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不是我多嘴,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天才啊!702團到底是怎麼想的,能讓這樣的天才在倉庫看守了兩年多?真是暴殄天物!”齊桓滿臉憤慨,語氣中滿是對人才被埋沒的惋惜與不平。
袁朗蹲在地上,右手輕輕撫摸著靶紙上密密麻麻的彈孔,眼神中透著一絲驚訝與思索。
兩個子彈,在沒有瞄準鏡的輔助下,竟能從三百米外同一時間精準地射進靶心。
封於修並非出身軍人世家,按常理絕不可能從小就接觸槍械。
可眼前這驚人的射擊成果,隻有一個解釋——他天賦異稟,是個天生的神槍手。
“齊桓啊,咱們這兒來了個天才。我一直以為成才是我見過的士兵裡最有天賦的了,沒想到真正的天才在這兒呢。”袁朗微微搖頭,感慨地說道。
“可是,之前訓練的時候,他的射擊明明是短板啊。難道他一直都沒認真過?”袁朗站起身,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後,帶著疑惑反問道。
齊桓苦笑著,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我今天早上就跟您說了,這小子心態老變態了。當時您還說我吃飽了撐得研究他,現在看到了吧,他就是這麼厲害。”
“射擊這學問可大著呢,你就不會給他增加點難度?比如在下雨天射擊,或者試試盲狙,甚至讓他打移動靶也行啊。”袁朗彈了彈煙灰,提議道。
齊桓聽後沉默了片刻,沒有立刻回答。
袁朗見狀,微微一怔,試探著問道:“他都通過了?”
齊桓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表情,“昨天,我把科目射擊要領的任務全部給他來了一遍。一開始他確實比較生疏,動作也有些僵硬,眼神裡還透著茫然和緊張,那可不像是裝出來的。可奇怪的是,三次之後他就完全掌握了,就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
“隊長,我覺得他就像是突然頓悟了。一開始我還能看出他的緊張和不自信,可眨眼間就變成了天才,這轉變太不可思議了。”齊桓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依舊覺得難以置信。
“行了,既然是天才,那就省點勁吧。彈藥庫還有八九萬發子彈,就讓他可勁造吧,權當是消耗庫存了。”袁朗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從那以後,封於修的訓練變得輕鬆了許多。
齊桓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嚴格地布置任務,而是逐漸放手讓他自由發揮。
封於修的時間變得自由而充沛,白天認真上課學習理論知識,下午就開始在靶場儘情地“浪費”子彈。
用袁朗的話說,反正子彈都快發黴了,不打也是浪費。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封於修的進步堪稱神速。
他已經能夠在狂奔中迅速舉起狙擊槍,精準地擊中快速移動的坦克靶心。
更令人驚歎的是,他還能從五百米外一槍打進坦克的炮筒裡,這種超高難度的射擊技巧讓齊桓都咋舌。
除了射擊,他在情報學、戰地指揮分析等方麵也開始從頭學習,儘管困難重重,但他憑借著驚人的天賦和努力,進步顯著。
至於跳傘,他僅僅跳了兩次就徹底掌握了技巧。
有了內功的加持和之前在鋼七連不眠不休鍛煉出的身體素質,他在海水泅渡中的憋氣能力也表現得十分出色,很快就適應了這項高難度的訓練科目。
袁朗看著封於修的成長,不禁讚歎道:“這就是一個天生的兵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
在後期倉庫裡,伍六一擺上了豐盛的菜肴,一大盤香氣四溢的大豬肘子和幾道硬菜擺在桌上,旁邊還放著幾瓶老白乾。
他滿臉笑容地招呼著封於修:“三多啊,來,坐下喝點。”
封於修夾著菜,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好奇地問道:“六一,今天特意叫我來,是不是有啥事啊?不會是你偷偷藏了這麼多硬菜吧?”
伍六一灌了一口老白乾,抹了抹嘴,爽朗地笑道:“哪能啊,我知道你訓練辛苦,好不容易今天休息。是我,明天我就要參加下一次的老a訓練考核了。要是成功了,我就能成為死老a了!”
