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
鴻鈞。
江源沒有任何避諱的說出了這兩個名字，並且真的說了出來。
在穿越到過去、登臨天庭之時，銀鏡裡的羅睺曾經跟天庭對峙，想要說出‘鴻鈞’之名時，卻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而今，此刻，江源說了出來。
不止說了‘鴻鈞’，還說出了‘盤古’的名字。
原本正神秘莫測發笑的羅睺，在聽到江源提及這兩個名字後，臉上笑容瞬間凝固。
他怎麼敢？
羅睺原本的淡定不存，冰冷的盯著江源，同時警惕四周，靜靜等待著。
“這就怕了？”江源譏諷，很清楚羅睺在忌憚什麼。
畢竟，剛剛他是故意提及那兩個名字的。
“你太天真了。”羅睺冷笑，“你以為祂們會在這種時候出現？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江源平靜地道：“既然認為我天真，你又為何要如此緊張？”
“你還是不懂。”羅睺輕輕搖了搖頭，“如今，敗給祂們的，不是我，而是你。
所有的因果，業力，全都已經在你身上。”
“那你更不必擔心。”江源淡淡道，“盤古、鴻鈞那等至高無上的存在，確實不必在意區區手下敗將。
你在盤古、鴻鈞眼裡，怕是連螻蟻都不如。
當年盤古虐殺三千神魔，當中就有你吧？
不過，你能活到開天辟地的年代，當初跟盤古的那一戰，你多半當了逃兵，估計是躲到了哪個角落裡，避開了盤古。
跟盤古相比，你大概連螻蟻都不如。”
說話之時，江源頻頻提及‘盤古’，借此刺激羅睺。
羅睺的神色已經極為冰冷，冷冷道：“你大概想不到，當初真正當逃兵的，是你眼中的道祖。”
“鴻鈞…”江源詫異，旋即輕笑道，“直至此刻，你仍舊不敢提及鴻鈞之名嗎？難不成你把曾經的膽子，也都轉移到我身上了？”
羅睺搖了搖頭，淡淡道：“你還是好好做你的新魔祖吧。”
“你想逃？”江源微微眯眼，一臉淡然的說道，“你真以為你逃的了？你莫不是忘了，當初你得罪的強者可不少。”
“我要走，誰攔的了？”羅睺淡然一笑，說話之時，幽黑的身影已經虛化，似是融入到了虛無之中。
“膽小鬼。”江源低語，眉頭微微皺起，分析著羅睺不戰而退對未來的影響。
“嗡……”
突兀的，空間爆發一道嗡鳴聲。
江源一怔，旋即便看到，羅睺竟然從虛空中湧現，並沒有真正離開。
“你……”江源驚訝，發現羅睺的臉色十分陰沉，周身彌漫著強橫恐怖的氣勢。
“元鳳來了。”王母的聲音，在江源耳畔響起。
江源心中一動，明悟了一切。
其實，一開始跟後土交流時，他就猜測，元鳳可能已經來到了附近……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刻意提及羅睺的虛弱。
一道巨大無邊的火紅色鳳凰，在羅睺後方千萬裡顯現，祂宛若是一團升起的烈陽，照亮了無儘深空。
“元鳳…”羅睺輕笑，並未回頭，而是抬眸盯向江源，“我倒是小瞧你了。”
“我和你相反，我高估你了。”江源看著羅睺，“我本以為你會堅持魔道，堅信自己可以在這亂世成道。
卻沒想到，你尚未真正複活，就已經開始謀劃舍棄魔道，舍棄曾經的你。
你否定了你過去的一切，也否定了滅世黑蓮曾經的選擇。”
羅睺瞧向手中弑神槍，“得了滅世黑蓮還不夠，你還想策反弑神槍？”
“弑神槍在如今的你手上，確實辱沒了。”江源輕聲道，“聽說曾經的弑神槍，要比誅仙四劍強很多。
但如今，誅仙四劍已是成道者倚重的兵刃，而弑神槍卻連魔道都失去了。
作為一件足以開天辟地的大殺器，弑神槍被你辱沒了。”
“待會你就知道，它有沒有被我辱沒。”羅睺冷笑，隨後轉過身，望向一直不語的元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