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蓉還沉浸在即將嫁給沈律知的喜悅當中,完全沒有在意慕王氏的怨氣。
“母親,你信我,這沈律行的世子之位很快就保不住了。”
“而且,沈律行不是男人,那小賤人嫁過去也是守活寡的命。”
“至於嫁妝,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等以後女兒成為侯府的女主人,還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
慕王氏還是不信,“女兒,你可彆騙我。
慕挽蓉挑眉,“娘,你就放心吧。”
看著她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慕王氏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忙碌的日子總是很快,在兩府忙碌著置辦婚禮的過程中,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慕挽歌這一個月也沒閒著,前世她不用伺候夫君,閒來無聊就愛翻看醫書。
原想著能夠靠自己悄悄治好姨娘的病,隻是沒想到,不等她學成,姨娘就突然暴斃。
等她知道消息的時候,姨娘早已下葬,她連屍體都沒看到。
想起臨死前慕挽蓉癲狂的話語,她知道,姨娘定然是被慕挽蓉和嫡母害死的。
好在姨娘死後她也沒有放棄,臨死之前,終於學有所成。
如今老天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要治好姨娘。
通過慕挽蓉殺死她之前的隻言片語,她知道姨娘是毒非病。
是以,這一個月來,她都在研製解毒的藥丸。
半夏看著自從應下婚事之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心中有些擔憂。
“小姐,明日就是大婚,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慕挽歌確實著急,不過她急的不是婚事,而是姨娘的毒。
她一定要趕在嫡母和慕挽蓉下手之前將姨娘安置妥當,否則,悲劇仍舊無法避免。
思及此,她立刻催促半夏。
“快去看看我熬的藥好了沒,晚些端去給姨娘試試。”
半夏無奈,隻得去看藥壺。
“小姐,藥好了,是製丸還是就這樣直接服用?”
慕挽歌想了想,便與半夏一起動手製成了解毒丸。
她記得,前世沈律行外出回來身受重傷,身上好像也是中了毒的。
如今有了這解毒丸,或許,她可以在他離京之前交給他。
倒不是她想以此來獲取沈律行的寵愛,而是她知道,隻有沈律行好好活著,她才能在沈府安穩度日。
半夏不知她的心事,與她搓完藥丸之後,一起去看柳姨娘。
“娘,女兒為你製了藥丸,日後女兒不在,你一定要按時服用。”
柳姨娘原是個極美的女人,隻不過因為常年臥床再加上慕王氏苛待,這才使得她形容枯槁,虛弱異常。
看到為了自己操勞數日的慕挽歌,柳姨娘心中閃過一抹愧疚。
“好孩子,是娘無能,讓你受苦了。”
慕挽歌急忙抓住她的手柔聲寬慰,柳姨娘見狀,深深歎了口氣。
“好孩子,有件事情娘一直沒有告訴你。”
說著,柳姨娘突然從枕頭下麵珍重地拿出一塊玉佩。
“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娘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塊玉佩對你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收著。”
慕挽歌看著柳姨娘手裡那塊上好的暖玉,心中突然升起一抹異樣。
“娘,這玉佩是……”
柳姨娘看著玉佩和慕挽歌陷入回憶,良久才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明日就是你大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等你與世子三日回門時,娘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們。”
慕挽歌心有疑惑,但看姨娘明顯不想多說,隻得接過玉佩收好,看著柳姨娘吃過藥後,她才回去。
回到房間,見她一直打量玉佩,半夏聞聲提醒。
“小姐,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早起,還是早些休息吧。”
慕挽歌點頭,將玉佩貼身收好,方才躺下休息。
翌日。
慕挽歌早早被半夏拉著試妝。
“小姐真美,相信沈世子見了一定會喜歡你的。”
慕挽歌有些自嘲,“他不會喜歡我的。”
“不過沒關係,隻要我安分守己,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虧待我。”
雖然沒有感情,但畢竟是自己成婚,慕挽歌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一想到新婚夜夫君要與自己分房而居,心中總歸有一點點失落的。
半夏有些心疼,可還不待說什麼寬慰的話,就聽到一陣嘲諷的聲音。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那沈律行眼裡心裡隻有那個失蹤多年的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對任何人好。”
“依我看啊,這有些人成婚之後可要守活寡了,當真是可憐啊。”
聽到嫡姐那尖酸刻薄的聲音,慕挽歌眉頭狠狠蹙起。
“姐姐不在自己院子待嫁,來妹妹這裡有何貴乾?”
因為要嫁給庶子,慕挽蓉的嫁妝給了慕挽歌,而她堂堂一個嫡女,自然不是慕挽歌能比。
所以,之前慕挽歌的嫁妝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跟著慕王氏重新置辦,今日好不容易才置辦妥當。
想起前世自己的悲慘境遇,如今全都要落到慕挽歌頭上,她就忍不住想要過來嘲諷一番。
“慕挽歌,彆以為嫁了個世子就很了不起,我告訴你,這侯府以後,早晚是我當家。”
“你要是聰明的話,日後進了侯府,就都聽我的。”
慕挽歌聞言,心中冷笑。
前世因為沈律行要分房而居,自己這個嫡姐就將整個侯府鬨的雞飛狗跳。
沈夫人氣的不輕,連帶著自己都被罰著一起站規矩。
如今,她自以為搶了自己的好姻緣,嫉妒心作祟之下,這是忍不住提前跑來看自己的笑話了。
隻是不知,要是知道沈律知在新婚夜跑去了外室的住處,她又會如何作鬨?
慕挽歌很期待,不過為了不讓慕挽蓉懷疑,她還是唯唯諾諾的應下,臨了還恭維幾句。
“姐姐說的是,姐姐自小聰慧又生的好,沈夫人定然會喜歡姐姐的。”
“妹妹愚鈍,日後進了侯府,還望姐姐多多照料。”
慕挽蓉一聽到沈夫人,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全身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看著慕挽歌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她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甩了個冷臉就離開了。
半夏有些不忿,“小姐,日後你才是世子妃,她怎麼能這樣。”
慕挽歌輕笑,“由她去吧。”
到底是世子妃,慕王氏不敢太過怠慢,一大早就安排了丫鬟婆子前來伺候。
慕挽歌被她一頓擺弄,好不容易熬到吉時,就聽外麵傳來喜娘高興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