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港口黑手黨那邊的情況,望月秋彥自己倒是玩的挺好。他將中原中也的來電轉入語音信箱,確認鬆田他們開始行動後,繼續耐心地回答了製片人的問題。
這是一檔娛樂類的訪談欄目。為了製造節目效果,除了望月秋彥外,節目組還邀請了幾位最近有名的嘉賓。
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他們來的時候,錄製已經進行了一半。
“這是望月先生繼回國後第一次接受采訪,據我所知,克裡斯女士也是除了拍戲外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麵前,粉絲都想知道,您們二位是否會在未來進行合作?”
克裡斯·溫亞德是美國著名女星莎朗·溫亞德的女兒,之前唯一一次露麵就是在她母親的葬禮。狗仔那時追著她問了許多問題,可女人轉身,紅唇輕啟,隻回了一句“a secret akes a woan woan”。
自此,克裡斯在影視圈徹底出名。
望月秋彥側過臉,隻覺得對方比自己還能裝。
畢竟不管是莎朗溫亞德還是克裡斯溫亞德,她們都是同一個人,雖然不知道對方因為什麼停止了衰老,但從這出神入化的易容看,大概也是哪個組織的成員。
“我很期待與望月先生進行合作。”聽到主持人的問題,女人微微一笑,“如果我記得沒錯,望月先生為了下部電影,最近正在體驗當警察的樂趣,還在一次行動中受了傷?”
沒錯。
貝爾摩德之所以以這幅麵孔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和望月秋彥一樣,都是帶了組織給自己的任務。
琴酒幾天前收到了一封寫了“我知道雪莉下落”的郵件,雖說不知道是哪個半吊子發的,但昨天保時捷停在路邊,隻看到了一群警察把對方從小巷裡抬出來的一幕。
除了警察外,跟在後麵的就是慢悠悠散步的望月秋彥。貝爾摩德那時靠在機車邊,隔著條街,遙遙地和正在和鬆田陣平鬥嘴的望月秋彥對視了一眼。
“隻是個小意外。”望月秋彥說,“比起我,相信大家更想知道,您來日本又是為了什麼?”
貝爾摩德微笑:“如果說是為了您呢?”
望月秋彥揚起眉梢:”那當然是我的榮幸。”
“……”
台上的兩位殺手笑眯眯地在暗中交鋒,台下的安室透卻神色嚴肅。他越過驚呼找到熱點了的製作組,走到一邊,給朗姆發了短信。
【為什麼貝爾摩德會插手我的任務?】
朗姆沒有立即回複,估計是在忙著彆的事情。
安室透麵無表情,收起手機後又神色晦暗地看了眼正在和主持人談話的望月秋彥。
當初從警校裡把他選出來,除了近乎滿分的考試成績外,安室透看重的還有他超乎常人的抗壓能力。考核期間的十位候選人裡,隻有望月秋彥在為期三天的審訊中沒承認他是警察的身份——
雖然事後的理由是“打是親罵是愛”,但資料已經提交,除非坐著時光機返回,不然就算吃後悔藥也來不及。
正是因為這樣,安室透曾以為望月秋彥在ort afia裡撐不了多久就會暴露。
結果這小子這幾年不僅沒事,反而還有點放鬆過頭了。
似乎是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望月秋彥的視線挪動,最後在角落裡的安室透身上落了幾秒。
貝爾摩德當然沒有放過這個動作。
她饒有興致地笑了笑,托著下巴詢問:“您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此?”
望月秋彥嗓音平穩:“媒體近幾年怎麼報道我的,您的母親沒和您說嗎。”
“母親是母親,我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貝爾摩德回應,她抬手調整了下帽簷的位置,輕描淡寫地說道,“就比如和您一起來的朋友和經紀人,從剛才起就不見蹤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趁機調查什麼。”
“……”
台下的製作人麵色一變,他們不敢直接對作為嘉賓的望月秋彥進行質問,卻是和旁邊的人耳語幾句,借口中場休息走出了這個房間。
望月秋彥對此也沒阻止,他摘下收音用的耳麥,一點也沒有因貝爾摩德的話感到緊張。
“令人驚訝。”他說,“那個被我打中肩膀的倒黴蛋是你們的成員?”
女人側過臉,還沒說話,係統[貝爾摩德印象值+1]的提示就跳了出來。
哦,所以是叫貝爾摩德。
“哦呀,這麼快就到了自報家門的環節?”貝爾摩德聳肩,沒有過多掩飾的措辭,“我還以為您會為了您的朋友多拖會時間。”
“當然了。”貝爾摩德唇角帶笑,“如果您將收到的東西交出來,自然是什麼事也沒有。”
“……”望月秋彥挑了挑眉,這才仔細打量了她兩眼。
【警告!警告!】
察覺到望月秋彥的心理活動,係統自動亮起了紅燈。
【請宿主熟讀本係統條例!忌用反派掄牆!禁止使用武力進行脅迫!】
【我們的宗旨是和平解決問題!成為散播愛的使者!】
拜托,她都威脅我了誒。
腦子裡都是係統刺耳的聲音,望月秋彥的視線落在空白單調的天花板,過了兩秒才收回目光。
“貝爾摩德小姐。”他輕笑,毫無顧忌地念出對方的名字。
貝爾摩德臉上虛假的笑容瞬間消失,她眯起眼,這才發現對方並不如情報裡的那麼簡單。
下一步是什麼?直接在這裡動手?
