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明,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清脆的鳥鳴聲在窗外嘰嘰喳喳的響起,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喬挽顏緩緩掀開眼簾,偏過頭看了一眼身側四仰八叉的鶴寶珠,有些無奈的坐了起來。
看著她呼呼睡,睡得極為香甜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人怎麼能睡得這麼肆意無忌?
鶴寶珠睡得死,喬挽顏起床更衣梳妝都沒有將她吵醒,一直到早膳蹲了進來,四溢開來的菜香味彌漫開來,鶴寶珠的鼻子動了動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開飯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薇末立即走了過去扶著她下床。
見著她昏昏沉沉還沒有睡醒的樣子要朝著飯桌走去,立即攔住了她溫聲提醒,“公主,先更衣梳妝吧?”
明明是問句,但是鶴寶珠就是聽出了那溫柔問句中的篤定語氣,頓時睡意掃清了許多。
喬挽顏看著她被薇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過來坐下笑著道:“公主今日可有什麼安排?”
鶴寶珠喝了口粥細細的想著,“暫時還沒有什麼安排。”
在現代的娛樂方式那可太多了,就是給自己一個空調房一個手機她就能自己快快樂樂的待上一整天。
但是在古代,還是來了往遠處看一片綠色的山野,她實在是覺得沒啥好玩的。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留在京城了,至少京城熱熱鬨鬨的還挺有意思的。
“要不今天打葉子牌?或者我教你一個打牌的方式?!”
喬挽顏婉拒,“我其實對打牌沒有太多的興趣,想著上次來上林圍場還小,這次來了想要進林場體驗一下狩獵的樂趣。”
鶴寶珠心裡有些憂傷,狩獵啥的她倒是不感興趣。
喬挽顏見著她似乎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揚唇淺笑溫聲又道:“不知太子殿下有沒有空,我想、我想請太子殿下教我射箭。”
鶴寶珠朝著她看了過去,一眼就看見喬挽顏臉頰微許殷紅一臉女兒家羞澀的嬌美樣子。
海棠醉日,玉軟花柔,鶴寶珠嘴角咧開癡癡的笑容。
怎麼辦,大清早的看見美人,食欲都大開了!
“挽顏,那我去幫你跟太子皇兄去說吧?”
喬挽顏微微驚訝,須臾端起茶盞,“以茶代酒敬公主!”
公主真是上道兒!
鶴寶珠迅速吃過早膳便跑去找鶴知羽了,她又不是傻子能看出來挽顏喜歡太子。
既然如此,能幫到挽顏她當然願意去衝鋒陷陣。
幫挽顏去求太子教挽顏學射箭,之後自己拉著郭荔澄這個總想貼著挽顏的礙事精去一邊玩兒,給挽顏和太子一個浪漫的相處空間。
自己雖然不是史上最厲害的穿越女,但一定要當一個最有眼力見的穿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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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裡、碧空如洗,今日是個頂頂好的日子。
喬挽顏來了校場便看見薑祁雲手持弓箭,搭箭拉弓一氣嗬成,一箭射穿遠處靶心。
嘁,有什麼了不起的。
喬挽顏收回視線走到長桌前看著上麵各式各樣的弓箭,專心致誌的挑選著其中最好看的。
薑祁雲餘光回首看了一眼,卻見喬挽顏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在挑選著弓箭,頓時頭冒黑線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兒?”
喬挽顏沒說話,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
薑祁雲不甘心又道:“你是來學射箭的?這邊的幾個都不適合你,你力氣小用這種短弓正合適。”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其中一個短弓拿了起來顛了顛。
喬挽顏剜了他一眼,略微有些嫌棄,“你好聒噪。”
薑祁雲的胸口被一支無形的箭射中。
喬挽顏又道:“這種短弓好生難看,拿起來一點都沒氣勢,我不喜歡。”
射箭講究的是一個氣勢,用這種短弓一點都不氣派。
薑祁雲嗤笑一聲,“你選弓還得挑最好看的?又不是選美,真的上陣殺敵誰選那些花裡胡哨的?就隻有你這樣的嬌嬌女才最喜歡那些空有皮囊的弓。”
喬挽顏一拳捶向了他的胸口,“少管我!滾開!”
討人厭的,她願意選什麼樣的就選什麼樣的!
還上陣殺敵,她又不上陣殺敵。
喬挽顏那一拳是帶著火氣的,打過去也是有些疼的。但薑祁雲愣是沒感覺到痛意,反而嬉皮笑臉的。
“怎麼,生氣了?說你嬌嬌女不高興?你不就是嬌嬌女嗎?”
喬挽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掃了一眼四周,最後朝著武器架子那邊走去。
滿目武器,她一眼就選中了看上去氣勢十分強但不怎麼貌美的狼牙棒。
對於薑祁雲這個蠢貨,貌美一點用都沒有,有實際殺傷力的才最是有用!
薑祁雲扯了扯嘴角,這一棒子揮過來他不死也殘啊。
隻是,喬挽顏壓根沒拿起來。
那狼牙棒看上去就氣勢十足,重量也是十足十的重。
一道毫不掩飾的嘲笑聲響起,薑祁雲笑的前仰後合,看著她黑著臉的樣子便更加覺得好笑。
喬挽顏:“”
蠢貨。
她三兩步走了過去。
“啪。”
笑聲戛然而止。
喬挽顏:還是這個最解氣。
“笑啊,怎麼不笑了?你不覺得好笑嗎?”
薑祁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見一道焦急的聲音走近。
“挽顏,你怎可當眾打祁雲呢?那到底是靜安侯府的小侯爺,你這樣會給父親帶來困擾的!”
喬意歡滿臉無奈的走了過來,這裡雖然沒有那麼多人,但是校場之上還是有很多侍衛的。
如此分不清輕重,實在是太過於驕縱。
喬挽顏輕笑一聲,不以為然,“沒打你你心癢癢了是吧?他不惹我,我會無緣無故打他?你以為我是那種無理取鬨的人不成?”
喬意歡一臉哀愁,“你便是如此任性,我說這些話也都是為了你好,你怎的就不聽呢?”
“意歡姐姐,你彆生氣。”
喬意歡重重歎了口氣,“我沒有生氣,我隻是不忍你因為挽顏的任性而被打了一巴掌。一定很疼吧?我代挽顏向你道歉。”
薑祁雲抿了抿唇:“其實,其實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