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站在窗邊,身姿挺拔,眼神深邃而冷峻。
窗外,陽光灑在基地的操場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然而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美好的景色之上。
“上尉,我希望這件事隻有你知道。”袁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微微側頭,望向站在身旁的李萱萱。
李萱萱,這位身姿曼妙、眼神堅毅的女上尉,此刻臉色微微發白,右手輕微地抖動著。
“是。”李萱萱強忍著內心的波瀾,右手迅速抬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旋即,她轉身,步伐略顯倉促地離開了房間。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漸漸遠去。
袁朗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掏出一根煙,點燃。
煙霧緩緩升起,如同一團迷霧,蒙蔽了他的眼眸,也模糊了他的思緒。
他深知,即將到來的事情,對於基地裡的每一個人都將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
在基地的宿舍區,齊桓正站在宿舍門口,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一絲嚴肅。
“許三多,出來。”齊桓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起,打破了宿舍裡的寧靜。
聽到齊桓的喊聲,他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
然而,作為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他沒有絲毫猶豫,站起身轉身走出了宿舍。
“直接去301樓。”齊桓看著封於修,簡短地說道。
封於修瞬間止步,轉過身,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那棟樓是倉庫。”
他的聲音平靜,他不明白,為什麼齊桓會讓他去那棟堆滿雜物的倉庫。
“廢什麼話?讓你去就去,這是命令。”齊桓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深知封於修此刻的疑惑,但他不能多說什麼。
“是。”封於修沒有再多問,敬了一個禮,轉身朝著301樓的方向走去。
望著封於修的背影,齊桓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矛盾和糾結。
他總是覺得這件事有些過於卑鄙離譜了。
邊境緝毒,對於這些年輕的受訓人員來說,那是一個極其殘酷和危險的戰場,那裡充滿了死亡和血腥,是真正的與一群亡命之徒廝殺的地方,生死就在一瞬間。
而這一切來得太早了。
——
封於修按時站在了301樓前。
這棟樓並不高,隻有五層,外觀顯得有些破舊。
整棟樓靜悄悄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封於修仰頭看去,隻有三樓的牆角處有些燈光的閃爍,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
在老a基地,誰會找他呢?李萱萱?不可能。
封於修的腦海中迅速閃過李萱萱的身影,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他和李萱萱之間有著一段難以言說的過往,雖然他們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但自從他來到老a基地後,他們就很少有機會見麵了。
能夠讓齊桓遞話的,袁朗?封於修的心中一緊,聯想到前幾天齊桓神秘兮兮說的過幾天又要大動作。
難不成來老a的第一次實戰要開啟了?
封於修走進樓內,裡麵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上掛著一些斑駁的痕跡,顯得有些破敗。
他沿著樓梯緩緩向上走去,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回蕩。
進入三樓的房間內,裡麵空蕩蕩的,床鋪都沒有,隻有一些堆積的防雨布。
封於修環顧四周,心中納悶不已。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腳步聲從走廊響起,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
——
“隊長,進去了。”齊桓站在袁朗的辦公室門口,輕聲說道。
袁朗抽著煙,目光望向窗外,看著外麵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門口的劉忙。
劉忙站在那裡,身姿筆直,眼神堅定,仿佛一尊雕像。
他已經站了半個小時了,一動不動。
“嗯。”袁朗輕輕點了點頭,吐出一口煙霧。
齊桓有些納悶,“隊長,這有什麼意義啊,就算許三多跟這位上尉有關係,您這樣做的目的不單單是給他們兩個人一個獨處的機會吧?”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明白袁朗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看似毫無意義的場景。
袁朗抽著煙,緩緩轉過身,眼神深邃而堅定,“人最怕什麼?最怕在一往無前的中,有著深深的束縛。許三多是什麼人?他身上我看不出任何羈絆的東西了,希望感情是他的羈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敲在齊桓的心上。
齊桓奇怪地盯著袁朗,心中充滿了不解。
隊長為什麼非要在這個兵身上找到所謂的羈絆呢。
袁朗又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沒有羈絆的人,往往都是最可怕的。這種人內心的道德觀念會很低,他們總是以自身的準則來淩駕在規則之上。你不覺得許三多以往擊斃歹徒的舉動中,總是個人意誌大於法律規定嗎?”
齊桓還是不明白,“殺了亡命之徒,這不是應該的嗎?”他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袁朗轉過身,望著窗外的景色,緩緩說道,“他是一殺一大片,在戰場上這不是廝殺,而是屠殺。長此以往下去,他會將可殺不可殺變成堅決可殺。我在越南戰場見過這種人,也就是那些雇傭兵,他們以殺戮為興趣。一旦許三多往後感受到內心的選擇跟現實環境的抉擇截然相反,那麼……他會變成一個極其危險的人。不過,如果他有了羈絆。在戰場上這就是一個極其可靠的戰友。我們現在就需要這麼一個可靠的戰友後背。”
袁朗說了一大堆,齊桓終於聽明白了。
他也站在了窗戶前,盯著遠處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的劉忙,“那麼他呢?”
