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啟與食猿雕的激戰已持續近兩個時辰。
就在雙方戰至洞口時,薑啟靈機一動,佯裝揮刀猛砍。
食猿雕果然退縮,薑啟立刻收刀。
待對方再次疾馳攻向自己時,薑啟迅速閃身貼緊洞壁,同時揮刀護住雙眼。
"呼——"一道黑影掠過,薑啟條件反射般揮出一刀。
淒厲的慘叫聲中,食猿雕墜下懸崖,聲音並漸漸變小……
薑啟癱坐在地,大口喘息。
良久,薑啟才緩過神來,向洞口走去。
發現外麵已是黃昏,他來到峰頂,找到包裹走回洞穴,仔細尋了一處隱秘石縫,從包裹中又取出一個小包裹塞了進去,還用幾塊石頭遮擋。
小包裹裡除了乾坤袋、帛書、丹藥和銀票外,還有大部分碎銀,他隻留下少量碎銀帶在身邊,準備回城裡買幾本煉丹的基礎典籍。
歇息了一會兒,薑啟順著來路攀下石峰,他想趕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回到烈山村。
由於有了攀爬經驗,這次下山順利多了,沒用半個時辰,他就回到了地麵。
薑啟正準備離開此地,發現不遠處隱隱有深褐色的羽毛被輕風拂動,他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出正是與自己鏖戰那隻食人鷹!
薑啟抽刀在手,小心翼翼地靠過去,發現這食人鷹居然還有微弱的氣息,這家夥顯然是被自己最後的一刀劃傷翅膀跌落此處。
薑啟毫不猶豫地上前猛刺幾刀,最後竟凶殘地割下它的頭顱方才罷休。
望著失去頭顱的雕身,薑啟似乎想到什麼,又撲過去對著冒血的雕身頸部吸吮起來……
良久,薑啟才放開雕身,抹了抹嘴巴上的血跡,撿起雕頭蹲在一旁仔細打量。
原來,他想起在客棧中聽人閒談,各種獸血都是大補之物,對身體有益無害。尤其是習武之人,獸血更是強筋健骨的滋補寶物,能大幅度提高戰力。
薑啟現在雖非習武之人,更非修仙者,但想到自己不久要遠赴益州,有一副強壯的身板是必要的,當今之際,要迅速使自己的身體強壯起來。
還有,“或許能解我體內的毒……”薑啟如是想到。
最後,望著雕頭上那死不瞑目的雕眼,薑啟又打起了主意。
他知道老鷹的視力非常敏銳,能夠在空中遠距離發現獵物,這也是它們成功捕食的關鍵。
薑啟暗忖自己若是服食了這對兒鷹眼,豈不是視力更加厲害!
於是,他又用剔骨刀將兩隻雕眼剜了出來,看著兩隻血刺呼啦的眼球,薑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眼睛一閉,囫圇吞棗般的生吃了下去。
他隨後提著食猿雕的屍身,尋到一處溪流,開始去毛開膛。
薑啟初到客棧幫廚時,殺雞宰鴨的事情沒少做,在他看來,這隻食猿雕不過是塊頭比較大的雞,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此時天色已晚,薑啟索性決定不回烈山村了。
常羊山經常有山羊出沒,很少有猛獸出現,薑啟倒是不虞夜裡有什麼危險,童年跟著那些夥伴在山上過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儘管他已經喝過雕血,還吞食了一雙眼球,但還是感覺饑腸轆轆,於是他在附近撿拾一些樹枝,取出火石,燃起篝火,用剔骨刀割下一隻雕腿,開始燒烤起來。
望著邊上的雕心、雕膽等一些內臟,薑啟猶豫了一下,也把它們吊在篝火旁,準備烤乾帶走。
既然以後準備學習煉丹,這些東西留著也許有用。想了一下,他又將另一隻雕腿掛起來熏烤。
其實,薑啟不知道的是,這食猿雕全身都是寶!
目光銳利的雕眼,乃是煉製極品“銳目丹”的主材;堅韌的雕翅,可煉成令人夢寐以求的“逸行丹”;而雕膽,則是煉製極品“煉氣丹”不可或缺的主材。
至於雕腦,更是煉製“神識丹”的珍稀之物……
若是讓那些丹師知道薑啟如此暴殄天物、糟蹋丹材!估計殺了他的心都有!
薑啟很快吃飽喝足,就在附近尋了一棵大樹,爬上去過夜。
這一天中薑啟趕路、攀岩、與食猿雕激戰,體力消耗過度,他實在是太累了。
加之前一晚沒有睡好的緣故,薑啟這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已是辰時。
他隨即跳下大樹,簡單吃了點兒雕肉,由於沒有隨身帶鹽巴,這雕肉吃起來比較腥,難以下咽。
前一晚他實在是餓極,吃起來渾然不覺,可今日已經養足精神,再吃就覺得難以下咽。
吃好並簡單洗漱後,他開始盤膝端坐,運功行氣,雖然依舊不夠流暢,但總要堅持下去才行。
行氣練功完畢,薑啟整理好東西,向烈山村方向趕去。
來到距離村口幾裡的地方,薑啟向路旁的山林中走去,尋到一處隱秘石縫,他先從包裹中取出那串銅錢,隨後將碎銀連同烤乾的雕心、雕膽等一同包好,塞進石縫。
處理好一切,他這才向村口走去。
烈山村坐落在山腰上,山村僅有三十幾戶人家,還散落在山坡上。
由於地處偏僻,平時很少有人進村,偶有外人進來,村裡的孩童們大多會圍攏過來看稀奇。
這裡環境幽靜,房屋建築均為木質結構,大多人家都過著男獵女織的生活。
男子平時以獵殺山羊為主;女子則負責紡紗織布、采摘野果野菜、照顧老人孩子……
雖然地處偏僻,山村卻不閉塞,男人們時常會拿一些羊皮和蘑菇等山貨去城裡售賣,或兌換一些生活必需品回來,自然也會把外麵的一些新鮮事物帶回山裡。
薑啟一家世代居住於此,童年時一場瘟疫襲來,村裡死了好多人,薑啟的父母也在那場瘟疫中亡故,兩歲多就被大伯收留。
薑啟大伯家就在村口不遠處。
巳時過半,薑啟走進了大伯家的院子。
看到他回來,一位正在院子裡做事的中年胖婦人抬頭望來,疑惑地問道:
“咦?小啟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你大爺呢?”
“大爺?沒看見呀!”
薑啟答道,這裡習慣把大伯叫大爺,大伯母叫大娘。
“那可能是走岔了,工錢帶回來了嗎?你怎麼這副樣子?”
大娘見薑啟衣衫不整,臉上還有抓傷,故此問道。
不過,她顯然更關心的是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