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挽顏轉身道:“京元,勞煩你回去告訴殿下一聲,改日我會帶著雲瑤親自登門拜謝。”
京元點了點頭,“是。”
京元離開遠了回首還看了一眼府衙門口的動靜,什麼話需要單獨說?該不會小侯爺喜歡上喬二小姐想要表達情意吧?
想到這兒京元立即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怎麼可能呢?
誰不知道喬二小姐小侯爺兩個人不對付?
這兩人若是真的成了,小侯爺還不得被人壓的死死地?混世小魔王直接變成歇菜小魔王。
茶館雅間內,紫鳶斟了一杯茶推到喬挽顏的麵前,雲瑤低著頭專心致誌的吃著糕點。
薑祁雲看了一眼雲瑤,有點想讓雲瑤出去。但是瞧著喬挽顏那副樣子,自己若是開了口她不會趕走雲瑤,而是會趕走自己。
“有什麼話便說吧。”喬挽顏呷了一口茶淡聲道。
薑祁雲猶豫了一下開了口,“那日我真沒有偷看你的一丁點念頭,是我看見司徒樾鬼鬼祟祟的朝著長平殿那邊去,所以出於好奇跟上去的。誰承想那個不要臉的反咬我一口,偷看的明明是他!”
從昨天晚上心中就憋著氣,出了宮又揍了司徒樾一頓還是沒有解氣。
薑祁雲拉過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麵,“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他長這麼大就沒有被人這麼汙蔑過,這件事兒他必須說清楚了,徹底解決了,否則他晚上覺都睡不安穩。
他可不想讓喬挽顏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恥下作的色痞子,否則以後她定然總拿這件事兒壓自己。
雲瑤眼睛睜的溜圓,天爺啊,她這是聽見了什麼?
偷看阿顏姐姐?他眼珠子不想要了吧?
雲瑤死死地盯著薑祁雲,眼睛裡開始冒火。二話沒說,直接將自己一直隨身斜挎著的流蘇小布袋摘了下來,將裡麵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認真的開始翻找。
桌子上一堆瓶瓶罐罐,紫鳶問道:“雲姑娘這是要乾什麼呀?”
雲瑤咬牙切齒道:“我不允許有人欺負阿顏姐姐,這個人敢偷看阿顏姐姐壞姐姐清白,我毒死他!”
喬挽顏微微頓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被可愛到的笑容。
難怪總是被人騙,這麼單純可不是好騙?
薑祁雲:“”
這小丫頭能不能抓取重點,他是在解釋自己沒有偷看,怎麼就略過一些字眼判定自己偷看了?
雲瑤認真的翻來覆去,“這個不行,這個隻能讓人連拉帶吐。這個也不行,這個隻能讓人渾身起疹子。這個還是不行,這個隻能讓人口歪眼斜”
“我說”薑祁雲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雲瑤噌的一下拿起一個小瓷瓶舉到半空中,“好耶,這個也被我帶著了!這個能讓人走路腿畫圈、說話流口水,時間長了就變成半身不遂的傻子!這個行,就給你用這個了!”
這個藥她還沒有給人試過呢,正好這次給他試一試看看藥效。
雲瑤將小瓶子遞給他,“你吃吧。這個不苦的,很好吃的!”
薑祁雲:“”
這丫頭是不是興奮過頭把腦子弄壞了?
讓自己吃下這毒藥?她沒事兒吧她?
薑祁雲看向了喬挽顏,一副你還管不管的樣子。
喬挽顏輕笑出聲,“瑤瑤,你做得很好,但是眼下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毒他。”
“不是光明正大的也不行啊!”薑祁雲補充道。
雲瑤耷拉著腦袋坐了下來,“為什麼呀?姐姐是覺得這個毒不夠狠嗎?我也還有彆的毒藥。”
喬挽顏解釋道:“他是靜安侯府的獨子,若是和我獨處之時出了事兒,我會有許多麻煩的。”
靜安候和侯夫人和自己爹娘一樣,若是薑祁雲真的因為自己出了事兒,他們絕不會輕易罷休。
靜安侯府並不是空有爵位的勳貴,就這麼一個兒子,真出事兒了怕是會拚命也得討個說法。
“首先我說明,我真的沒有偷看,你這個丫頭能不能弄清事實在下手?”
喬挽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僅憑你那一張嘴嗎?”
話落她頓了頓又道:“熟悉嗎?這是你從前對我說過的話?”
薑祁雲愣了一下。
喬挽顏語氣淡然:“你送給喬意歡的祖傳玉鐲被她失手打碎,因為知曉那是靜安侯府老夫人給你的玉鐲,喬意歡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哭哭啼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時我就在附近,你不分青紅皂白的便覺得是我打碎了玉鐲。”
“喬意歡當時說什麼來著,說‘祁雲你不要生氣,都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吧。’你覺得是喬意歡在委曲求全將怒火全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喬挽顏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兒一般。
“你說我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僅憑我那一張嘴嗎?如今我也想問問你,你拿什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薑祁雲語噎。
在他眼裡,意歡姐姐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遇到委屈也隻會含著眼淚吞下去不讓彆人擔心。
可後來青州懸崖之上,意歡姐姐將喬挽顏推了下去。
昨晚宮宴之上,她責怪自己沒有對那桶薑上心導致她被杖責。
那一年前那隻玉鐲,真的是喬挽顏弄壞的嗎?
如果是她弄壞的,喬挽顏沒必要舊事重提。
可如果不是她弄壞的
沉默許久,薑祁雲低著頭淺聲道:“對不起。”
若喬挽顏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如今明白了被冤枉的滋味有多難受。
喬挽顏冷笑一聲:“被人汙蔑的滋味並不好受,你一句對不起就了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委屈嗎?”
薑祁雲頓了頓,起身走到她旁邊單手搭在桌沿上單膝跪了下來,“那你打我吧,打到你消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