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張著嘴,“這,這,這酒裡有東西?”
眼看著兄弟們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安澤氣笑了,隻當是這倒下去的女孩想要賴上他,拿過沈念初剛剛倒的酒喝了一口,“我可什麼都沒做。”
宴明修瞧著地上已經睡過去的人,抬手扶額,很輕的歎了口氣。
她的腦子真的正常嗎?
第一次見麵,她偽裝的像個純真無害的乖乖女。
第二次見麵,她像個小魔女一樣將一群混混們打的屁滾尿流。
第三次見麵……
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全,就敢來到這種地方了。
宴明修閉了閉眼睛,麵色實在算不上好看,繃著臉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包廂裡的人看直了眼,安澤更是跟吳風騰對視了一眼,試探著問道:“這是看上了?”
抬腳往安澤身上踢了踢,“讓開。”
等宴明修將人帶出了包廂,裡頭的哥幾個才驟然炸了鍋。
安澤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怎麼瞧著他跟這姑娘像是認識似的?”
蕭敬東也有些狐疑,他跟宴明修算是多年的摯友了,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若是毫不相識,他不覺得宴明修會隨隨便便去管彆人的閒事。
當然,和其餘兩人想的不同,他頂多覺得宴明修應當是和剛剛那女孩認識,或許是宴明澈的朋友和同學也說不定。
至於其餘的關係,肯定沒有。
將人帶出會所,冷風一吹,沈念初從昏迷的狀態稍稍的清醒了一些,雖然還是個醉鬼,但至少不像具屍體了。
他打算將人丟到車上,送回應家去。
奈何沈念初像個泥鰍一般難以入手,一雙手拽著他的領口死活不進去。
宴明修沒了耐心,“鬆開!”
沈念初從前沒喝醉過,對於自己的酒品如何更是絲毫不知。
眼下腦子渾渾噩噩的,竟以為自己回到了還是演員的時候。
“私生粉?”她瞪著雙迷蒙的眼睛摸了摸宴明修的臉,有些大舌頭,“私,私生現在都已,已經這個門檻了嗎?”
擁有這張臉還做什麼私生,乾脆直接進圈不好了嘛。
她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私生粉,覺得他的臉色好像有些陰沉沉的。
不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
沈念初頓時一個激靈,“還是說你是對家派來想毀我的?”
她剛接的新戲,導演是圈子裡非常知名的,經紀人天天跟她念叨,等這部戲結束,保管她的咖位能再往上升一升。
往後劇本就能仔細挑選了。
跟她對家的那個女演員也看中了這個角色,兩人明裡暗裡鬥了這麼久,若是沈念初這時候緋聞纏身,這角色就會是她的了。
於是沈念初頓時惡從膽邊生,猛地往上一蹦,腦袋砰的一聲跟宴明修的撞到一起,朝他齜牙咧嘴的比劃了兩下自己的拳頭,“離我遠點,我可是練過的,再靠近打的你滿地找牙。”
宴明修捂著被撞得突突直跳的額頭,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氣笑了。
他也當真笑了出來,施施然的看著她,不顧她亂揮的手腳,拎小雞似的將人拎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朝著會所的方向看去,“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來這種地方,是覺得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很厲害?”
什麼地方?
沈念初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當眼前這人是賴上了她,於是立馬去摸自己的手機,打算先打電話給經紀人,讓她趕緊過來,再打電話報個警,這樣到時候就算被拍到,她也可以解釋自己是被私生粉糾纏。
但她的手機換衣裳時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放在了更衣間裡,哪裡能找得到。
還以為是眼前這人拿走了她的手機,立馬惡狠狠道:“你到底想乾嘛!”
懶得跟醉鬼計較,宴明澈捏了捏眉心,無奈道:“上車,送你回家。”
“回家?”沈念初嗤笑,“你當我是傻子嗎?誰知道你會給我帶到哪裡去。”
她說什麼都不上車,暈乎乎的似乎瞧見不遠處有兩人走來,連忙朝著那邊招手,“救命!”
和蘇軟軟在一起的這兩日,應玄錚難得輕鬆。
不得不說,蘇軟軟是個非常合格的女伴。
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她都能將人照顧的恰到好處。
以至於應玄錚這兩日並沒有回家的打算,除了眷戀溫柔鄉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好好的晾一晾沈念初。
什麼時候她學乖了,應玄錚什麼時候再回去。
在應玄錚眼裡即便這幾日的沈念初變得驟然叛逆起來,也是因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以至於他在看到沈念初朝他招手喊救命的時候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沈念初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更不可能穿著這種上不得台麵的衣裳。
見他朝那邊看過去,蘇軟軟抱著他的手臂擔憂道:“那女孩好像在喊救命。”
應玄錚捏著她的下巴輕啄了一下唇瓣,金絲眼鏡下的眉眼輕挑,“怎麼,難道你昨晚沒有喊救命?”
“討厭。”蘇軟軟紅了臉,嗔他一眼。
臨上車之前,應玄錚鬼使神差的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可沈念初已經被宴明修塞進了車裡,若不是一坐進去她就像是被按了關機鍵一樣睡了過去,宴明修已經開始考慮將她打暈的可能性了。
沒看到那女孩,卻看到了繃著臉的宴明修,應玄錚上車的動作猛地停下,頓時大跨步的朝著宴明修這邊走過來,絲毫不顧車裡還在喊他的蘇軟軟。
“晏總。”
宴明修已經上了車,車窗降下,目光冷冷的瞥向他,“有事?”
透過車窗,應玄錚能看見剛剛那朝他喊救命的女孩。
身上那套裙子有些短,纖細白皙的腿舒展著。
他悄悄鬆了口氣,沈念初很少會穿裙子,即便是酷夏,她也習慣於長長的褲裝。
可這女孩的腦袋被宴明修的西裝遮了個乾淨,看不見臉,應玄錚自然還是不放心的。
車窗猛地黑下來,映著他那張明顯帶著探究的臉。
應玄錚抿了抿唇,“抱歉,我剛剛看這姑娘很像是念初,所以趕過來特地確認一下,晏總應當能夠理解一個當舅舅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