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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胡適的貴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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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民國的風雲人物有一些了解的人會知道,傅大炮便是傅斯年。

傅斯年,光緒二十二年二月十三日(1896年3月26日)生於山東聊城一個書香之家,初字夢簪,字孟真。

是著名曆史學家、古典文學研究專家、教育家。

是五四運動時期的學生領袖之一,也是“五四”遊行隊伍的總指揮。

傅斯年曾任中山大學、北京大學等校教授,北大文科研究所所長、代理校長(19451946)和台灣大學(19491950)校長。

傅斯年是中央研究院曆史語言研究所的創辦者。在他任曆史語言所所長二十三年中,培養了大批曆史、語言、考古、人類學等專門人才,組織出版學術著作70餘種,在經費、設備、製度等方麵都為曆史語言所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在傅斯年的主持下,我國第一次有計劃、有組織的開展殷墟甲骨發掘。先後發掘十五次,大大推動了中國考古學的發展和商代曆史的研究。

傅斯年還將明清大庫檔案資料整理到曆史語言研究所,組織進行專門整理,使明清史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傅斯年重視考古材料在曆史研究中的作用,擺脫故紙堆的束縛,同時注意將語言學等其他學科的觀點方法運用到曆史研究中,取得較高的學術成就,在現代曆史學上具有很高的地位。

他的主要著作有《東北史綱》(第一卷)、《性命古訓辨正》《古代中國與民族》。有《傅孟真先生集》六冊。

由於天生聰慧,年幼時被稱作神童。其先祖傅以漸,是清代的首任狀元,因為傅斯年傑出的一生,也被譽為傅家的第二位狀元。

傅斯年還有個名字叫傅老虎,一介書生,為什麼會被稱為“大炮”“老虎”呢?關於這一點,筆者在以後的章節會作出交代。

1917年的北京大學可謂春風激蕩,正張開雙臂迎接自己的黃金時代。而這黃金時代的開創者,被北大人公認的我們永遠校長的蔡元培,此時正大刀闊斧對北大進行改革,求賢若渴。

陳獨秀被聘請為北大文科學長後,他馬上向蔡元培推薦了胡適。蔡元培也讀過胡適的多篇文章,特彆是開先河的《文學改良芻議》,對胡適可謂是惺惺相惜,兩人一拍即合。

而此時身在美國,基本完成學業的胡適,接到北大任教的邀請,正求之不得。他匆匆忙忙告彆恩師杜威,離開紐約,以洋翰林博士的身份回到了闊彆多年的祖國。

1917年9月21日,北大正式開學。

當年的北大,還在景山東街,即是馬神廟的“四公主府”。第一院沙灘的紅樓尚在建造中,第三院的譯學館是大學預科。文理本科全在這馬神廟的“四公主府”。

這裡的正門尚未落成,平常總是從西頭的便門出進。進門往北一帶是講堂;往東一帶平房是教員休息室,每人一間,人們叫它作“卯字號”。

字號裡聚集著陸續進入文科的許多名人。其中有兩個老兔子和三個小兔子的故事。前者指的是陳獨秀和朱希祖,他們二人是己卯年1879生的“老兔子”;後者指胡適和劉半農、劉文典三人,是辛卯年1891生的“小兔子”。胡適當年還不滿26歲。

10月1日,北大正式開課,胡適講授中國古代哲學、英文學、英文修辭學3門課,每周12個小時的課程。

剛到北大的胡適,雖然由於提倡文學革命而聲譽鵲起,但要在國內的最高學府站住腳跟,卻並非易事。當時的北京大學是以浙江人為主的留學日本的章太炎弟子的天下。從舊學方麵講,太炎弟子們大多有所專攻,非胡適所能及。

胡適到北大首先麵對的不僅僅是北大教授們學術上的壓力,更重要如何在課堂上讓北大的學生信服滿意。

據當年北大學生回憶,胡適到北大後不久,曾在大禮堂講墨學,“反應不甚良好”。而初到北大的胡適,偏偏要講中國哲學史,這難免引起學生的懷疑:“他是一個美國新回來的留學生,如何能到北京大學裡來講中國的東西?”當時,很多的北大學生都有這樣的想法。就連對胡適很有信心的校長蔡元培,也是擔著一份心的。

