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瑤尖叫一聲,溫苒不解氣,又扇了她一巴掌。
“這是替容容打的,一巴掌是你誣陷她,第二個巴掌是你逼她放棄讀研!”
阿姨從車上下來,撲過來護住江曦瑤:“你瘋了,你知道江小姐是誰的人嗎!周先生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溫苒怎麼會不知道,冷冷揚唇,把手機砸在江曦瑤腿上:“打,現在就打,跟周聿桁說我欺負了你,讓他來幫你出氣!”
這張臉反正遲早要撕破,她倒要看看,打了周聿珩的小心肝,他要怎麼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阿姨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告狀的機會,拿自己的手機當即撥電話過去,卻被掛斷了。
江曦瑤頂著半邊發紅的臉,聲音微哽:“還是拿我的打吧。”
打過去,竟然也被掛了。
溫苒覺得稀奇,心尖尖的電話都不接,那看來確實不方便接電話。
她拿回自己的手機,不客氣推開阿姨,雙手握住輪椅扶手,居高臨下看著江曦瑤,眼神沒有一點溫度:“江曦瑤,你想對付我就衝我一個人來,彆動我旁邊的人。我忍你不是怕你,我是不想被狗咬一口又咬回去,臟了自己的嘴,但你要是把我惹惱了——”
溫苒一字一頓:“我就拖死周聿桁,讓你一輩子都當不成周太太!”
江曦瑤被她震懾住,神情凝固。
溫苒轉身上了車,剛開出去不久,支架上的手機響起,是周聿桁打來的。
看來瓷娃娃不甘心,堅持不懈打電話,把電話打通了。
看,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她踩下刹車,把車停在路邊,很平靜地接起:“說吧,是要我當麵道歉,還是讓她打回來。”
那邊頓了下,疑惑嘖了聲:“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果然不能跟林沐辰玩,腦子都玩傻了。”
“……”
溫苒噎了下,隨即也疑惑,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難道瓷娃娃挨兩巴掌沒告狀?
又或者,他壓根沒接瓷娃娃的電話?
溫苒的思緒在兩個可能性間轉悠,最後覺得後者根本是無稽之談,周聿桁不可能看到江曦瑤的電話不回過去,先給她打。
那就是瓷娃娃憋著什麼壞水,沒告狀。
溫苒才不玩陰招,直接坦白:“剛才我打了江曦瑤兩巴掌,你想怎麼解決,直接說。”
那邊竟然不是她預想的震怒,而是沉默。
大約沉默了有十來秒,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她怎麼惹你了。”
溫苒一時有點說不清心裡的滋味,她都做好跟他硬嗆的準備了,結果他還挺公正地問起緣由。
她頓了頓,還是把容容的事說了。
“那天你偏袒江曦瑤就算了,江曦瑤還要把這事大肆宣揚出去。周聿桁,她對付我可以,什麼陰招明招我都能接,但她不能害我旁邊的人!”
“知道了,我會處理。”
周聿桁掛了電話,溫苒拿著手機怔住,就這?不給他的瓷娃娃報兩巴掌之仇?
江曦瑤手機響起時候,阿姨剛買了醫用冰袋回來,江曦瑤擺手說不用,臉上的印子消了還怎麼去周聿桁那裡將溫苒一軍。
她看到來電,接起的聲音無縫切換委屈嬌弱:“聿桁……”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彆惹她。”
江曦瑤頓時愣住,怎麼跟她預想的走向不一樣?
周聿桁語氣冷硬,沒有關心她一句,接著道:“你怎麼把流言放出去的,就怎麼收回來。你想安安心心把腿治好,就彆再招惹溫苒。”
江曦瑤嘴唇張合幾下都沒說出話,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哪有放什麼流言,嘴長在彆人身上,我又控製不……”
“江曦瑤。”周聿桁打斷他,有些不耐煩,“做沒做你心裡清楚,我說過,在我身邊彆動歪心思。”
……
晚上,溫苒終於聯係上容容,跟她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見麵。
容容知道她要說什麼,燦然一笑:“溫苒姐,我真的沒事,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放棄讀研不全是因為這個事,還有其他原因,早點工作也不是壞事,早點減輕家裡的負擔挺好的。”
溫苒示意她看手機:“亂傳流言的人在群裡跟你道歉了,你彆放心上,想繼續讀研就讀,堅持下去。”
“不了。”容容搖頭,還是笑,“我已經決定了,跟新公司那邊的實習時間也約定好了。”
溫苒心裡難受,捧著溫熱的水杯卻還是感覺指尖發涼:“……容容,對不起。”
江曦瑤是衝她來的,卻讓容容受了無妄之災。
流言是止住了,但誣陷是顆種子,早已種在人心裡。
容容看她失落的樣子,還反過來安慰她:“我實習的公司是銘宇,實習名額很難拿的,可能我研究生畢業都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會,算是老天幫我指了條路,我很滿意。”
溫苒一直回到基地情緒都不高。
車窗敲響,師兄方嶼站外麵:“正要給你打電話就碰到你了,考慮得怎麼樣,就剩七天了,老師天天催我呢。”
溫苒推開車門下車,冷風刮得頭發糊住眼睛,她撥開頭發,問方嶼:“師兄,老師是不是說我很沒出息。”
“小老頭嘴毒,但對你好也是真的好,要換彆人他早不理了,也就是你,天天念叨在嘴邊,一直把名額留著的。”
方嶼頓了頓:“不過再留也最多也隻有一個星期了,上麵要確定人員,還有一係列的準備和保密工作。”
溫苒大概能理解老師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望著沉沉夜色,許久,輕聲道:“好,最晚下個星期給你確定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