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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鐵殼錚錚,手眼通天(5k,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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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說啊!二長老,你要是早想下來的話,你就說話嘛。你不說你想下來,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是想下來?雖然你很有誠意地望著我,可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下來的—

3

「苦也!止咒!止咒!大聖,輕饒吾頂!」

「為什麼—不—早說」

「呼嚕嚕。」

氣泡飄起,眼見二長老險些背氣,白猿挪一挪,抬一抬靛,兩腿一撐,順勢一個後滾翻,從二長老身上離開。

失去重壓,大貝殼猛地張開硬殼,往外噴吐水流,隱隱飄出兩縷血絲。

「咳咳咳—」

死寂。

青年一陣顫抖,不是索然無味,而是深深的恐懼!

白猿乾了什麼?

抱殺!

不是砸,不是撬,不是鑽。

是抱!

壽長,殼硬,碟族唯二的看家本領,可謂一身能耐儘在外殼之上,更是接近弧形結構。

換言之,磕雞蛋有很多方式,偏偏有人選擇最困難的一一捏!將力全部分散開!

自然,碟外殼不是一整個弧形整體,沒辦法像雞蛋一樣完全均勻地分散受力,可白猿的所作所為,屬實嚇到它們。

目睹二長老外殼上若隱若現的纖細裂縫湃巨力!

怪力!

外殼無法抵擋,剩下來的全是無用功。

族群裡來了一條大黑魚,不可力敵!

該死。

今日大長老外出,不在族地之中!

老碟同樣嚇一跳,它知道梁渠勁大,沒想到梁渠勁那麼大!二境碟的外殼都能捏得生生承受不住。

它可是清楚,梁渠鬼頭鬼腦,還有一個火燒冰凍的法子呢!

誠然,尋常火燒冰凍對臻象用處不大,對環境抵抗極強,但梁渠如今一樣能尋出不一樣的「火燒冰凍」,像他身旁的小女娃,夏天往池塘造冰山,凍得直抽抽。

「噗噗!」

二長老緩上勁,噴吐出三顆巨大的碟珍珠,珍珠白得耀眼,上頭有濃鬱的火彩紋,直徑超過三尺,一米有餘!

「怎麼那麼大?等等,就三顆?二長老彆客氣,茶七,飯八,酒十分,小的我也要,

不嫌棄!」

「單三顆!」碟搬家,蚌不住,二長老憤憤開口。

梁渠狐疑,望向老碟,他記得老碟明明有好多顆,超過兩手之數,有大有小,不一而足。

「孕珠為吾族之道也,納異物而化軀殼。修途有二:一日專一而精,一日兼采眾長,

二者相濟,各擅其優。」老碟解釋。

梁渠恍然。

將材料包裹形成珍珠,然後煉化同化為軀殼,有碟專一,找準一種或數種材料,快而美麗;有碟愛搞合金,大雜燴,性質全麵,甚至有點特異性。

兩種修行方式在碟族中五五開,類似於合金和純金屬。

不知道帶來的水澤精華有沒有區彆?

梁渠手掌三尺出頭,險些抓握不住這顆巨大的碟珍珠。

二長老一陣抽搐,珍珠蘊養如此之久,從未被人觸碰過!

摸一摸?

哼!

它憤憤瞪向老碟,隻有這等蠢笨之碟,才會相信此番說辭,輕易引狼入室!

碟奸!

自己這一條裂縫,少說要修養半年!

老碟老神在在,毫不在意,反正它少小離家,從來不在族群中廝混,彆碟不認識它,它不認識彆碟,不用處理碟際關係。

【水澤精華+243】

【水澤精華+312】

形勢比碟強。

堂堂二長老都服了軟,餘下青年碟遠不及長老強大,沒什麼好言語,紛紛展開大殼,自身前吐出自己的珍珠。

梁渠一手托舉大珍珠,一邊行經過去,體會波光閃爍,把族內珍珠全摸個遍。

澤鼎震顫,浪潮濤濤。

藍潮顏色愈發深邃。

【水澤精華+75】

【水澤精華+34】

一路走過去,族地中林林總總有上千個大小不一的大碟,有精怪,有妖獸,大妖唯二,老碟實力能排第三。

配對交流的多是精怪,能到二丈往上的,多屬長老,負責傳承知識。

摸完最後一顆小珍珠。

藍潮衝刷鼎壁。

【水澤精華+二十萬一千六】!

