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
聽在江源耳中，自動轉化為四個字：
成為聖人！
這，可能嗎？
想到女媧、通天教主、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的強大，江源激動一瞬過後，便冷靜下來，平靜的看著這位骷髏玉帝。
一個尚未成道的玉帝，能教人成道嗎？
江源持懷疑態度。
“成…成道？”王母激動的聲音都隱隱有些發顫，一雙鳳眸直勾勾的盯著骷髏玉帝，鳳眸裡滿是炙熱。
“你不相信？”骷髏玉帝瞧著江源問道。
聞言，原本激動的王母，微微怔了怔，側頭看向江源，激動的心境漸漸冷靜下來。
江源輕聲道：“倒也不是不信，我是見過成道者的，且不止一位，我感受過祂們的強大。
如今的我，雖然自認為不弱，但距離祂們，還有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這是實話。
跟聖人相比，真沒得比。
“我說的成道，是在這方由祖龍創造的小天地裡成道。”骷髏玉帝說道，“至於在這裡的成道，能否比肩你見過的那些成道者……至少，可以讓你們變得更強。”
江源、王母都懂了。
“如果在這裡成道，以後會不會受到祖龍的鉗製？”王母沉吟問道。
江源心中一動，忽然明白自己之前感受到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此時此地的情況，和盤古開天辟地、鴻鈞合道的情況，何其的相像啊！
骷髏玉帝說道：“你們要做的，自然不僅僅是在這裡成道，更是要阻止祖龍的再次複蘇。
如果你們無法阻止，那你們的成道，毫無意義。”
王母若有所悟，問道：“要怎樣才能在這裡成道？”
江源也看向了骷髏玉帝。
骷髏玉帝輕聲道：“這需要你們自己去探尋，我能為你們做的，是讓這方小天地裡的諸多法則，親近於你們。”
王母蹙眉，腦海浮現那幾位成道者師兄、師姐的成道之法，眉梢微微緩和。
這方小天地裡，並無那些師兄、師姐，祂們的成道之法，或許可以借用過來。
“我們成道，便可以救你出來？”江源沉吟問道。
骷髏玉帝輕輕搖頭，“你現在見到的，是我的屍體。”
“屍體？”江源一怔，盯著骷髏玉帝，“現在跟我對話的，難道不是你的神魂？”
骷髏玉帝說道：“我的元神早就被祖龍煉化進這方天地了，現在的我，你可以認為是一道留影。”
“屍體成靈。”王母輕語。
江源定定的看著骷髏玉帝，在心裡跟後土溝通，“後土娘娘，我能送祂入輪回嗎？”
“你可以先問問祂，願不願意入輪回。”後土的聲音，在江源腦海裡響起，“祂的情況，或許沒有你想象中的差。”
江源一怔，在心裡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不能說太多。”後土沒再多說。
江源眸光微動，看著骷髏玉帝，不動聲色的問道：“您的這道留影，可以入輪回嗎？”
“輪回？”骷髏玉帝輕語，輕輕搖了搖骷髏頭，“已經不必，這世間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玉帝，我存在與否，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王母眼裡閃過一抹異色，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骷髏玉帝。
江源沉吟道：“那陛下您有什麼建議嗎？關於我和王母的成道。”
王母驅散雜念，目光灼灼的盯著骷髏玉帝。
“瑤池師妹可選擇功德成道。”骷髏玉帝看著王母，“這方小天地裡生存的龍族，並未建立任何文明，也無任何教派。”
王母若有所悟，點點頭，“我好好想想。”
骷髏玉帝看向江源，“道友可選擇功德成道，亦可選擇斬三屍。”
“斬三屍？”江源好奇，問道，“如何斬三屍？”
王母瞥了眼江源，說道：“你的境界隻怕還遠遠不夠斬三屍。”
“境界不夠的話，即便告訴道友你如何斬三屍，你也理解不了，暫時隻能選擇功德成道。”骷髏玉帝輕聲道，“好在這方小天地，擁有足夠多的功德，足夠你們去爭取。”
“功德成道，需要先了解這方小天地才行。”王母沉吟道。
“你們可以慢慢了解，倒是不用著急。”骷髏玉帝說道，“這方小天地已經完整，但並未成長至最巔峰。
在那之前，祖龍不會醒來。”
江源盯著骷髏玉帝問道：“你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骷髏玉帝輕輕搖了搖骷髏頭，“太久了，我早已忘了具體的時間。”
江源眉頭微皺，“想要成道，應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吧？我在這裡，隻怕待不了太長時間。”
“你剛剛是想問，這方小天地的時間流速和外麵天地是否一致？”骷髏玉帝反應過來。
江源點點頭，“我身上還有彆的約定，到時候必須要離開。”
“羅睺？”王母傳音問道。
“嗯。”江源傳音回應。
“成道的機會，萬載難逢。”王母傳音提醒，“錯過這一次，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
江源傳音道：“先聽聽這位陛下怎麼說。”
“不必擔心。”骷髏玉帝說道，“我可以影響這方天地的時間流速。”
“如何影響？”江源詫異。
王母也驚訝的看向骷髏玉帝。
骷髏玉帝說道：“這方小天地的時間法則，是祖龍從我身上抽離的。我可以影響一次。
但隻有萬年時光。”
“萬年？什麼意思？”江源好奇問道。
“外麵一瞬，這裡萬年。”骷髏玉帝看著江源，“我隻能影響一瞬，如果在這萬年裡，你無法成道，那便徹底失去了機會。”
“可以一試。”江源沉吟道，在這裡多了萬年修煉時間，就算最終沒有成道，那等到之後去找羅睺本體，也能多幾分底氣。
“還有其它事要交代嗎？”王母看著骷髏玉帝問道。
骷髏玉帝緩緩道：“這方天地，是由祖龍所化，龍族的昌盛或衰落，也能夠影響到祖龍的狀態。”
王母若有所悟，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
江源看了眼王母，並沒有完全聽懂骷髏玉帝的言外之意。
“接下來，你們的一萬年，隻是我的一瞬。”骷髏玉帝說道，“要開始了。”
話音落下。
骷髏玉帝眼眶裡的兩團紫色幽火，忽地一綻。
下一刻。
這兩團紫色幽火，宛若靜止了一般。
江源、王母靜等片刻，忍不住相互對視一眼。
“開始了？”江源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