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爺不是沒看到沈夫人給他甩臉子,隻是,他沒臉說她。
看著被自己偏寵的李氏和沈律知,他頓覺頭疼不已。
“滾回自己院子去,若不然,就不是一個月月俸那麼簡單了。”
“還有你這逆子,回去好好哄你的妻子,莫要再與那外室來往,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沈律知剛想辯駁,李氏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侯爺教訓的是,妾身回去會多叮囑他的。若是侯爺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們就先告退了。”
沈侯爺原本想叮囑一下回門的事情,但看剛剛的情況,估計慕挽蓉也不會堅持回去了。
深深歎了口氣,擺手讓他們離開,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迎風苑內,慕挽蓉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隻是暈倒早走一會兒,就被慕挽歌坑了一把。
就在她悠悠轉醒之際,李姨娘和沈律知一臉笑意地來看她,惹得她又是一陣氣悶。
“怎麼,我受罰,你們就如此高興?”
二人並未變臉,依舊笑嗬嗬地看她。
“挽蓉,讓你受委屈了,不過,娘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慕挽蓉撇嘴,李氏便將自己如何為她爭取掌家之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緊接著,她又對慕挽蓉諂媚一笑。
“挽蓉啊,娘為了給你爭奪這點掌家之權,可是被罰了一個月的月俸,你可得補償娘才行。”
慕挽蓉被氣笑了,不過,看在這二人為她得到一點實權的份上,她暫時忍了。
“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昨夜夫君到底去了哪裡?”
李氏怎麼可能告訴她,母子二人對她好一番忽悠自是不提。
主院,回去的路上,沈夫人抬眸看向自己身邊溫婉賢淑的女子。
“我已經讓雲錦替你備好回門禮,明日她會替行知陪你一起回門。”
慕挽歌有些驚訝,前世,沈律行因為嫡姐作鬨,並沒有陪她回門。
沈夫人厭惡她,根本不可能派人陪她,更不會替她準備任何禮物。
沒想到,經過今日一遭,沈夫人竟然替自己全都安排妥當。
看來自己已經被她認可,不過,為了不惹事端,她還是打算拒絕。
“多謝母親,不過……”
沈夫人直接打斷,“沒有不過,一切聽我安排就是。”
“明日回門,你可知道該如何說?”
慕挽歌了然,乖巧點頭,聲音柔柔的。
“夫君替陛下辦差,那是榮幸,相信父親定不會多言,更不會隨意說出去。”
沈夫人滿意點頭,不過看著她那柔柔弱弱的性子,還是有些不滿。
“你雖是庶女,但如今已是我侯府的少夫人,日後莫要太過軟弱,若是被人欺負,丟的可是律行的臉麵。”
慕挽歌乖巧應下,沈夫人看了一眼,煩躁擺手。
“罷了,罷了,你且先回去吧,待回門歸來,我再讓雲錦教你打理庶務。”
慕挽歌恭身行禮,這才帶著半夏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著布置得十分妥當的房間,慕挽歌虛虛吐出一口濁氣。
可不等她徹底放鬆下來,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騷亂。
“半夏,快去看看怎麼了?”
半夏匆匆出去,又滿臉驚慌地匆匆回來。
“小姐,不好了,世子受傷了。”
慕挽歌心中咯噔一下,前世,沈律行外出,可是離開了將近一個月才回來的。
怎麼如今他才剛走,就受傷歸來了呢。
半夏見她呆立不動,急忙小聲提醒。
“夫人哭得正傷心呢,小姐還是趕緊出去看看吧。”
慕挽歌這才回神,帶著半夏就往外麵跑去。
剛出房門,就看到硯書背著昏迷不醒的沈律行朝她這邊跑。
身後,沈夫人帶著雲錦和一眾丫鬟,邊說話邊往這邊趕。
“夫君這是怎麼了?”
沈夫人抹了把眼淚,“世子受傷,快將人送去你房裡。”
眼下這個時候,沈律行需要人照顧,硯書也顧不上多想,背著人就進了她的臥房。
“府醫來了沒?太醫去請了沒?”
“唉吆我的兒啊,昨日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硯書,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夫人早已哭成淚人,慕挽歌急忙勸慰。
硯書累得氣喘籲籲,猛地呼吸了兩下,這才回道。
“我們剛出京城沒多遠,就遇到了一群盜匪在洗劫村子。
主子不忍百姓被害,帶著為數不多的暗衛衝了上去。
結果盜匪雖被擊退,但主子卻中了暗器受了重傷。
我們本想就近找個郎中,但主子不知發現了什麼,非要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回來。
奴才沒法,隻得簡單替主子包紮之後,就快馬往回趕。
可主子流血過多,剛剛到了沈府門口,一時撐不住就暈了過去。”
沈夫人聽出不對,“行兒到底發現了什麼?為何著急得連傷口都來不及處理?”
硯書搖頭,“奴才問過,但主子不肯說,就催著回來,奴才無法,隻能先將人帶回來救治。”
慕挽歌聽完硯書的話,悄悄去探沈律行的脈,這一探,她立刻皺眉。
“我給夫君的解毒丸為何沒吃?”
硯書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慕挽歌。
“你是說主子中毒了?”
慕挽歌哪裡顧得上他,急忙從床下的箱子裡翻出最後一瓶解毒丸。
可她剛要靠近沈律行,就被沈夫人突然攔住。
“慢著,你這是什麼藥?”
慕挽歌蹙眉,眼看著沈律行臉色越發蒼白,她立刻大喝一聲。
“母親若不想夫君死,最好先讓開。”
從來都沒有人敢在沈夫人麵前如此放肆,更何況是一個剛過門的庶女。
可慕挽歌現在真的顧不上這些,一把推開攔在身前的沈夫人,說了句“冒犯”後,直接將藥送入沈律行口中。
可不知是因為昏迷,還是因為受傷太重,藥丸送到口中,他死活就是咽不下去。
硯書見狀,急忙遞來茶水,慕挽歌接過,快速地給他喂了幾口,但依舊咽不下去。
看著比剛才還要蒼白許多的臉,慕挽歌一咬牙,直接將唇覆了上去。
硯書整個傻眼,這女人,竟敢趁人之危,簡直豈有此理。
來不及多想,硯書下意識抬手就要將人給打飛出去。
“硯書,住手。”
好在沈夫人發現及時,厲聲製止。
“你瘋了,看不出來世子妃是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