【水澤精華:三百二十四萬三千六】!

白猿握緊拳頭。

二十萬!

水澤精華再破新高!

事實證明,無論哪種修行,精華含量率大差不差,碟珍珠質量在一眾有機寶石中最差,當年老一個才一萬,二長老比老碟強,翻了一倍半多,有整整三萬。

舒坦!

收獲二十萬,梁渠略顯激動,畢竟隻出來晃了不到半個月,四舍五入,日入一萬!

現在澤鼎裡的每一點精華,都將化為明年打向蛟龍的子彈!

就喜歡這種橫財!

再看峽穀刺豚。

辛辛苦苦挖礦一個月,不過兩千,還得被截留給「不能動」、拳頭、圓頭它們,這種收獲感就再一次放大十倍。

將最大的一顆珍珠還給二長老,梁渠拍拍娥英屁股,讓她重新坐下,招呼老碟準備走人,雷霆質問炸響全場。

轟!

「宗地之內,焉容異客窺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音滾滾,水流呼嘯。

刹那間。

一隻體型接近五丈,冠絕碟之最的龐然碟闖入族地,碩大貝殼通體純白,比之碟,更像白扇貝,一張一合,扇動水流,以一種迥異於尋常碟的速度飛速靠近,氣勢洶洶!

「大長老!」

「太好了,是大長老,我們有救了!」

「長老,煉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孫!讓它知道我碟族有多硬!」

「沒錯,我碟族鐵殼錚錚!此前權且是為隱忍!」

碟迫不及待地吞服珍珠,其後似收到召喚,行動遲緩的身軀騰空而起,環流如魚,

紛紛歸位,結合某種奇特陣法,變出一個巨大的碟虛影,一改防守姿態,凶悍非常!

二長老澎湃狂喜,隨一眾碟升騰上天:「兀那猴頭!大聖?呸!山野湖孫,少智精怪,此乃我碟先輩儀軌—”

老碟快速解釋:「昔吾族出妖王,遺儀軌,旦入蜃腹,漏下廿刻,儘化膿水!」

入了碟,一時三刻,化為膿水?

梁渠眉頭一挑,望向天際百丈之高的碟虛影,大長老歸來,收斂眾碟,張開駭人大殼,似能吞天噬地,威力無窮!

天地動蕩,碟從天而降!

這一招。

無人能擋!

金光一閃,似有什麼自天際一閃而沒。

砰!

虛影崩潰。

漫天碟紛紛墜落,摔倒沙坑,

大長老頭暈目眩,連滾帶翻,滑出去幾十丈,二長老殼上裂縫再擴三分,擠出氣泡。

兩頭碟齊吐白沙,一臉懵逼。

發生什麼事了?

老祖宗的儀軌呢?

不等兩位千歲碟想明白,大腳踏下,揚起沙塵。

嘩!

一根青龍大柱浮現白猿手中。

一千四百倍氣海,驟降一千!

嗡!

冥冥氣機纏繞龍柱,一股由身體蔓延到精神的恐怖鋒銳直衝麵門。

大長老愣愜一瞬,驚聲尖叫。

「大聖!且住神通!且住神通!」

轟!

天地無聲。

半響。

「呼嚕。」

小魚自水藻從中試探鑽出,被突然的說話聲驚走。

「早說嘛,都說了要早說。」

大長老張開外殼,睜開小眼,望著身側一分為二的峽穀,無數沙塵似尋到出口,彙成小股「溪流」,瀑布般滑落。

它渾身戰栗,情不自禁噴吐出一蓬白沙,像成熟堆滿孢子的牛屎菇炸開,紛紛揚揚。

「哢嘧。」

岩塊崩裂,泥石流般塌陷。

五丈身軀傾斜,大長老險些滑落下去,一隻大手抓住。

梁渠把大長老拉上來。

「摸一摸大長老的大珍珠!」

「噗噗。」

【水澤精華+五萬一】

【水澤精華:三百二十九萬四千七】

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精華含量當之無愧的碟族第一!

