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國文提著禮盒過去。
“林老板，電話裡不是跟你們說了嘛，我們直接過來。”
“對呀，直接過來，我就猜你們是不是開車來的，特意去村口等你們的呀。”
季國文：“……”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蘇道長的能耐吧？”
林老板頓了頓，手裡就被季國文塞了個禮盒。
“你不是愛喝茶嗎？這茶嘗嘗。”
季國文又將另一個禮盒遞給楊瑞。
“楊老板，初次見麵，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是一套紫砂壺茶具，彆嫌棄啊。”
楊瑞有些受寵若驚，慌忙擺手：“不會不會。”
回著話，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蘇塵身上。
季國文見狀，這才又給二人引薦了下蘇塵。
重新解釋：“蘇道長直接用神通帶我進的養豬場。”
“楊老板好氣魄啊，這規模太大了。”
楊瑞乾笑。
“規模大有什麼用啊？賠的更多。”
他一陣無奈：“之前我就想，如果這件事解決不了，養豬場就直接扔了。”
“現在是豬沒了，最多就是損失點錢。”
“要後頭連人都沒了，我就是喪良心。”
季國文點點頭：“是這個理。”
楊瑞一陣歎氣，對著蘇塵笑笑，拉著他三伯重新跟蘇塵將情況說了一遍。
跟季國文之前轉述的大差不差。
“這些天一共沒了47頭豬，那些豬是春節後抱的，不是很大。”
“今天早上我已經請了市裡的警員同誌過來查看，什麼都沒發現。”
蘇塵頷首。
“那蘇道長，我領你去看看最先消失的豬崽的豬欄。”
楊瑞跟著他三伯帶著蘇塵他們在養豬場走了一圈，再度回到鐵門邊，楊瑞滿眼期待地搓搓手。
“蘇道長，這種情況之前您見過嗎？”
“如果實在為難的話，我理解的，畢竟是真挺玄乎的。”
“要不是現在大白天，我都不太敢過來。”
他三伯跟著連連點頭：“可不，真要是地上出現個大洞，咱們還能說有大蛇過來吃豬崽。”
“這什麼都沒，這幾天夜裡我都不敢關燈，也不敢睡覺，這會兒心裡還發毛著。”
蘇塵往他肩膀上拍了拍。
楊瑞三伯怔了怔：“咦？”
“你的確沾染了點陰氣。”
“……啊？”
楊瑞林老板齊齊驚呼。
“那是不是……我，我，撞邪了啊？”
“所以那些豬……”
蘇塵搖頭。
“跟那些豬關係不大，主要還是這養豬場的位置太偏僻，這裡本來陰氣就重，加上養豬汙穢也多，人本來長期在這裡沾染的陰氣就多。”
楊瑞一知半解，更彆說他三伯了。
蘇塵笑笑：“沒事，下回要覺得不舒服，去山南多曬曬日頭就行。”
“哦哦哦，好。”
楊瑞小聲問：“那蘇道長，這些豬……”
“的確是挺稀奇的，我得再細細查看一下，應該會費一點時間。”
之前他拿到楊瑞八字時掐算過。
楊瑞有點小聰明，知世故而不世故，早年因為時運積累了點財富，養豬場雖然投資失敗，對他卻沒多少影響。
蘇塵重點對養豬場的事卜算了三遍，但都沒明確的指向性。
又掐算了下此行順不順利，倒是得到了好的結果。
他隱隱有些猜測。
所以……
季國文小聲問蘇塵：“蘇道長，需要我們幫忙嗎？”
蘇塵搖頭。
“不用，你們去鐵門外吧，我下點餌。”
“下餌？”
楊瑞擰眉，不解的望向季國文。
季國文打了個哈哈，忙拉著他們出去。
等到了鐵門外，他才小聲解釋：“這種玄乎的事，蘇道長就算跟我們說，我們也很難理解，索性還是彆多問，咱們隻管等結果就行，對了楊老板，蘇道長看事是收紅包的我之前跟你說過，你準備了吧？”
楊瑞連連點頭：“從市裡回來就準備了，包了五千，夠嗎？”
“夠夠夠，蘇道長其實不怎麼缺錢，算命一次是20，看事都是大家看著包的，幾十蘇道長不嫌少，百萬他也不嫌多。”
“百萬？！”林老板驚呼。
“噓噓噓。”季國文示意他小聲點，壓低聲音，“何止百萬，聽說之前蘇道長去了一趟港城，人港城的大老板直接給千萬的酬勞。”
楊瑞默默算了算自己的家產，突然覺得懷裡的五千塊紅包有點燙。
他三伯則是徹底驚呆了。
訥訥問：“千萬得是多少錢啊？”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數到腦殼都糊塗了也沒個答案。
林老板扯了季國文一把。
“趁著蘇道長在查看，季老板你趕緊跟我們再多說說這蘇道長。”
“對對對，季老板，我們在這邊坐著說。”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鐵門外傳來。
蘇塵直接過濾了。
他慢悠悠地沿著過道走。
一邊走一邊往空中扔功德金豆。
剛開始一扔，小白立馬飛出去叼著就跑。
蘇塵扯著彈了它腦門兩下，小家夥才老實了。
一圈下來，散出去百來顆金豆。
蘇塵依靠在一處豬欄邊，靜靜等著。
三四點的山腳，光線其實有些昏暗了。
功德金豆散發的金光很是耀眼。
手腕上，小白緩慢蠕動，有些躍躍欲試。
生怕有東西衝出來跟它搶吃食。
蘇塵失笑。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蘇塵索性閉目養神。
外頭。
季國文唾沫橫飛，說得口乾舌燥。
他總算意猶未儘地停了下來。
“讓我歇歇。”
說話間，他下意識往鐵門裡瞄了眼，又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四點多了。”
楊瑞總算想起來，猛地一拍大腿。
“差點忘記了，沒給你們安排晚飯。”
“三伯，你幫我去鎮上騰龍飯店跑一趟，定個包間，跟老板說要我常點的那些菜。”
等他三伯離開，楊瑞鬆了口氣，也往裡麵瞄了眼。
“季老板，蘇道長下的是什麼餌啊？”
他仔細掃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
季國文搖頭：“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好東西。”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蘇塵睜開了眼，心就是一緊，下意識拍了楊瑞和林老板一下，提醒他們往裡麵看。
養豬場裡，有冷風吹起，豬崽子們似乎被冷到了，一陣哼哼唧唧的。
季國文他們下意識搓了搓胳膊。
然後就見一道白線掠過。
隻聽得好幾聲“哐當”聲響起。
季國文他們眯著眼朝聲音來處看去。
就見白色的線正纏著銀白色的圓形物體正往頭頂的棚子砸。
“那是什麼？”
楊瑞不解問。
林老板茫然搖頭。
季國文嗬嗬：“彆問我，我也懵。”
蘇塵對著前方張開右掌。
剩餘的功德金豆被他全部收回，屈指一收，小白連同一麵銅鏡被他扯了過來。
小白飛快纏繞上他的小臂，遊動了四五圈，等到蘇塵給它喂了一粒功德，這才停歇，乖乖回了手腕上。
蘇塵仔細看了看掌心的銅鏡。
圓形，海獸葡萄紋路。
千年的老物件了，難怪生了靈。
就是這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