在北大登台講課的頭一天晚上,蔡元培來到胡適家。起初胡適不曉得蔡元培的來意,一個勁地說東說西,蔡元培隻是耐心地傾聽著。

後來,胡適意識到有點詫異,於是想停下來問蔡元培找他有何事。還沒等胡適開口,蔡元培就起身告辭。

走到門外時,蔡元培忽然在黑暗中停住,對胡適說:“我聘你到北大來,就是信任你。”說完這話蔡元培就走了。

胡適在原地站了一會,終於明白原來蔡校長是來給他打氣鼓勁來了。想到這,胡適的眼睛濕潤了。於是他回到室內,將第二天要講的課又溫習了一遍。

之前開這門課的是陳漢章,他學問淵博,但過於迷信古書材料,從伏羲開講,講了一年才講到《尚書•洪範》。

胡適則不同,他新編的講義,第一章名為“中國哲學結胎的時代”,用他認為可靠的《詩經》作為時代說明,拋開堯舜夏商,直接從周宣王講起。

哲學,是關於世界觀的學說。是理論化、係統化的世界觀,是自然知識、社會知識、思維知識的概括和總結,是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統一。是社會意識的具體存在和表現形式,是以追求世界的本源、本質、以認識、改造世界的方法論為研究內容的科學。

簡言之,哲學的任務和目標說到底,就是揭示事物的本來麵目。因而,研究哲學的前提是真相。也就是說研究古代哲學,必須是有相對可靠資料確立的,我們曾經真實經曆了的曆史。如果把假說,傳說,甚至一些在邏輯上根本不能存在的神話作為研究對象,這樣的哲學肯定是靠不住的。

可見,胡適這種“截斷眾流”的做法,在中國的哲學研究的曆史上,無疑是一次重大的革命和創新。但是,任何創新之舉都很難一帆風順,因為要麵對強大的傳統,因為人們對新的東西,要有個認識和接受的過程。

當胡適在教室的黑板前,信心滿滿的講著中國古代哲學的時候,他很難意識到,他的課將麵臨怎樣的危機。表麵上風平浪靜的教室裡,暗地裡正危機四伏。

在很多人看來,胡適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一些對胡適這個“遠道和尚”不甚服氣的人,也正等著看胡適的笑話,而支持胡適的人,也在為他捏著一把汗。

但是,一天過去了,一周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半年、一年過去了,胡適的課進行的卻格外順利。

過了很長時間後,胡適才得之,他是得到了貴人相助,這個貴人,就是傅斯年。

原來,後來成為很有名氣的曆史學家的當時的學生顧頡剛,在聽了胡適這種“截斷眾流”的講課後震動很大。他曾對同學們說:胡適雖然沒有陳漢章讀書多,“但在裁斷上是足以自立的”。但是,顧頡剛收到的是一片反對之聲。

他很為胡適擔心,想幫助胡適,又感到勢單力薄。於是便把自己的苦惱告訴了自己的同窗好友傅斯年。

傅斯年當時是在學國學,不在哲學係。或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傅斯年對胡適這種“截斷眾流”的講課馬上產生了濃濃的興趣。他去聽了幾次胡適的課後,對想鬨事的同學說:“這個人書雖然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鬨。”

就這一句“你們不能鬨”,一下子化解胡適的危機,可見傅斯年當時在學生中有怎樣的威望。要不怎麼會成為五四運動時期的學生領袖之一,“五四”遊行隊伍的總指揮。

一個人要想在群體中獲得很高的威信,可以靠權勢,也可以靠財力,所謂揮金如土、仗義疏財,但是,這時候的傅斯年可沒有這些,像所有在人群中自然形成的領袖人物一樣,他靠得是超人的學識和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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