袁朗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不過……明天是真正的實戰,也是最危險的實戰考驗中。許三多能不能安全的度過就看他內心了。”
——
——
301樓的房間內,微弱的燈泡閃爍著黃色的光芒,光線昏黃而朦朧,仿佛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封於修站在房間中央,頭頂上的燈光忽明忽暗,他的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門口,李萱萱雙手緊握,自然垂下,絕美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封於修。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思念,有渴望,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
兩人的目光對衝之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蕩漾,擦出了一絲火花。
封於修覺得眼前的麵孔無限地開始靠近了他。
李萱萱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思念。
挺拔圓潤的身姿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如同磁石一般吸引著他。
“你怎麼……”封於修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完,李萱萱瞬間撲了過來。
她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
兩個嘴唇瞬間接觸在了一起,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傳遍了封於修的全身。
天色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窗外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封於修轉身一把拉掉了宿舍的燈繩,房間裡瞬間陷入了黑暗。
黑暗成為了兩道身影的襯托,也為他們的情感交流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刺激。
封於修暴烈的攻勢如雷火交加,在李萱萱意識深處劈開一道裂縫。
他的雙手緊緊地擁抱著李萱萱,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李萱萱則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蜷縮在封於修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力量。
此時的李萱萱,仿佛置身於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中。
烏篷小舟在墨色湖心被巨浪拋擲,船舷與暴風的嘶吼絞纏成天地初開的渾沌。
她蜷在艙底,木船龍骨發出瀕死的哀鳴。
雨鞭抽碎湖麵,浪峰將船體高高托向電光撕裂的天幕,又重重砸入深淵。
少女在失重與窒息間攥緊衣襟,某種危險的歡愉卻在臟腑間膨脹,仿佛血肉即將衝破骨骼的樊籠。
倏忽間,疾雨化作掠過耳際的幽靈,浩渺煙波歸於死寂。
殘月從雲隙投下冷刃,將湖麵剖成萬片銀鱗。
遠處漁火明滅如遠古部落的篝火,船櫓攪動的水聲恍若隔世。
此刻的疲憊從骨髓滲出。
李萱萱像穿越颶風幸存的水手觸摸到陸地,似沙漠旅人望見蜃樓中搖曳的棕櫚。
她輕輕地喘著氣,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
狂風驟雨繼續肆虐著,稀稀拉拉的捶打著窗戶的響動。
窗外的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亂,而房間內的兩人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享受著這片刻的激情與歡愉。
兩道渴望的靈魂開始交融。
那是思念的渴望,那是美好的碰撞。
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仿佛要將彼此的靈魂融為一體。
在這黑暗的房間裡,他們忘卻了外麵的世界,忘卻了即將到來的危險和挑戰,隻沉浸在彼此的愛意之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分開。
李萱萱靠在封於修的懷裡,微微喘著氣,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封於修翻起身,他腱子肉的身軀支棱起來俯瞰李萱萱。
李萱萱將臉龐上的散發攏到了一邊,“明天你們要出任務了。”
封於修下意識把玩著,這一瞬間屬於瘋子封於修的表情消失了。
或許他的內心是可以被治愈的,他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派。
也不是一個隻顧殺戮的瘋子。
隻是害怕得失,於是扼住了一切的殺戮。
從頭到尾,其實他都沒有殺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除了沉雪。
不過現在,沉雪的臉龐逐漸的被李萱萱的麵孔覆蓋了。
就好像複製粘貼的覆蓋,他的眼神中那股子瘋魔的狀態似乎可以被治療。
“出任務是肯定的,你……”封於修有些猶豫,“你為什麼今晚要見我?”
李萱萱深吸一口氣,儘量平複內心的波濤,“明天的任務很危險,我怕……”
封於修低下頭,“危險?那是針對彆人的,對於我來說,危險隻會讓我更加的亢奮。我享受危險。”
啪!
來自於李萱萱的一巴掌讓他愣住了。
“我跟你說認真的,這不是你想象的危險!而且明天我也要去。”
封於修的目光陡然變成冷冽,他轉身望著黑洞洞的天空,“袁朗給你說的?”
“嗯,我被借調在這裡半個月,他自然是我的首長了。”李萱萱也有些無奈。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他對於危險的氣息是格外的敏感的。
明天的實戰不論是什麼,但為什麼讓李萱萱去?
她一個從陸軍學院畢業的軍官,又不是偵察兵,而且也不屬於老a的範疇。
“劉忙呢?袁朗在食堂內的舉動可太不正常了。”封於修一直覺得袁朗在謀劃什麼。
他從來不相信任何的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有預謀的策劃。
李萱萱眼神閃過一絲厭惡,“那個人太討厭了,跟個癩皮狗一樣的,怎麼都趕不走。”
“不過,我跟你說認真的,明天有事彆亂衝。知道嗎?”李萱萱坐起身,雪白的身子在黑暗猶如一座璞玉,在微微的發光著。
封於修剛想說話,突然皺起眉頭,旋即眼神閃爍片刻,“你是從什麼時候……看上我的?”
李萱萱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眼前的男人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她的臉上有些泛紅,低下頭,“不知道,可能就是衝動吧。不過這種感覺還是挺好的。”
感覺這兩個字是說不清的。
封於修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穿好衣服,扶起李萱萱,“我會活著回來的,可能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李萱萱欲言又止,但保密條例下,她隻能給封於修說這麼多了。
其他的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哎呀,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我跟那個齊桓說的是702團有個戰友給你帶話的,怎麼耽擱了這麼久了。”
“都怪你,非要變換姿勢,走了走了。”
李萱萱擦了擦急忙忙轉身跑了出去。
封於修怔了怔,剛剛露出笑容。
門口李萱萱再次閃現回來,“記得啊,明天不要往前衝。你……你要是敢騙我,捏死了!”
高跟鞋的聲音逐漸的在走廊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