「再會!」

手段粗暴了些,但畢竟無冤無仇,還占了便宜,梁渠拱拱手。

搞定收工!

一抹白流消失天際。

大長老望著完好無損的珍珠,生出困惑。

戰戰兢兢的青年碟張開一條縫隙,悄咪咪環顧四周。

「還有一件事!」

砰砰砰!

一陣綿密的碰撞聲,大長老剛吞下碟珍珠,嚇得再吐出來。

梁渠環顧一圈,沒有在意,手托老碟,肩扛龍娥英開口:「感覺你們碟族完全能開展一個業務分支啊,反正有碟不愛動。」

大長老、二長老麵麵相,小心問:「何賈?」

「保險櫃!」梁渠豎起一根手指,「打個比方,人族有個地方叫錢莊,錢莊裡會有地方專門存放銀兩,放在堅固的櫃子中,武師看管。

你們碟完全可以開展私人業務,跑到彆人家中,當個鎮宅獸,反正我隨口一說,怎麼辦再商量,有需求可以去海淵宮尋海商海坊主,讓海商去平陽聯絡一個叫梁渠的人。」

大長老、二長老完全沒聽到心裡去,隻一心想讓瘟神離開。

「是也是也。」

「對乎哉對乎哉。」

一趟碟族地,輕鬆入賬二十五萬!

梁渠溝通澤鼎,像抱個聚寶盆。

美滋滋。

「你怎麼總有那麼多鬼點子。」龍娥英抓住白猿後頸毛當扶手。

梁渠食指點一點太陽穴:「未來水君智慧的頭腦!」

老龍君能同朝廷做生意,他隻會做到比老龍君更好!

萬類霜天競自由。

被夾在腋下的老一愣,勾勒起了相當久遠的記憶。

似乎是豐埠縣。

「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話,我呢,今後的江淮河水神,江淮河知道不,就是你生活的這一整個地方」

彼時一個四關小鬼大放厥詞。

一晃眼—

「它們好像沒放在心上的樣子?」龍娥英問。

「無所謂,我隨口一說,乾不乾隨它們。」

碟珍珠畢竟被蘊養,理論上並非一次性吸空就沒有,隻不過短時間內再觸碰價值不高。

此外,梁渠發現,吸引水澤精華似乎是高境界碟的能力之一,若是能全聚集起來,

能不能布置出一個「聚靈陣」?

返回平陽。

「阿水,又跑哪去了?出海船隊今天就來。」

「曉得曉得,這不是按點回來了麼?沒錯過啊。」梁渠掏出印章,往點卯冊上蓋個章,如此便算「畫卯」。

「我怕你回不來呢?話說怎麼我們傳個消息費勁吧啦,帝都一去一回保底兩個月,你好像不管跑多遠,從來不擔心跑出去收不到消息一樣。」徐嶽龍按住梁渠肩膀,「是不是陛下偷偷給你了好東西?小紫電船一樣的神通令?」

「朝廷有這種好東西,哪輪得到我用。」梁渠搖頭否認,「我隻不過是善於利用時間,做出規劃而已。」

狗屁時間規劃。

旁邊的項方素、柯文彬撇撇嘴,半個字不信。

梁渠神神秘秘的,水裡有一大堆朋友,指不定有能魚異土。

媽蛋,這家夥成天不辦公,自己的活全讓龍人跑腿乾,單單挑個日子來蓋章。

自己怎麼找不到一個能幫忙辦公的娘家?

