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這是我特地給小姑準備的，等會兒到了你親自看看她如今的樣子，包解氣的。”
“好，我等著。”
提起錢夫人這三個字，宋娟兒渾身顫抖，腦中都是前兩年發生的事。
有自己冬天跪在雪地裡受罰，還有她故意摔碎茶壺，讓熱水灑在自己身上……
最令她絕望的是小產後的那段日子，到現在，她都不敢想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阿寧，我想狠狠打她一頓，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我將這個人交給你處置，若是想殺了她給死去的孩子報仇，那也是可以的。”
被宋安寧說中心事，宋娟兒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那個完全支配自己的女人，現在她可以隨意處置？
這種感覺就跟做夢似的。
待馬車到了倉庫外麵，隔著門就能聽到錢夫人哭嚎罵人的聲音，一號沒有感情，所以下手十分果斷。
經過這十日的折磨，之前還體態豐腴的錢夫人瘦了好多，手筋被挑斷後，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鮮血灑了一地。
宋娟兒和宋安寧推開門，就見她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奮力掙紮，在看到宋娟兒的那一刻，她終於放棄抵抗，望著天空哈哈大笑起來。
“小姑，這是咱家的倉庫，很安全的。
這人也是我請來幫忙的，武功高強，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宋娟兒看了眼一號，很快將目光收了回來，這人長得挺好看的，怎麼還殺人不眨眼？
“你膽子也太大了些，這人的身份你調查過嗎？就敢雇來用，等出了事就晚了。”
“不會的小姑，這是醉仙居那個老板借我用的，等處理好這事，就還回去了。”
“喔喔，那就好，這滿身殺氣，看著都嚇人，姑娘家家的，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宋安寧乖順應下，給宋娟兒倒了杯熱茶，姑侄二人這才將目光放在錢夫人身上。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她們倆，帶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嗬嗬，這倒怪了。你有什麼資格來恨？
欺辱我小姑兩年多，還找人去壞她名聲，害了她的孩子不說，還想殺了她。
作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還有這一天呢？”
“嗬嗬，我家老爺若是知道，一定不會饒過你們。”
錢夫人並沒有回答宋安寧的問題，而是突兀地說了這麼一句，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就算活著回錢家，最後的下場也隻有一個死，但是這兩個丫頭年紀小，興許這麼說就會放她離開呢。
“哈哈哈，今日我便告訴你，隻有沒本事的人才會靠著彆人的餘威過活，而我們不需要，也並不害怕你家那個老男人。”
“你……”
“人性最大的惡就是在自己最小的權利範圍內，最大限度地為難彆人。
你就是這樣，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為非作歹，害人性命，我若是沒有些保命的手段，如今屍骨在哪兒都不知道。
彆妄想我們能放過你，這隻是剛開始呢，錢夫人！”
宋安寧說完後，錢夫人絕望地躺在地上，也不再掙紮，彆人為刀俎，她為魚肉，昔日有多猖狂，如今就有多狼狽。
“嗬，要殺要剮隨便你，你以為我會怕？”
宋娟兒見她到這個時候，還在嘴硬，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扯過錢夫人的頭發，連著打了幾巴掌。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嗚嗚嗚，我打死你……”
她身子沒什麼力氣，可依舊不依不饒地打了好多下，見錢夫人還在笑，還不解氣地踹了幾腳。
“咦，你小姑也不嫌她臟，竟親自動手，這種事完全可以讓一號去做嘛。”
香香不明白，宋娟兒的身子都那樣了，還是要親自動手，完全沒必要嘛。
宋安寧卻說：“必須自己來，把心裡憋著的氣出了，才能解開心結。”
“好吧，香香又不懂了……”
“宋娟兒，你這個小賤人，除了勾搭爺們兒還會做什麼？一日為妾終身下賤，就算我成了這個樣子，我也永遠是正頭娘子。”
錢夫人聲音沙啞，就像一隻烏鴉被人捏住了脖子。這兩年多的相處，她非常清楚宋娟兒的軟肋在哪兒。
果然，待她說完這個，宋娟兒一個沒站穩，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小姑，快起來。”
宋安寧連忙拉起宋娟兒，將她攙扶到凳子上，也不顧錢夫人滿身汙穢，伸出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
回頭對宋娟兒說道：“剛才小姑來得匆忙，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講講咱們這位正頭娘子這些日子的經曆呢。
小姑喝口茶緩緩，我給你講故事聽。”
“不，不！”
被鉗製住的錢夫人已經預料到宋安寧會講些什麼，不要，她不要！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你剛才說自己是正頭娘子？誰的正頭娘子啊？那幾十個乞丐的嗎？
您要是這麼認為的話？那也算吧。小女子在此給那群乞丐的正頭娘子行禮了。”
“啊！你殺了我吧，站在就讓我死！”
錢夫人的下巴被捏住，隻能麵向宋安寧，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帶笑的眉眼，隻覺得她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惡魔。
“小姑還不知道吧？咱們這位夫人在城西的乞丐窩待了整十日。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破廟裡至少有幾十個乞丐，嘖嘖嘖，我小姑再不濟，也隻跟了一人。
也不能跟你比，是那麼多人的夫人，真厲害呢！
你不是喜歡汙人清白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宋安寧看著她的眼睛說完後，嫌棄地擦了擦手，回頭朝宋娟兒燦爛一笑。
“怎麼樣小姑，開心嗎？”
宋娟兒的臉上全是淚，苦笑了一下，堅定地點了點頭：
“開心，解氣！這比我親手殺了她還解氣！”
她聽完宋安寧說的，先是感動自己的侄女幫她報了仇。再看錢夫人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多日來憋在心裡的那口氣，終於消散了不少。
可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錢夫人如今這樣，該怎麼處置？難道殺了？
“阿寧，她要怎麼處置？咱們可不能殺人啊……”
宋安寧對於此事，早就想好了對策。
“殺了她是臟了咱們的手。小姑，我記得當初她害你的時候，喊了所有人來，不僅是錢家人，還專挑有不少人上門做客的時候對嗎？”
宋娟兒閉上眼睛，艱難地點了下頭，那日若不是有那麼多夫人小姐在，錢夫人還在一旁慫恿，錢老爺下手也不會那麼狠厲。
“她是怎麼對你的，如今就還回去好了。
一號你過來，剜了她的舌頭，把她丟去錢家大門口。”
“不！我求求你殺了我，求你了……
我給你們磕頭，我求求你啊！”
錢夫人的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恐懼，若是那樣，她隻會死得更快。
腿斷了，手筋被挑，舌頭被挖，渾身臟汙，這個樣子若是被她的孩子見到，還不如現在就去了。
一號做事效率非常高，接到宋安寧的指令後，果斷下手，拎起錢夫人就要出門。
宋安寧連忙製止：“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