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子,鶴寶珠內心激動地搓搓手。
這種劇情麻煩天天上演好嗎?她在古代沒有手機玩都要無聊死了,今天一天就玩這麼大,刺激!
喬意歡沒有看任何人,隻是微微低著頭看著麵前的一盞清茶,心中卻也期待殿下的回答。
薑祁雲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喬挽顏,一副看笑話的神情。
誰料喬挽顏隻是與他對視一眼便輕哼一聲白了他一眼彆開視線,頓時薑祁雲嘴角揚起的笑容憋了回去。
雲瑤吃百花糕吃的有點噎得慌,在場的人都沉默著等著太子開口,唯有雲瑤看不出眼下冷肅的氛圍,嘟嘟囔囔開了口。
“誰好誰壞?反正阿顏姐姐肯定是好的,她把我帶在身邊給我好吃的給我好喝的,還讓我在京城玩,世界上沒有比阿顏姐姐更好的人了!”
筱瑩皺著眉看著她,小孩子果然是誰給她吃誰給她喝她就跟誰好,二小姐不過是仗著有個好母親,拿著外祖父家裡的錢用錢揮霍拿到好名聲而已。
鶴知羽沉默片刻淡聲道:“生而為人皆有好壞有壞,如何一句話評判一個人是好是壞呢?”
鶴硯禮笑意不減,臉上的涼薄戲謔卻越發的可見。
“那皇兄覺得,喬家兩個女兒性情優缺都是什麼呢?”他話落頓了頓,“左右也是隨口一說,皇兄乃是太子,還怕得罪人不成?”
鶴知羽麵不改色,倒是京元替主子開了口,“那王爺以為,喬家兩位小姐性情優缺是什麼呢?”
鶴硯禮忽而輕笑一聲,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難掩天潢貴胄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與矜貴。
這種得罪人的話,太子素來是不願意說的。
坐穩東宮儲君之位,自然是有許多忌諱,麵上雲淡風輕背地裡殺伐果斷才是他會做的。
但鶴硯禮不同,他做事素來隻合自己心意。讓彆人下不來台什麼的,他從來不在意。
就是給皇上甩臉子他都能做得出來,眼下這種事兒根本不算什麼。
但被太子近身侍從反問,他完全可以拒絕,鶴硯禮卻沒有拒絕。
他說了,太子不說也得說。
“喬家長女的優點,溫柔善良心慈仁厚,無論是對待比她地位高的人還是地位低的人都是同樣的態度,是本王見過最溫良之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住了。
無非彆的,而是因為璟王其人一直以來都並不怎麼喜歡喬意歡,甚至砍斷了喬意歡近身婢女的一條胳膊,還險些直接殺了她。
就隻是因為喬意歡隨口說的一句要傷害筱瑩便先殺了她,當時若沒有太子及時趕到,喬意歡一定死在了荒郊野外。
可如今這麼高的評價,就連喬意歡自己也沒有想到。
他以為璟王殿下一直都是不喜歡自己,但此刻,她覺得璟王殿下也並不是真的厭惡自己。
隻是因為從前喬挽顏還沒有拋棄他的時候,他被喬挽顏蠱惑所以對自己的印象不大好。
但時間自會證明一切!
喬挽顏看向了斜對麵的鶴硯禮,微微皺著眉頗有不滿。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她眼中的不滿更是不加掩飾也不避開視線。
鶴硯禮覺得好笑,還是那副蠢樣子。
嬌氣任性,一點不順心就甩臉子。
鶴硯禮又道:“缺點,所有的優點都隻是虛假的表象。遇到委屈從來隻會哭哭啼啼,自會有人幫她出頭,她永遠都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身邊再沒有一個維護她的人,她又會表現出怎樣的性情。
但這些,鶴硯禮並不感興趣。
喬意歡的臉色驟然間青白一片,隻感覺到無數抹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指尖微微顫抖,眼眶陡然間殷紅一片。
她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鶴硯禮,“王爺,我沒有,王爺為何要這樣羞辱我?”
鶴硯禮冷笑一聲,“本王隻是說了實話而已,你就隻能接受虛假的恭維?你也配本王恭維你?”
眾人知曉璟王那張嘴誰也不慣著,但此刻如此讓喬意歡下不來台,眾人也越發的謹言慎行,生怕自己哪裡惹到了他被他當眾斥責。
尤其是郭荔澄,她是最卑微的一個。
喬意歡雖然是個庶女,但也是尚書府的女兒。她一個小小六品官的女兒,在璟王眼裡更是什麼都算不得了。
郭荔澄心中暗暗勸誡自己,以後即便抱上了喬二小姐的大腿,也離璟王遠遠地。
喬意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霧氣模糊了視線,低下頭的一瞬間清淚如斷了線的珠簾一顆接一顆的落下。
鶴知羽沉聲道:“對於不了解之人,你豈能如此下謬論。意歡是個好姑娘,絕不是你說的那麼卑劣。”
他認識意歡的時間比鶴硯禮多的太多,又豈會不知曉意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換句話說,他和鶴硯禮從小便認識,即便不了解意歡,還不了解他嗎?
鶴硯禮隻是嗤笑一聲,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喬挽顏。
瞧瞧,多維護啊?
薑祁雲道:“那喬挽顏呢?你說了意歡姐姐,可還沒有說她呢!”
喬挽顏是鶴硯禮此生最恨的人,他對意歡姐姐都如此不留情麵,喬挽顏也隻會比意歡姐姐差,絕不會比意歡姐姐好。
鶴硯禮單眉微挑,“她?”
話落他沒有著急開口,而是端起茶盞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
但在眾人眼裡,就像是對於喬挽顏的評價實在是太多,得先喝杯茶潤潤喉,因為一時半會兒講不完。
“美人麵,蛇蠍心。”
眾人:“”
就這?
完了?
喬挽顏眉眼彎彎好似新月初綻,澄澈的桃花眸中嵌著璀璨明亮星辰。臉頰稍許紅暈,這一笑便如同海棠醉日般媚意天成。
她輕撫臉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斂眸淺聲道:“也沒有那麼好看啦。”
眾人再次沉默,不是喬二小姐,你是自動忽略了後麵三個字是嗎?
鶴硯禮也愣了一下,薄唇微張又不自覺的輕抿。
臉上微妙的神色變幻,視線久久收不回來。
鶴寶珠就坐在他對麵,一眼就看見鶴硯禮眸底深處那一抹稍縱即逝的侵略性,以及濃濃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