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山路上,裝甲車隊突然急刹車。
一架直8b直升機急速降落在旁邊的開闊地。
“剛剛收到消息,一號被藍軍伏擊了,一排輕裝跟我去支援!”
所有重武器包裹都放在地上,何晨光的排長帶著他們急匆匆的跑向了一旁的直升飛機。
“快快快!!所有人抓緊時間!”
艙門剛剛關上,直升飛機瞬間拔地而起。
來自於紅軍的反擊開始了。
王豔兵咬著一根草盯著天空變成黑點的飛機,“嘚瑟。”
彭連長放下電台,扭頭咆哮,“我們六連是地麵營救突擊隊,三排的換車!”
王豔兵跟黃班長等人跳下步戰車上了一輛吉普轟鳴的衝向了康雷方向。
直升飛機內,發動機的聲音震顫的所有人耳朵嗡嗡的。
龔箭扭頭喊道:“我們一定要找到一號,不惜任何代價!大家明白嗎?”
“明白!”
何晨光有些亢奮,他終於可以在演習中大展身手了。
——
——
“金雕,現在怎麼辦?這小子一個人打趴下了整個藍軍潛伏小隊。是否要將其淘汰?”
野狼小隊的狙擊手三把狙擊槍瞄準了封於修。
他們拚著一換一都能淘汰他,狙擊槍下一切都是平等的。
可就是那份戰力,還是嚇了他們一跳。
太猛了。
金雕盯著大屏幕突然笑出聲,“不用,你們淘汰不了他。”
“金雕,我們三個狙擊槍口對準了他,不可能淘汰不了的。”
轟隆隆!
天空轟鳴的聲音開始響徹。
“聽見了沒有?紅軍的支援來了,你們可以撤離了,繼續待下去意義不大了。”
野狼隊長不甘心的從遠視鏡盯著封於修,“是,完畢!”
陳善明皺起眉頭,“三號,這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要我說啊,一開始直接開槍淘汰他,乾嘛非得眼巴巴的等著他肉搏呢。”
範天雷瞪了一眼,“你懂什麼,這要是傳出去,我們狼牙特戰旅的麵子往哪擱?”
陳善明小聲嘀咕,“現在被人一個人打趴下了,更加沒有麵子了。”
範天雷突然笑出聲,“我現在覺得,當初將這個小子從老a借調過來時多麼明智的決定,這小子以後來特戰旅肯定是個楷模。”
陳善明努了努嘴,“他遲早要回去的。”
範天雷哈哈一笑,“我會有辦法讓他留在這裡的。”
“難說哦,據我得知,這小子就連他們大隊長都不怎麼尿,就服從他們連長的命令。”
範天雷皺起眉頭,“他的連長?”
“哦,現在是師屬偵察營的副營長了,就那個高誠的……我們去老a之前了解過的。”
範天雷笑道:“沒入伍幾年的兵都害怕第一個連隊的連長,我相信會糾正過來的。”
陳善明默不作聲了,這麼一個格格不入的兵王能人,能讓他敬佩的連長,那可是少有的。
他不太看好範天雷的興致勃勃。
——
——
紅軍直升飛機從天空落下。
龔箭第一個衝出來,看見倚在車前的警衛排大驚失色,“團長呢?團長怎麼不見了?”
警衛排的兵抬起頭,苦笑的指了指自己被淘汰的標誌,“一個兵背著走了。”
“指導員……”有人聲音顫抖了。
龔箭頭也不回盯著警衛排,“那個兵背走了?”
“四連叫做李二牛的。”
龔箭愣了愣,“那小子怎跟團長在一起的?”
“指導員……”這道聲音是老黑班長的顫音。
“乾什麼?”龔箭怒氣衝衝的轉過身。
演習剛剛開始,一號就被敵軍打散了,這是奇恥大辱啊。
“指導員……”
龔箭也發現了不對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在同一個方向。
龔箭順著目光看去,直接呆滯在原地。
山坡上,烏泱泱的躺著一群人。
他們的著裝都是藍軍的。
在這一群人中,一道紅軍的身影格外的顯眼。
封於修拎著一把狙擊槍靠著大樹閉目養神。
被數百人圍毆,哪怕他是鐵做的都要被鑿出幾個坑洞出來。
此刻的他全身腫脹,臉上的肌肉已經浮腫了幾大圈了。
被群毆的後遺症逐漸的開始發作。
這幸好是他的動作快,身體抗揍,沒有大規模的被拳頭毆打。
否則肯定趴在地上要被拉進醫院搶救了。
他畢竟是人。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龔箭罕見的失態了起來。
太過於恐怖了,那麼多人烏泱泱的躺在地上。
封於修站在靠著樹簡直就像一個阿修羅。
警衛排長咽了口唾沫,有些敬畏的望著山坡,“他……一個人乾翻了整個藍軍伏擊小隊……一個人……一個人啊……我草他媽的!”
“一個人啊!他是人?”
死寂!
周圍陷入了絕對的死寂。
何晨光突然感覺全身發抖,他止不住的顫抖,眼神出現了枯朽的絕望。
這還怎麼追趕?
看人群至少有三四百人……
一個人乾三四百人……
“徒手嗎???”龔箭聲音顫抖的征求。
“徒手。”
“來個人,去看看啊!!”龔箭突然反應過來喊道。
所有人烏泱泱的往上衝。
“老黑老黑,快……叫衛生員!”
