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高高興興離開,侍從掃了一眼靜安候手上的畫像,雖然並不是惟妙惟肖,但是神態以及五官還是能看出來那就是他們靜安侯府的命根子。
“這李知府也是有意思,告小侯爺的狀告到了侯爺您的麵前。小侯爺真是長大了,出去打打鬨鬨不報靜安侯府的名頭了,真是讓人欣慰啊。”
靜安侯笑了笑,“確實是長大了。”
“對了,通州知府的妹妹是嫁到了平陽伯爵府去了吧?”
侍從點了點頭問道:“侯爺,那這李知府狀告之事”
靜安候淡聲道:“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本候乃是靜安候,做不出那等包庇之事。”
侍從立即會意,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招呼著遠處廊下的幾個侍衛過來。
“通州知府的兒子也來了花神廟,你們去打探一番將人請為座上賓。”
幾個侍衛立即頷首應下。
侍從又道,“對了,我聽說通州知府的兒子最近皮有點癢癢,如今花神廟是咱們靜安侯府操持花朝節事宜,務必照顧周全。幫著通州知府的兒子鬆鬆皮,你們有分寸。”
“是,您放心。”
侍從看著人遠去後才回了堂屋,“侯爺,聽說太子殿下今年也派了京元進後山了。”
靜安候眉峰微微挑起,“太子?他也想要和氏璧?”
侍從頷首,“是,京元一大早就進入後山了。太子殿下懷珠韞玉,自然不想做出以權勢逼壓拿到花朝節彩頭的事兒。”
侍從話落又道:“和氏璧雖然被譽為天下第一美玉,但是東宮素來不缺這等珍寶。太子殿下讓京元去後山,應該是想要拿到擁有花朝節好彩頭的和氏璧。”
靜安候斂眸,該不會,是為了送給喬家那個庶女的吧?
堂堂太子,竟然迷戀一個處處平庸的女子。
靜安候思及此覺得有點不好,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是那個熊樣。
是好東西吃太多了,所以想要嘗嘗平庸之物?
“太子還沒到嗎?你去看看,太子快到的時候將花神廟清場,彆衝撞了太子。”
侍從立即道,“侯爺放心,屬下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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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挽顏找了一棵最順眼的桃花樹,拿起一條紅色的綢帶懸掛於花枝上,蔥白指尖將綢帶打了個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一抹清風襲來,剛剛還掛在枝頭上的紅色綢帶飄飄然的被吹落躺在地上。
喬挽顏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不高興的明明白白。
陸今野這時也回來了,在喬挽顏手裡這麼長時間,他便沒怎麼過上一天消停日子。
如今一股腦的將壓在心底裡的不爽發泄了出來,他覺得陽光都比之前暖上許多。
“陸今野。”
陸今野看向她,“又乾什麼?”
那副不高興的樣子,也不知誰又惹到她了。
喬挽顏指尖指向麵前的一棵樹,“把這樹給我砍了!”
彼時,正在掛紅綢帶的郭荔澄雙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是把手收回來還是繼續掛綢帶。
糾結片刻,她默默地收回了綢帶退了回去。
若是這樹真的被砍了,自己的綢帶還掛在上麵,可真真是有點子晦氣了。
陸今野看著麵前的百年桃花樹,莫名的有些懷疑人生。
這棵樹是罵她了?長在這兒一動不動也能得罪她?
“你未免有點太看重我了吧?”
喬挽顏回首,“你什麼意思?”
“這麼大的桃花樹,你打算給我多長時間砍了?一天?”
喬挽顏瀲灩的桃花眸嫌棄的剜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養著你還不如養一條狗。”
周圍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話說的未免也太毒了吧?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無理取鬨的要求沒辦成而叱罵,即便對方是主子也會生氣的吧?
鶴寶珠離她最近,隻覺心臟怦怦跳。
她怎麼罵人都這麼嬌啊?!
郭荔澄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真真是見世麵了,這喬二小姐當著公主的麵都敢這麼任性跋扈,是真的沒把公主放在眼裡啊。
而且那侍衛看著就不是個和善的性子,估摸著會生氣的吧?她就不怕被報複?
身邊人有異心,那可是最可怕的事。
喬挽顏冷聲道:“啞巴了嗎?”
“汪。”
眾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那個字是從那高挑帥氣的少年口中說出來的,待反應過來個個眼睛睜的溜圓。
鶴寶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他喵的咋訓的?
潘老師首席大弟子啊???
喬挽顏擰眉。
陸今野道:“狗是不會砍樹的,主子找彆人砍吧?”
喬挽顏一口氣憋在嗓子眼,有時候她也挺無助的,真的搞不明白這個傻狗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尊嚴的東西,罵起來都沒勁兒。
“喬挽顏!你踩了小爺的腳就跑到這兒來了是吧?你給小爺道歉!”
薑祁雲臉色臭的要命,走近了才看見喬意歡也在這兒,頓時腳步放慢,聲音也小了許多。
喬意歡沉默了很久,冷眼看著喬挽顏跋扈囂張的樣子,待薑祁雲走近了終於開了口。
“祁雲,好久不見。”
薑祁雲愣了一下,略微有些心虛,“意、意歡姐姐,你也在啊。”
郭荔澄瞳孔微顫,意歡姐姐?這男子她在畫像上看過,是靜安侯府的小侯爺。
原來喬意歡說的是真的,她當真和靜安侯府的小侯爺關係很好。
喬意歡笑著道:“每年都會來花神廟參拜祈福,今年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薑祁雲乾笑了兩聲,“說、說的也是。”
喬意歡笑的溫婉動人,“對了祁雲,你之前不是說要在花朝節這日送我工匠的封刀之作,最後一套通草花嗎?我答應了太子司議郎家的郭小姐送給她一朵,你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