?你們還不好好表現?”
“瓊布呢?昨天喝點酒,對著朕又哭又嚎!”
瓊布麵色鐵青,他本來以為,此生再難見到劉盈,誰知後者竟然親自前來雁門關。
對於瓊布和龐轅,劉盈分彆賜予二人爵位。
瓊布戰功赫赫,被封為真定侯,那是眾人對抗陳豨大軍,最終取勝,劉邦賜名真龍天定!
龐轅則獲封武安侯,將趙地當做他的食邑,也是幫其緬懷先祖龐煖。
二人欣喜不已,劉盈並非收買人心,而是真情實意,希望兩個追隨自己的老弟兄過得更好。
“陛下,咱們此番出宮已經太久,是否打算啟程回去?”
鄭茂儘忠職守,身為劉盈的親衛,他始終保持著警惕。
“回去?太早了!朕還要商議,日後瓊布和龐轅,如何治理草原的事情。”
“對了,讓盧琯過來見朕!”
鄭茂不敢耽誤,隨後便帶來了緊張不已的盧琯。
“罪臣,拜見陛下!”
以前的盧琯何等意氣風發,如今卻變得謹小慎微。
“叔父何必緊張,來這裡坐下。”
“是,陛下!”
盧琯身子一震,至少劉盈這般稱呼自己,已經說明原諒了他。
“我阿父,去世之前,也一直惦念叔父。”
“您與他是發小,可謂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阿父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您會選擇背叛。”
劉盈話音未落,盧琯已經淚流滿麵。
“陛下,臣也不想……但這件事情,是臣與先帝書信商議過後,才決定的事情!”
盧琯隨後拿出一封書信,劉盈簡單看過,的確是劉邦的親筆信。
合著盧琯背叛,逃遁向漠北草原,全都是劉邦一手策劃。
難怪當初自己要追襲盧琯,被父親百般阻攔。
盧琯哪怕背叛,也沒有派兵攻擊漢軍,而是選擇直接逃走。
“委屈你了,叔父!”
“唉……也就是陛下賢明!先帝故去的那一刻,罪臣以為這輩子沒法回到大漢了!”
“朕此番前來,就是接叔父一家,回到長安享福。”
劉盈淡然一笑,盧琯點了點頭,這些年在草原他已經足夠疲憊。
劉邦的故去,就像一根針,令盧琯無法釋懷。
哪怕回到長安,沒有了故人,盧琯依舊覺得孤獨難熬。
“陛下,西域一定要握在手中,以防冒頓單於死灰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