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媳婦多長了個心眼,過傅家來織毛線的時候,給薑瑜曼說了一嘴。
“……你不知道,我那公婆對這個閨女真是掏心掏肺,我看上頭那兩家也是不高興得很了。”
末了,姚三媳婦補充,“結果說的好好的,讓她在家裡休息,又不知道跑出去乾什麼了。”
哪怕她不喜歡這個妹妹,也想看她的笑話,此時也覺得她有點過分了。
沒有不舒服,還朝著外麵跑,為什麼不下地乾活?
今天姚二嫂有句話說的很對,他們就是身上有哪裡不舒服,都是忍著乾活的。
彆看她自己現在不去,那是因為隨時可能生。等以後她坐完月子,照樣要乾活的。
“她走的是小路?”薑瑜曼捕捉到了其中關鍵的地方。
“對。”
聞言,薑瑜曼更納悶了。
走小路,難道是去後山了?
在書裡,女主可靠著後山的東西賣了不少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是話又說回來,去後山何必鬼鬼祟祟呢?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反正傅景臣答應她了,明天要帶她去後山。
薑瑜曼還挺期待的。
回過神,又看見姚三媳婦滿臉疲倦,忍不住關心道:“是不是最近身子太難受,感覺你氣色不怎麼好。”
“哎,誰說不是呢?”
姚三媳婦歎了口氣,“這兩天真是睡不著,天還沒亮又醒了,感覺渾身都難受。”
眼看著就要生了,她肚子大,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睡眠少了,人的氣色怎麼可能好?
薑瑜曼聽的心驚膽戰,這麼難受?她馬上也快了啊。
果然,沒有誰不對生孩子充滿恐懼!
姚三媳婦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似的,“也就是最後這半個月,你看你現在不就挺好的麼?”
薑瑜曼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就算隻有半個月坐立難安,也足以讓她頭皮發麻了。
想著不傳播焦慮,她笑了笑:“也是。”
她是看過原劇情的人,知道姚三媳婦肚子裡的孩子大概出生時間。
在原劇情之中,姚思萌都考上老師好幾天了,她三嫂才生。
具體是哪一天,她真的忘了,這個劇情主要是為了突出姚振江想給自己媳婦吃點好的補身子,然後跟著自己妹子去山裡,遇到了一個好東西……
今天才出成績,應該還要幾天去了。
兩人就著育兒經說了幾句,姚三媳婦才收拾東西回去。
家裡還有中午的剩菜,所以薑瑜曼也沒有重新做,把飯熱上等著家裡人回來。
她空間裡種的辣椒已經開花了,看這樣子,怕是再過兩天就能做剁椒醬了。
薑瑜曼對吃辣不太熱衷,但是傅景臣無辣不歡,所以當時在公社的時候,她下意識就買了辣椒種子……
下工時間,眾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薑瑜曼聽見外麵有人說話,等了等,一直沒等到自家人,不由得好奇走到門口。
院中正忙活的知青們看見她,麵色都有些不自然,下意識轉開了視線。
通過這次考試,他們對薑瑜曼的印象有所改觀。
不過又沒什麼交集,突然打招呼也有些奇怪。
薑瑜曼沒注意這些人的神情變化,她此時終於看見了傅景臣他們。
傅景臣一進院子,就看見薑瑜曼站在門口,背後還有暖色的光。
他快步走過來,低聲道:“沒等多久吧?”
“沒有。”
薑瑜曼說著,目光忍不住朝著他懷裡看。
剛才隔得遠遠的,薑瑜曼就覺得他懷裡有東西,現在隔得近了,才看見他撩起的衣服裡麵,果然兜著東西。
“你懷裡這是什麼?”她有些疑惑。
“進去說。”傅景臣眼底含笑,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繾綣。
薑瑜曼趕緊跟著進屋。
傅望山夫婦和傅海棠也跟著進來了,幾人如出一轍,都微微撩起一點衣角。
一進門,就把兜著的東西全部抓在了桌上。
薑瑜曼這才看見,他們抓出來的是一顆顆紅綠相間的野棗,三個人兜了一大堆。
“這哪來的?”她瞪大眼。
傅海棠鼓了鼓臉道:“還能是哪來的?今天乾活的地方在山上,背後有棵野棗樹,我們給你摘的。”
現在的孩子沒有零嘴,村裡頭哪裡有果樹他們都清楚的很,那棵樹興許是今年才結果,又長得偏,孩子們還沒有發現。
傅母道:“這東西吃了好,補血的。”
這會兒的果樹都是野生的,不打農藥,薑瑜曼拿起一顆,用手擦了擦就入口了。
嚼起來脆脆的,有股酸甜味。
“好吃,爸媽,海棠,謝謝你們。”她一笑起來眼睛就彎彎的,讓人忍不住想對她好。
“沒事,都是景臣發現的,我們還沒有景臣心細。”傅母笑了笑。
她知道兒子是個光做不說的性子,可有些事不說,彆人怎麼知道。
聞言,薑瑜曼心裡暖暖的,笑著看了傅景臣一眼。
同時心想:怪不得一家子今天回來的這麼晚,原來是等著人都走了,然後打棗。
哎,這麼好的老公和婆家,也是被她遇到了。
雖然不是什麼千年蟠桃,但也吃的人心裡熱熱的。
等忙完上床休息。
她就靠在傅景臣懷裡,兩人貼的很近。
聲音嬌裡嬌氣的:“今天的野棗很好吃,不是因為它本身好吃,是因為你帶回來的,所以好吃。”
傅景臣隻感覺自己媳婦是水做的,身上軟軟的,聲音也嬌嬌的。
但他喜歡她主動親近自己,
掌心輕撫在她腰間,聲音有些低沉,“媳婦,今晚,行嗎?”
聲音酥酥麻麻的,薑瑜曼耳朵都癢了。
她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聽見這男人叫自己媳婦呢!
上次都是……嗯……
想了想,準備點頭。
結果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見院子裡一陣嘈雜聲。
聲音好像是從姚家那邊傳過來的,又哭又叫,聲音有男有女,嘈雜極了。
偶爾還能聽清楚兩句“快生了”、“好多血”這些字眼。
薑瑜曼本來有些迷離的目光頓時清醒了。
姚家隻有姚三媳婦懷著孕。
但她不是還要過幾天嗎?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今天晚上突然就要生了?
正想著呢,就聽見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人緊接著敲響了他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