封於修聽後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你明天就參加?可是,你的右腿……”
“早就好了!鋼七連的人,咬著牙也要走到這一步。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往下跳!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你都通過了,我也不能落後,我得爭氣,爭取成為死老a!”伍六一眼神堅定,充滿了鬥誌。
封於修沉默了一會兒,他心裡清楚,老a的考核極其繁重,即使是伍六一這樣在鋼七連堪稱兵王的強兵,要通過考核也並非易事。
在他眼中,伍六一的實力雖然不錯,但距離真正的頂尖水平還有一定差距。
然而,伍六一這份堅持不懈的精神和正直的性格,正是他能走到這一步的關鍵所在。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執著,袁朗才網開一麵,允許他參加下一批的考核訓練。
這一切,都是這個來自上榕樹村的河南兵應得的。
想到這裡,封於修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那恭喜你了,六一,好好考,爭取留在老a。”
伍六一隻有這一個選擇,要麼留在老a,延續他當兵的生涯。要麼被淘汰,大概率就會麵臨退伍。
他本來就在退伍名單上,所以才拚了命地想要進入老a。
“照舊啊,我乾了,你吃著。”伍六一臉上的亢奮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他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沒有老馬退伍後的待遇,老馬出身警察世家,而他隻是一個來自河南農村的孩子。
能從一個普通的農村娃走到今天這一步,在這個年代已經實屬不易。
封於修夾了一口菜,心中對伍六一充滿了認可。
“六一啊,在考核中除了重負訓練外,老a還可能進行……”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伍六一卻打斷了他,“三多,彆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是那種人。我這個人一根筋,成了就是成了,失敗了那也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走後門,我要憑自己的本事。”
封於修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成,六一,祝你成功。”
——
“都他媽在乾什麼呢?啊?腿是落在家裡了嗎?給我跑!!”新一輪的考核開始了,齊桓依舊像個凶狠的屠夫,大聲驅趕著士兵們,毫不留情地布置著高強度的訓練任務,那聲音在老a大隊的營地裡回蕩。
吳哲靠在單杠上,望著遠處那些被訓練得像孫子一樣的士兵,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三多啊,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剝奪他們的尊嚴呢?訓練和踐踏尊嚴完全是兩碼事啊。”
封於修瞥了一眼那些正在訓練的士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理解,“吳哲,這些來老a的兵,在基層連隊可都是兵王,連長哄著,班長供著,一個個傲氣十足。老a要的是能重新開始的人,隻有把他們的傲氣打服了,讓他們學會屈服,才能真正從頭開始。謙卑,是這支特種部隊的傳統。”
吳哲聽後,臉上露出一絲驚奇,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感悟呢。”
“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囂張跋扈是給彆人看的,沉默寡言才是自己的。太過於出頭會被盯上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相信我會處理得更加完美……”封於修目光深邃,仿佛陷入了回憶。
吳哲微微一怔,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沒聽懂你在說些什麼。”
封於修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望著遠處正在做俯臥撐的伍六一。
——
成為老a後的封於修,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紅藍對抗演習。
這次的對手是基層部隊找茬的戰士們,一場浩浩蕩蕩的陣地戰即將爆發。
在一個淩晨拂曉之前,信號彈帶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升上了天空。
一瞬間,戰場硝煙彌漫,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這次封於修他們所屬的藍軍,任務是頂住某軍區重火力團的覆蓋攻擊。
老a大隊迅速全麵散開,袁朗帶著封於修所在的小隊,小心翼翼地穿插進入了紅軍的腹地。
“吳哲,立刻破譯對方的通訊頻道!”袁朗輕聲下達命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期待。
吳哲迅速掏出破譯機械,在山地叢林中開始了緊張的解密工作。
周圍的環境十分惡劣,蚊蟲叮咬,樹枝藤蔓纏繞,但他絲毫沒有分心,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設備。
不多時,小隊的耳膜裡響起了刺刺拉拉的電流聲,隨後,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通訊設備中傳了出來。
齊桓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這些基層部隊,對通訊頻道的保護還是這麼不重視,這麼容易就被我們破譯了。”
袁朗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警告,“廢話少說,認真聽。”
隻聽通訊頻道裡傳來了清晰的指令:“各班注意,各連於三分鐘後向453方向發起衝擊,我們的任務是以最大機動速度搶占藍軍防區的034高地建立陣地,如果可能,對敵縱深進行火力偵察。各車準備,看紅色信號彈行事……”
話音剛落,一發紅色信號彈便升上了天空,一道聲音立刻興奮地呐喊著:“衝擊!”
重火力團的兩杆連旗威風凜凜地揮舞起來,十輛步戰車如同離弦之箭,以五十公裡的時速呼嘯著射了出去。
然而,那發紅色信號彈還沒落地,從側麵的山巒間,幾架直升機已經貼地爬升,後發而先至地衝向了紅軍衝擊的山頭。
“發現藍軍!發現藍軍!”車裡的通話器瞬間響成了一片,紅軍戰士們頓時緊張起來。
車上的射手迅速把高機搖低,瞄準藍軍的直升機。
“該死的,他們為什麼比我們的速度快啊?!這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們剛剛準備出擊,就被他們捷足先登了!”紅軍戰士們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彆打了,對麵已經超出射程了,彆浪費彈藥!”有人大聲喊道。
“這不公平啊,我們的重火力機械根本沒有藍軍的直升飛機快!”通訊頻道內,一聲刺耳的咆哮響起。
“彆他媽的擾亂軍心了,八連長,演習指揮室要的就是這種不公平。讓你們的人扔掉戰步車,衝上去用人數乾死他們!”團長的命令不容置疑。
“是,團長!”八連長堅定地回答道。
——
“我們的機會來了,你們訓練了這麼久,是時候檢驗成果了。單兵出戰,以最快的速度擊斃紅軍單兵數量。記住,千萬彆戀戰,對麵都是重火力在佯攻,一旦被包圍,你們所處的區域會被轟成廢墟!”袁朗目光堅定地看著隊員們,嚴肅地說道。
袁朗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在這些紅藍對抗演習中,不斷磨煉新老a隊員的實戰能力。
老a不僅是基層部隊的磨刀石,基層部隊也是老a新兵的試煉場。
“出發,四個小時後在06陣地彙合。許三多,你去289地標點,執行斬首計劃,把紅軍團長給我乾掉!”袁朗突然下達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命令。
吳哲等人聽後,錯愕地望著袁朗,臉上寫滿了疑惑。
封於修則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點了點頭,“是!”
“隊長,您為什麼要讓許三多去執行我們小隊的任務?這可是個艱巨的任務啊。”齊桓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道。
望著封於修消失在叢林深處的背影,袁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我怕他走得太快,總得給他點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