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十五號出聲了。
突然間的聲響，還是將心有警惕的眾人嚇了一跳，像是宋靜，鐘文景臉色微微的發白。
天河十五號會不會攻擊他們啊？！
將他們所有人湮滅在實驗室內部！
舒天瀾，任衛峰，百裡長策三人麵色緊繃，或者咽了咽口水，強忍住驚懼注視著實驗室穹頂上的全息星雲網絡。
他們都清楚，那是天河十五號的處理數據的神經元網絡。
內部運算處理的數據，是由操作平台核心處，無數高精性能芯片和算力芯片支持。
如若將天河十五號看做是一個人的話。
穹頂上方的神經元網絡，是天河十五號的臉龐，布滿整個量子實驗室的視覺元件，感知元件，是他的眼睛和感官係統。
“高隊！”
肖彥文不由的看了看高澤。
要說對於天河十五號的了解程度，他們當中還是要屬高澤，是他全力偵破了程墨院士命案，他去了程墨院士住所，可能掌握足夠的信息和線索。
“十五，我沒有記錯的話，程墨院士是這樣稱呼你的吧？”
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鎮定無需緊張，高澤負手站立，靜靜的看向操作平台穹頂上方的神經元網絡。
“是的，先生，程墨院士是這樣稱呼我，在他看來這樣更親近，像是朋友！”
實驗室四麵八方都響起天河十五號超算智能的聲音，音效是立體環繞聲，其發聲是通過安裝在實驗室各個區域的發聲元件。
“我們七個進入實驗室的人，沒有穿戴實驗服，會怎麼樣？”
“根據實驗室操作規範十五條，進入實驗室的每個科研學者，都必須穿戴實驗服，如果沒有穿戴，將會找到處罰，嚴重將會開除！”
“十五，我沒有讓你給我背誦規範條例！”
高澤問道：“我問的是，如果我們沒有穿戴實驗服，你會對我們怎麼樣？”
眾人都能看出來，高澤這是在試探天河十五號對人是否有危害性質。
就目前天河十五號的流暢性來說，其應答和全球主流的人工智能沒有區彆。
但接下去天河十五號給出的回應，卻是讓舒天瀾，百裡長策等專業科研人員震動。
“先生，你的意思是試探我，我是否有危害針對你們的能力嗎？”
穹頂的神經元網絡不斷閃爍著淡金色亮光：
“我並沒具備那種能力，麵對你們觸犯條例的行為，我隻能記錄並向實驗室管理人員彙報！”
“實驗室管理人員，你是指誰？”
高澤繼續問道：“程墨院士，還是百裡長策教授，你應該能看到，我們當中有百裡教授，舒天瀾，任衛峰所長。”
“是的，他們都是管理人員，但自身違反了製定的條例。”
天河十五號出聲道：“如果需要更改實驗室規範條例的話，可以對我輸入新的條例規則，確定即可。”
“怎麼對你輸入新規則？”
天河十五號超算智能的理解解析能力很強，高澤感覺並不輸給市麵商用的人工智能。
“可以使用語言，也可以使用操作平台，對我直接輸入規範條例文字，再使用實驗室管理人權限，就可以生效新的規範條例。”
“誰是實驗室管理人？”
“程墨院士！”
天河十五號清朗淡漠的聲音傳出，不知是不是心懷惡意，高澤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程墨院士已經死了啊！
沒有程墨院士的管理人權限，誰還能讓天河十五號指令生效？
眼前這個人工智能，會不會很早就對程墨產生了惡意？
“你知不知道，程墨院士已經死亡？”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在你的記錄當中，程墨院士應該昨天上午接近九點的時候進入了實驗室，你的感官和視覺元件，難道沒有發現他被人殺害？”
高澤其實知道這個答案的結果。
昨天他詢問過舒天瀾，天河十五號超算人工智能的視覺元件，是否可能記錄程墨院士被害過程。
但舒天瀾給出了回應。
他發現程墨院士屍體時，實驗室超算智能是處於關閉狀態，當昨天他和高澤使用實驗室智能操作平台，才開啟了天河十五號的處理運行。
“我並不知道程墨院士已經遇害！”
“根據我的查詢，昨天上午九點到十點，智能操作平台確實有被人使用的記錄，但那時我處於關閉狀態，我並不知道那人就是程墨院士。”
答案毫不意外，高澤問道：
“程墨院士死亡遇害，你是什麼感受？”
“我感到哀傷，我的研發創造，程墨是推動者之一，我同時理解你們的哀傷，程墨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他一直在無私的做出奉獻。
迄今為止，程墨是待在量子實驗室最久的人，時間超過13000小時”
天河十五號聲音沒有絲毫波動，聽不出是真能理解人獨有的哀傷，還是算法解析賦予的哀傷。
“我有個問題，我在尋找殺害程墨院士的凶手。”
高澤又問道：“你覺得凶手會是誰？”
“我不知道，我擅長巨量科學數據處理和解析，並不擅長尋找凶手！”
“是嗎？”
實驗室隻有高澤的聲音響起，其他人默默觀察，此時一道平靜聲音，讓眾人紛紛抬起頭，目光驚訝的看向高澤：
“十五，我認為你在說謊。
你作為人工智能，應該比人要更擅長邏輯推理，有許多同樣的人工智能都能勝任這個工作！”
高隊是想對天河十五號攤牌了嗎？
直接挑破說謊，天河十五號會怎麼應對？
“先生，我擁有許多能力，邏輯推理同樣擁有，隻是相比於邏輯推理，我更擅長科學數據的處理，解析和推導。”
“如果你執意要求我尋找凶手，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我認為你就是殺害程墨院士的凶手！”
“十五，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