一個人乾翻了三四百號人,這個排長現在可能快要死了。
這是絕對要死的,內傷是肯定的。
龔箭覺得覺得眼前發黑了。
要是封於修死在了這裡,他們怎麼給原部隊交代啊。
封於修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他勉強的睜開眼睛裂開笑容,“範天雷,這下看你還不來找我。”
這不是他裝逼特意衝出去乾的。
想要讓上校軍銜的範天雷見他,隻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
他現在不敢去見李萱萱了,腹中孩子的死亡是他的心魔。
隻有將蠍子整成碎片才能發泄內心的殺虐。
他快要被這種殺虐憋瘋了。
“看來這次有些托大了啊……到了後期這些藍軍下死手了……”
封於修趔趄的向前走了兩步,緩緩的向前倒在了地上。
“哎哎哎哎哎……”無人偵查依舊在天空盤旋,範天雷猛然向前走了兩步盯著大屏幕。
陳善明長舒一口氣,“他倒下了,總算是人了,要不然我以為他真的是終結者呢。”
範天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快去看看有沒有事,這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他的老部隊交代啊。”
陳善明這才想到,連忙點了點頭衝了出去。
壞菜了,忘記這一茬了。
封於修是從中部戰區借調來的。
——
六連的車隊也趕到了這裡。
彭連長下車望著這一慕也瞪大眼睛,“我去,你們什麼情況?乾趴下了藍軍?不可能,你們才一個排,怎麼能乾翻對方的?”
龔箭沉默了,看著被從山坡上抬下來的封於修,“他一個人乾的。”
彭連長愣住了,旋即大怒,“龔箭,你小子不說實話,這又不是拍電影,哪裡來的英雄主義的?彆扯。”
可周圍兵都沉默死寂的盯著封於修。
彭連長身體抖了抖,瞳孔浮現出了驚懼,“這竟然是真的……這小子鐵做的嗎?”
“快去送醫院!”
“一號呢?”彭連長看向龔箭。
“被李二牛背走了,咱們現在分兩路扇形搜索,中間保持一公裡的距離,軍犬引導,電台聯絡,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團長!”
“這可是荒山啊,萬一天黑了有野獸出沒,他們沒有實彈出現意外的話,老彭啊,我們兩個可就出大事了。”
“成,老龔我先走!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團長!”
“你們連的王豔兵跟李二牛熟悉,如果找到了,讓他喊話。”龔箭說。
“他還能攻擊我們不成?”彭連長說。
“難說。”龔箭思量著,“這個兵不知道是演習,他以為是真的戰爭。記住,讓王豔兵喊話,表明身份。”
“還真有這樣的神仙?”彭連長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是遇到了嗎?”龔箭也很無奈,“好了,四連一排,我們走!呈扇形隊形,搜索前進!”
“六連,進山了!”彭連長也招呼著自己的隊伍。
兩個排的士兵散開隊形,在軍犬的引導下進入森林。
——
——
醫院內。
陳善明站在醫生麵前,“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歎了口氣,抬起頭不悅的望著陳善明,“雖然你們是訓練,可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的?這不是胡鬨嗎?”
陳善明內心咯噔一下,“嚴重嗎?”
“眼角破裂,內臟破裂。全身肌肉撕裂,肋骨斷了三根,現在我們要手術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看著手術大門被關閉,陳善明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扭頭撥通了電話,“金雕,醫生說不樂觀……”
範天雷蹭的站起身,“我走不開,你一定要讓醫生全力搶救他!”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告知一下他的原部隊,起碼有個說法。萬一搶救不過來了……好歹也是個後話。”
範天雷沉默了幾秒鐘,“我去說吧。”
——
老a。
“這批南瓜真的愚蠢,讓他們模擬解救人質,竟然打歪了,這還是兵王嗎?丟死人了!”
袁朗站在辦公室內怒斥著。
齊桓跟吳哲成才三人默默的聽著。
“伍六一呢?”
“正在加訓那群南瓜。”齊桓回答道。
“成才,以後不要客氣了,對這群南瓜狠一點,大不了全部淘汰!真是愚蠢。”
叮鈴鈴!
電話響了起來。
袁朗轉身拿起電話,“我是……嗯?嗯!!你他媽的說什麼??”
三人呆滯的抬起頭聽著第一次爆粗口的大隊長,這是咋了?
“我告訴你,要是他出事了,我跟你沒完!彆他媽跟我扯那些,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扯淡!!”
掛掉電話後,袁朗的臉色變成了青黃色,似乎一瞬間老了幾份。
“隊長……”齊桓小心翼翼的詢問。
“許三多……在東部戰區一次模擬演習中受傷了。”
三人閉住呼吸聽著。
“醫生說可能會犧牲。”
死寂。
——
“副營長,要我說啊,上次的大演習不是我們做的不好,對麵太狡猾了,根本不按照我們的布局走啊。”
高誠冷笑一聲,“你還打算讓對方放棄直升飛機打陸地戰?史今,你的腦子最近可生鏽了。”
史今靦腆的笑了笑,“這不是單獨說這件事嘛。”
“那是我們沒有考慮到,就應該讓對麵的補給全部塌陷。”
史今嘿嘿一笑,“這不是後話了嘛,營長您也喜歡後話啊。”
高誠冷笑一聲,開始從懷著摸索香煙。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
高誠單手摸索香煙咬在嘴裡,右手拿起電話。
“喂……我是高誠……”
史今抬起頭無聊的望著窗外,突然他發現不對勁了。
高誠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嗯,我知道了。”
“我說我他媽的知道了!艸!”
砰!
座機電話被他砸在桌子上摔的稀碎。
高誠右手點著香煙,可手顫抖的厲害,怎麼都按不下去打火機。
“營長……發生……發生什麼事了?”
史今內心恐慌的很,他第一次看見副營長這麼的失態。
高誠扔掉了煙頭,沉默了片刻轉過身盯著史今,“許三多死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