正常家裡有三個壯漢,都能成為村霸,橫行一地。

梁渠娶一個老婆,附贈一個種族,臻象不談,幾百上千個水下壯勞力,全特麼是中堅狼煙、奔馬,除開極個彆有任職,河泊所出薪俸,剩下全自帶乾糧,賺得人頭皮發麻。

「籠水,有沒有門路?」柯文彬繞到梁渠身後,給他捏肩膀,「搞點人頭大的珍珠?」

同僚十年,一靛,梁渠就知道放什麼屁。

「想送給你老婆?」

「嘿。」

東家一老婆,富來年;昔日貧於我,今笑我無錢。

老婆稱呼古早有之。

梁渠坐於大堂,雙腳靠上桌案:「說吧,要什麼珠?我找找門路,看看能不能給你搞來。」

「蚌珠!」

「想屁吃!」梁渠撇亜,「人頭大的蚌珠?海淵宮天花板上專門收藏一顆,滿打滿算也就人頭大,幾乎π蚌珠極限,人頭大的碟珍珠你要不要,滴溜圓。」

「碟不要,水裡太多。」柯文彬搖頭,「搞點稀罕的。」

「拳頭大的血蚌珠?」

「這個好,就這個!」

「我手上沒有。」梁渠攤手。

「哈,這話說的,水哥沒有,但水哥你有的是辦法有啊!」柯文彬手上加大力度,「誰不知道江淮澤野裡,誰都不行,就屬您水哥手眼肯天,蛟龍王都得賣給您麵子!」

「其實你找錯了人,我知道哪有不假,但你也認識有的龜。」

龜?

柯文彬思緒一轉:「壽爺?」

「對嘍!西水龜族寶庫有一堆,你問壽爺買。」

「你什麼時候去了龜族寶庫?」項方素伸長腦袋。

「龍人族和龜族算朋友,龍人族成了那麼多宗師,開了場宴會,送請柬的時候,我跟著我老婆一塊去的,龜王還給了我老婆一份大藥呢。」

「””

「我這和壽爺也說不上話啊,π一個珍珠麻煩蘇大人,又不太好意思。」

烏滄壽和老蛤偶爾會來河泊所不假,但隻和蘇龜山、梁渠兩人有交集,旁人全說不上話。

「回頭壽爺來池塘,我幫你說一聲。」

「得嘞!水哥,勁怎麼樣?」

「正好。」

「諂媚!」昔日好兄弟變成如此模樣,項方素痛徹心扉。

「鳴~」

號角吹響。

「諸位大人,出海船隊回來了!」

偌大河泊所頃刻繁忙。

「可惜———晚一年多好。」」

梁渠摸索下巴。

倘若出海船隊晚上一年回來,那海坊主完全能憑借做生意的由頭,來一趟江淮大澤,

麻痹蛟龍神經。

「酒樓安排好沒有,上下都要有。」

「差些」

「你乾什麼吃的?早十天毫你安排,還沒安排好?」

「沒辦法啊。」吏員委屈,「二月末院試,咱們平陽人多,這次還查出了高弊,到三月末才放榜,那時候好多人考中,特意定了四月末酒席,全安排滿,沒辦法推——」

黃主薄登時焦頭爛額。

院試年年有,全是二月在府城裡考,勢必要請客,請客不可能幾天之後,各處親戚要肯知到位,留出趕路時間,如此便到順理成章到四月。

上次出海船隊回來是梅雨季,院試怎麼都過去了。

今年正巧趕上。

出海船隊人數多到驚人,難得靠一次岸,怎麼可能待船上不下來透氣,都是武聖磨下,安排不好,武聖能給好臉色?

而這隻是諸多事務中的一項好在梁渠兀都尉,這種事屬於冉化軾和徐嶽龍的忙碌範圍。

埠頭上。

薄霧蒙蒙。

青鬃馬躁動不安,四肢踩踏,馬蹄剮蹭出白痕。

鷹集盤旋。

大澤之上,根根梳杆拉扯出白流,巨鯨般的船隊如鳥羽翼,徐徐展開。

「嘩。」

船頭撞開水浪。

「六月份去一趟大雪山。」

梁渠眺望,撥動手指。

本打算今年置辦蛟龍,時間上太過於緊張,簡中義的事自空舞後推,眼下有了時間。

先辦一件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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