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臣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中午他心裡的確是有點不舒服的,因為那些人的眼神很直接。
一直看著自己媳婦。
擱誰身上,誰都不會高興。
但是真問他,他又莫名說不出口。
薑瑜曼等了一會,就用手指去摸他的胸口,催他回答。
傅景臣趕緊捉住她的手,“彆鬨。”
現在是特殊時期,看得見弄不著的,他覺得自己遲早憋出毛病。
“那你倒是回我啊。”薑瑜曼有些不滿。
“有點。”傅景臣拗不過她,無奈開口。
薑瑜曼挪近了一些,笑道:“彆生氣呀老公,他們最多就是望我一眼,哪像你,可以躺我身邊。”
一副你要知足的表情。
傅景臣眼神有些危險,“當然隻能我躺你身邊。”
不可能還會有彆人,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被危險的眼神緊緊鎖定,薑瑜曼趕緊道:“所以你是我男人啊。”
見他臉色好看了不少,薑瑜曼又輕輕搖了搖他的手,“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她這是,在哄自己?
傅景臣意識到這點,心情確實好了很多。
眼神都溫和了。
薑瑜曼慣來是喜歡順杆子爬的,見此眨了眨眼睛,真誠道:“老公,既然你高興了,老婆求你個事怎麼樣?”
“什麼事?”傅景臣本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明天你帶我去後山一趟。”
傅景臣立馬拒絕,“不行。”
後山是多危險的地方?這次他們去打野豬,地勢很複雜,她不能去。
薑瑜曼眼圈微紅看著他。
傅景臣郎心似鐵,轉過眼神:“後山真的很危險,去不了。”
“真去不了?”薑瑜曼問。
“嗯。”
薑瑜曼臉垮下來,一把將傅景臣推開。
“曼曼。”傅景臣無奈的想伸手抱住她。
打著商量:“不是我不想帶你去,是你現在的身體不方便,等以後我再帶你去。”
薑瑜曼揮開他的手,“你就是嫌我麻煩!”
“沒有,真的不是。”
懷孕的人脾氣本就喜怒不定,薑瑜曼想著傅景臣連這點小要求都不願意滿足自己,抄起枕頭砸他。
兩人足足折騰了大半夜。
最後,薑瑜曼見傅景臣還是不願意鬆口,隻能氣呼呼睡了。
第二天早上感覺有人在自己床前,轉過身繼續睡。
傅景臣站在床邊有些無奈。
他就是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媳婦是因為沒同意帶她去後山還在生氣。
但是生氣歸生氣,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傅景臣也不能答應。
又站了一會兒,人才走。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薑瑜曼才慢悠悠從床上坐了起來。
作為看了原書的人,她對後山有著一種執念,覺得自己必須要去看一趟。
傅景臣現在沒有不同意沒關係,她自己找個機會去就可以了。
正思索著這些,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瑜曼,你在嗎?”是姚三媳婦的聲音。
薑瑜曼一聽見她的聲音,就想起他們昨天鬨分家的事情,趕緊起身出門。
姚三媳婦果然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門口。
手裡還拿著幾件衣服,是自己之前拜托她做的。
“你看看這些衣服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到時候我再改。”姚三媳婦語氣相當和善。
薑瑜曼點了點頭,“行,等家裡人回來了我再讓他們試試。”
又忍不住多看了姚三媳婦一眼,“姐你不是說要一周才能做好嗎?怎麼這麼快?”
現在才過去幾天。
姚三媳婦道:“我最近沒下地,在家裡做衣服,所以要快一些。”
她之前說要一個星期,是因為還惦記著要下地。
不下地,自然幾天就做好了。
薑瑜曼接過衣服,看上麵針腳細密,走線很齊,就已經很滿意了。
當即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姐。”
姚三媳婦眼神一暖,“不辛苦。”
“說到底,我還要感謝你。”
見薑瑜曼有些不解,她開口解釋道:“如果不是你說你男人和公公的槍法好,我也不能下定決心讓振江跟著去。”
“現在我們分了頭野豬,也從大家裡分出來了,我心裡高興。”
之前自己要下地,是因為公婆妯娌都看著。
現在分出他們這個小家,她手裡掌握著一頭野豬的物資,還有之前交完公中之後存的幾塊錢私房錢。
尤其是坐月子的雞蛋和紅糖也有了,男人也心疼自己。
現在想不下地,也可以在家裡清閒一點,免得誰說閒話了。
薑瑜曼看著她問道:“真分出來了?你們怎麼分的?”
昨天他們就出來說了幾句話,具體如何,外人不知道。
姚三媳婦也沒瞞著她,“我們分的那頭野豬拿出來了,除此以外還有二十斤糧食。”
“其餘就沒了?”薑瑜曼有些不可置信。
彆看這東西多,但是那一整頭野豬是姚振江打的!
真要細算下來,他們就從家裡分了二十斤糧食!
“就這些,我也很滿足了,要是不分出來,這頭野豬都保不住。”
姚三媳婦苦笑道:“不是每個公婆都像你家裡公婆那麼好,我也是羨慕你。”
她說的是實話,薑瑜曼這麼好命的媳婦,真的很不多見。
“就是看著你小家過得自在,我才下定決心要分家的。”姚三媳婦語氣堅定。
“管他的,至少現在是你當家做主了。”薑瑜曼看著她道。
這話說到了姚三媳婦的心坎裡。
她鬨騰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自己能做主嗎?
就算日子沒有之前那麼好過,也總比處處不如哥嫂來的好。
何況,現在家裡還有一頭野豬。
“說的也是這個理。”
她笑道:“今天中午我們到時候一起去送飯,昨天你做的東西香,振江回來還和我念叨了。”
“行啊。”薑瑜曼沒什麼意見。
有人和自己一路去送飯,一路上還能有個說話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才分開。
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廚房堆柴的旁邊,還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正是滿臉陰鬱的姚思萌。
她站的這個位置,能將剛才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促使三嫂性情大變、一家人離心的罪魁禍首,是這個前世沒有出現過的薑瑜曼?
姚思萌眼神陰沉,握緊了手。
她此時已經恨上了薑瑜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