貝爾摩德神經緊繃,剛下意識地去摸藏在背後的槍,就聽見望月秋彥不緊不慢地來了句:“除了您弟弟的心,我什麼也沒有收到”。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印象值2]
她弟弟是誰來著?
貝爾摩德麵無表情地看向台下假裝忙碌的安室透,懷疑對方是早就知道了望月秋彥的手段,才故意躲得遠遠的。
“那位是和毛利偵探一起來的,不是我弟弟。”貝爾摩德皮笑肉不笑,饒是演了這麼多場戲,還是有點繃不住。
而望月秋彥才不管那麼多,他睜眼說瞎話,一口一個“不信”,不放過任何能報複把他扔來做臥底的上司的機會。
“我察覺到了你們身上同樣的神秘氣場,不是一起工作就是有血緣關係,不過既然您不想承認,想必是有難言之隱。”
貝爾摩德:“……”
你有毒吧。
她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那我把我弟弟送給你怎麼樣?”
這下繃不住的變成了安室透,他有點想給貝爾摩德落井下石的衝動,可礙於旁邊正尋找衝野洋子的毛利小五郎,還是假裝事不關己地忍耐住了。
望月秋彥:“您剛剛還不承認呢。”
“事情是在變化的。”貝爾摩德說,“我的同伴就在周圍,您喜歡銀色長發的還是黑色長發的,我可以把他們的聯係方式推給您。”
事已至此,正常人都應該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組織並沒有讓望月秋彥活到明天的打算,貝爾摩德隻要發出信號,組裡的其他人就會伺機而動。
誰料望月秋彥真的拿出了手機,真誠地問她電話號碼。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8……”
“不行,不要了。”望月秋彥聽到一半,忽然又開口拒絕,“我和鬆田警官的愛情海枯石爛,小小的考驗誘惑不了我。”
貝爾摩德保持微笑,差點捏爆自己的手機。
她朝製作人剛剛離開的那個門看去,確實看到了個人雙手環胸,倚在那裡。
鬆田陣平看也沒看自己身為同期的安室透一眼,他見大家看過來,捏了捏後頸,無語地對望月秋彥說了句“差不多行了”。
望月秋彥起身,自然而然地接上他的話:“找到受害人了?”
“嗯。”鬆田陣平淡淡地應了聲,從安室透身邊走過,“之前也搜查過幾次,可能是被他們提前得到了消息。這次佐藤他們找到了被非法交易的那幾個小孩,高木在那邊幫忙做筆錄。”
鬆田陣平說著,瞥了遠處拿著攝像機的男人一眼,又不甚在意地將視線收了回來,“你又騷擾彆人什麼,小心真的被抓進去。”
望月秋彥好心地伸腿,絆了逃跑的攝影師一腳。
【檢測到對目標反派造成傷害,扣除積分1000點】
“怎麼會。”望月秋彥說,“我是個正直的人。”
鬆田陣平哂笑:“謔,不都進行到交換號碼的一步了?我打擾你深入交流感情了?”
扣都扣了,望月秋彥跨過倒地不起的男人時,還順帶踩了對方一腳。
“鬆田警官。”望月秋彥說,“您果然是對我因愛生恨。”
鬆田陣平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哼笑一聲:“你想得還挺美。”
安室透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自己的部下和同期之間氣場微妙。就像是明明互相討厭著,卻為了某種共同的目的,默契地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想到這裡,安室透差不多就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笑容燦爛,頂著“毛利小五郎頭號大弟子”的馬甲,禮貌地向鬆田陣平詢問:“打擾一下,他也和您說您是他的真愛了?”
鬆田陣平:“他之前和你在哪裡告白?”
安室透:“咖啡廳。”
鬆田陣平:“下次把菜單拍他臉上,他現在是警察了,不用客氣。”
安室透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決定找他這腦子有問題的部下秋後算賬。
然而在那之前,攝影棚的電源被切斷,在人們的疑惑的議論聲中,安室透看了眼手機上朗姆的回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組織的秘密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光源毫無預兆地消失。一片寂靜中,狙擊槍的子彈擊碎了玻璃。
幾百米外,基安蒂調整了位置,再次將子彈上膛。
【就地格殺望月秋彥】
【波本,這是boss給你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