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挽顏低頭看著他僵住的樣子,巴掌大的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之色,藏都不藏著,驕傲的像是一隻優雅高貴的小白貓。
她笑眯眯道:“王爺,我的手好摸嗎?”
下一秒,鶴硯禮甩開她的手,彆開視線繼續吃飯。
喬挽顏又將手伸了過去,“王爺,還疼著呢。茶水都給我燙紅了,你看看呀。”
鶴硯禮冷冷的掃了一眼,撒嬌賣乖,給一丁點笑臉就蹬鼻子上臉,沒心沒肺。
“你的手燙紅了跟本王有關係嗎?自己一邊吹去。”
鶴硯禮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收回視線餘光掃了一眼她伸到近邊的手背,果然是紅了一小塊。
喬挽顏拉過凳子坐了下來,微微歪著頭看著他,也不說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故意裝可憐博取同情,但偏生看起來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討厭。
墨蕭低下頭,他怕自己繼續看下去,就真的要開始動搖了。
動搖王爺這幾年的經曆其實也不算什麼,從前能得到喬二小姐的特殊對待已經是燒高香了,後麵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有點無恥,可是看著喬二小姐那張臉,是真的美貌就是正義,讓人潛意識的就想為她開脫。
墨蕭心裡暗暗罵自己,太不是個東西了,身為王爺的人竟然不和王爺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好疼~”她刻意拉長著尾音,一雙秋波盈盈的雙眸看著他,任誰看了都承受不住。
但鶴硯禮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壓根兒沒看。
喬挽顏又道:“王爺,府裡有燙傷膏嗎?我的手都燙紅了,若是沒有燙傷膏及時敷上,就要留疤了。”
鶴硯禮偏過頭掃了一眼身後的墨蕭,便見墨蕭接收到了主子的無聲信息,點了點頭大聲道,“沒有!”
他可是跟了王爺那麼多年的人,王爺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要乾什麼,王爺放個屁他都知道是什麼味兒的!
鶴硯禮微微擰眉,沉聲道:“讓你去拿!”
剛剛還心裡驕傲自己和王爺配合默契的墨蕭大腦一迭,臉色灰沉沉的遺憾離場。
在經過門口紫鳶的一瞬間,墨蕭又聽到了她悄咪咪的小聲嘀咕。
“樂子。”
墨蕭齜牙。
片刻後,鶴硯禮用著膳,喬挽顏坐在一邊紫鳶給她敷著燙傷膏。
濃鬱的藥香味道四溢開來,竟是遮住了那一桌子的珍饈香氣。
紫鳶小心翼翼的上好燙傷藥膏之後,喬挽顏起身又走了過去,剛要拿起紫砂茶壺便見鶴硯禮大手按住了茶壺,阻止了她拿起來。
“乾什麼?”
喬挽顏乖乖道:“給王爺倒茶啊。臣女一個弱女子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王爺答應放雲瑤出來,隻能做些力所能及能討王爺開心的事了。”
“放下,一邊去。”鶴硯禮將茶壺拿到了另一邊,“本王府上的燙傷藥膏價格不菲,你那個婢女跟個土匪一樣一挖就是半罐,當本王的東西是白來的不成?”
喬挽顏眨了眨眼睛,心底裡暗罵了一句小氣鬼,將彆在腰間的帕子拿了下來,湊近一步去擦鶴硯禮的唇角。
鶴硯禮沒躲開,隻是抬頭看向她。
喬挽顏像是沒看見一般,又拿著帕子去擦他的額頭。
“你在乾什麼?”
喬挽顏如實道:“王爺皺眉不好看,臣女幫王爺撫平。”
鶴硯禮被氣笑了,“本王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你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什麼?但本王知曉,不論何時,裡麵都是漿糊。隻不過分稠的還是稀的罷了。”
喬挽顏麵上乖乖的
內心:你小嘴兒跟抹了金汁一樣!
我腦子裡是漿糊,你腦子裡是金汁!
鶴硯禮淡聲道:“本王雖然厭惡你,但卻也不是那等不講情麵之人。”
喬挽顏眼睛亮亮的,如星光閃耀璀璨奪目,“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剛剛用過膳,如今正想吃點飯後甜羹。你去親自熬一碗甜羹來,本王若是覺得味道還不錯,就應了你求取之事。”
鶴硯禮雙眸嵌著瑣細的流光,“如此,不算是故意為難你吧?”
“不算不算!”喬挽顏立即道。
她帶著紫鳶一起來的,有紫鳶在一碗甜羹算什麼?就是弄個國宴席麵,紫鳶都不在話下。
紫鳶默默抿了抿唇,甜羹?誰會做啊?
小姐嗎?小姐不把廚房炸了就算好的了。
自己嗎?自己隻會做燉肘子。
總不能燉個肘子多加點糖,給璟王喝肘子湯吧?
那她今天可能得死在璟王府了。
喬挽顏主仆二人離開青韻堂後,墨蕭問道:“王爺,喬二小姐看起來不像是會做甜羹的人,您就這樣鬆了口,喬二小姐估摸著要高興壞了。”
鶴硯禮掃了一眼桌子上她忘記拿著的帕子,“高興?她那個手藝彆說做甜羹了,就是煮個米飯都不會。”
“做出來什麼樣,就讓她自己原封不動的吃下去。”
鶴硯禮揮了揮手,便見下人們利落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
他起身拿起一本兵書坐到了太師椅上,安靜的看了起來。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過後,有些倦意的鶴硯禮忽然之間就聽見外麵響起了一道沉悶的聲響。
沒過一會兒,便有小廝走了進來,“王爺,喬二小姐”
鶴硯禮立即起身,“她怎麼了?”
小廝有些難以啟齒,“喬二小姐、喬二小姐把廚房給炸了!”
鶴硯禮沉默了好一會兒,“她人呢?”
小廝搖了搖頭,“奴才找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人去哪兒了,不知道是藏在哪兒還是跑了。”
而彼時璟王府西側後門門外邊,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
“紫鳶,我害怕。”
紫鳶聲音微顫,“小姐,奴婢也怕。咱們就這麼跑了,璟王會不會追殺我們啊?”
喬挽顏抿了抿唇,“不知道。但我們跑回尚書府,爹爹肯定會護住我的。但是”
“但是什麼?”
喬挽顏咂了咂舌,“雲瑤估摸著會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