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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也痛,他腰傷還沒好全就東奔西走今天又背了越明珠一路加重了傷勢,又廢了些功夫殺了十幾個人,處理完越明珠的腿傷更是精疲力竭。
他向後仰,也跟著癱倒在地。
臉上的胡子幾日沒刮長了一茬又一茬,麻木不仁的腦子裡在殺了軍警後難得動了一些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念頭。
可身體實在太過痛苦沉重,他已經疲憊的不想動彈了。
越明珠盯著灰蒙蒙的天空,輕聲說道“雖然你抽中的開頭是一根下下簽,但是我知道你未來一定可以做人上人。”
係統疑惑【宿主?】
怎麼沒頭沒尾的誇起陳皮來。
過了一會兒。
它震驚的發現難掩疲憊的陳皮竟然憑著毅力強撐著再度爬起,天色已晚,分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可是係統就是能感覺他那顆筋疲力儘的心噗通一聲躍動起來,緩慢卻很有力。
“走,找個地方過夜。”
陳皮蹲在越明珠身前,嘲笑的低頭看她的腿,“能走得動嗎?”
那自然是不能的
越明珠癟癟嘴,沒掉金豆豆足以證明她很堅強了。
係統不解。
係統大為震驚【為什麼?】
宿主隻說了一句話就讓陳皮無怨無悔的又爬起來了?
越明珠自覺地伏在陳皮背上,摟住他脖子解釋道【肯定他啊。難道你以為像陳皮這樣的人就不需要認可、鼓勵和關愛了嗎!】
【不是,我是想問宿主為什麼突然想要給他提供情緒價值了?】
之前不是說好隻是聘請他當保鏢,等到了長沙,彼此沒有了利用價值,就給點錢財大家好聚好散嗎?
越明珠歎氣【因為我害怕他。】
【害怕?】
【說來也奇怪,他想挖我眼睛我不怕他,可他寧可加重傷勢也不肯半路丟下我,我反倒害怕起來。】
係統為難【宿主。】
【前者是我看穿了他的殺心,後者是我質疑過他的真心。】
唉。
越明珠沒心沒肺的想這還不如把她扔下呢。
係統覺得宿主在驢它。
誰會趴在自己害怕之人的背上偷懶偷的正大光明,還不安分晃蕩她那兩條腿,說痛說怕,也就說說而已。
最離譜的是,最出力最辛苦的陳皮不僅沒罵她,把這個晃來晃去加重自己負擔的累贅撂下不管,反而在她作大死把自己右腿晃蕩疼了吸氣時,扭頭嗬斥了一句“腿不想要了!”
係統【】這''嗬斥''可真夠不痛不癢的。
這一路要躲避追捕,他們都沒走過主道,更沒刻意經過物流商隊走累能歇腳的小鎮。運氣好才能找到隻磚片瓦,運氣不好露宿荒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越明珠和陳皮倒黴了一整天,總算時來運轉找到一所廢棄的房屋不至於天為被地為鋪。
空蕩蕩的屋子早已積了厚厚一層灰。
在牆角坐好不礙手礙腳的越明珠眼巴巴等著陳皮生火取暖,天寒地凍,她行動不便沒怎麼活動這會兒手腳發僵,小臉凍得通紅。
陳皮把火升好,拿出剩下的酒遞給她“冷了就喝一口。”
“剛剛清洗完傷口剩的不多了,再說我也不愛喝酒,再過兩天肯定還要降溫,你自己留著喝吧。”
“今晚燒不了水。”
這麼一說越明珠就明白了,這是附近沒水源的意思。她從包裡摸出自己的水壺搖了搖,“你要熬你的湯嗎,我這兒還剩點水,給你。”
陳皮嗤笑一聲“我沒你那麼講究,晚上吃個饃就行。”轉眼瞧見她揣著手懨懨的垂著眼,嘴唇慘白。
盯了兩秒,還是一聲不吭的拿過水壺。
有了火,越明珠靠著牆角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被烘暖的水壺塞回她懷裡,有些燙手。
她睜開眼,陳皮在她身旁坐下又遞了塊烤好的饃。
他撥著火堆,說“吃了就快點兒睡,醒了還要繼續趕路。”
抱著燙手的水壺,越明珠啃著乾巴巴的饃饃,半點不見外的靠在陳皮肩膀上,跟係統說【我要搞點花活兒。】
係統【???】
越明珠費勁的嚼著,【聽說過一句話嗎,隻要你能吃苦就會有吃不完的苦。】
係統【所以?】
越明珠提出異議【所以,等平安了我就要把這一路吃過的苦一點一點的吐出來。】
係統想說你這一路才哪兒到哪兒,都還未走出湖北,勉強也就算半路,正打算問她怎麼吐,可經過一天坎坷波折的越明珠早已沉沉睡去,手裡還握著小半塊兒沒吃完的饃。
陳皮拿走塞進嘴裡,就這麼任她靠著,在火堆邊上烤著火沒多久也跟著沉沉睡去。
係統無奈。
【睡吧睡吧,今晚我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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