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君戾點頭,“以後阿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木叔看著安排就好。”
“我去為家主端點清粥來,昏迷了那麼久,您嗓子都變的嘶啞了。”
“好。”
待木管家走後,君戾才艱難地撐著身體下床。
他這次,看似是在催眠中沉睡了十個小時,實際卻像是又回到那個階段重新經曆了一次般,疲憊不堪!
趁著記憶還清晰,君戾連忙坐到了書桌前,取出紙筆慢慢在上麵寫畫著什麼。
上一次,自己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忘記,結果蘇子護一走,他便忘了個乾乾淨淨。
現在,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無論如何也要緊抓在手裡!
君戾慢慢理著思緒。
不知不覺,寫下了一大篇文字。
一邊寫,一邊在心裡思考。
未來的自己曾提過——時間流是個很龐大的存在,鮮少有魂體進去後,還能正常回來的。
所有魂體都如流水一樣,從上而下。
蘇子護在裡麵反複掙紮,尋到了阿星還得逆流回來,期間艱難險阻簡直令人驚歎。
每每去一個世界短暫休息,都得靠強大的意誌力,才能導致記憶不丟失或是混亂。
阿星回來後,失去了很多記憶,那不奇怪。
但蘇子護呢?
他……又去了哪裡?
君戾朝自己的心口摸了摸,這裡曾有一根線連著蘇子護的魂體。
如今卻什麼都瞧不見了……
究竟是自己看不到,還是兩人的聯係斷了?
難不成,他終究還是消失在了茫茫的時間流裡麼?
“跟你相比,我就像是個隻知道坐享其成的人……”君戾按在心口,喃喃開口:“希望你能回來,哪怕是用我換你……也行啊……”
他悄然說的話,沒有任何人回應。
這具身體裡,早就沒有了蘇子護,隻剩下他空蕩蕩的呆了五年……
君戾搖搖頭,拋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開始理這個世界的時間線。
“阿星十多歲從閻家回到薑家,薑老師教了她幾年後,薑姨讓阿星回國試試投資……她離開的一年,我剛好去薑家學習,我們就此錯開。”
聯想到蘇子護曾提過薑家的隱晦,君戾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薑柯。
“在蘇子護的時間線,薑柯早在阿星回薑家時便已露出些端倪,後來與薑姨鬨翻後,便一心針對阿星。但在我的時間線裡,薑柯藏得很深,若不是蘇子護知道……恐怕很難看出她的真正心思。”
他畫了個草圖分析:“也就是說,在阿星回薑家的時候,薑柯其實還是動了要除掉阿星的心思!甚至在阿星回華國投資的時候,她也一直安排著人跟著。否則……我被組織埋伏受傷,阿星救了我時,她怎麼會那麼快安排一幢能休養的房子?”
不僅能休養,那幾個月竟一直無人打擾。
能擋住組織的人,還能攔住薑姨找女兒的人,除了薑柯的手段,君戾想不到第二個人。
“爆炸以後,我被君池帶回君家,蘇子護傷的太重,想來華國不容易,隻能去最近的薑家養著……”
“滋養魂體這個說法估計是假的,他真正意圖,是要輔助薑姨處理掉薑柯的勢力!畢竟帶著未來那麼多的記憶和手段,想要扼殺一個還沒完全翻臉的薑柯,應該不算困難!”
正因如此,蘇子護才在薑家待到阿星生產時才回去。否則,明知道阿星身體不適,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他卻沒有出現……
估計是薑家的情況惡化的極其厲害,必須留他出主意才行!
“阿星被殘魂占據身體後,他去時間流裡找她……薑姨那邊竟再沒有了反應……想來是蘇子護跟她透過底?亦或者……薑家的局麵還需要時間穩定?”
君戾又畫了兩條線。
一種,薑柯如今還活著,雖被剪去了翅膀,底蘊擺在那裡,薑姨才一直沒有接阿星回去。
第二種,亦是最有可能的一種——薑姨知道阿星換了人,不願把冒牌貨接回薑家享清福,更怕薑柯會發現其中秘密,甚至利用冒牌貨做出對阿星身體不利的事情來。
君戾突然停筆,皺眉自問:“那閻家呢?閻家知道麼?”
他開始翻找之前君九調出的閻月清資料,一頁一頁翻看著。
阿星走後,冒牌貨放飛自我,不僅去了娛樂圈,還鬨出許多笑話來。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末了,得出結論。
“閻老爺子肯定知道,才會放任冒牌貨不管,想逼她過不下去了,自己離開阿星的身體?但誰能想到,冒牌貨的臉皮那麼厚,既然得不到閻家的助力,乾脆進了娛樂圈糟蹋阿星的身體和名聲?”
他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幸而,有林家的人放了話,娛樂圈的人既不敢捧她,也不敢玩弄她。
不然今天是個什麼局麵還真難說……
君戾深吸一口氣,林啟明此人可交,未來總要還上這份人情才是。
待分析完後,君戾將紙張對疊放入抽屜裡。
走到窗前,對著那輪圓月,長長地歎了口氣。
“子護,我現在才知道,你在那段時間做過些什麼努力……不管你能不能回來,我都會按照你的心願,將這些未完的事情,一件件完成。”
“叮——”
閻月清正要休息,係統突然發聲。
“檢測到殘留的意識碎片歸位,獎勵宿主額外強化點:100。當前強化點:30。”
“嗯?”閻月清愣住,“什麼意識碎片,我怎麼沒感覺到?”
話剛說完,心裡的種子再次往上露出點芽尖尖來。
“咦,種子好像有長大的跡象?”
距離上次破殼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瑩潤如玉的種子卻始終沒有半點要生長的跡象。
今晚倒好,冒出些嫩白的芽尖來。
“統寶啊,種子發芽是不是隻跟意識碎片有關呢?我的強化點能讓種子長快點麼?”
係統想了想:“種子長大需要機緣,強化點不行。”
“噢。”
又是機緣未至四個字唄。
閻月清聞言也不著急,樂觀道:“好,那我就慢慢等它長大!”
翌日清晨,閻月清剛帶著倆娃下來吃早飯,鐘管家微笑著迎了上來。
“月清小姐,有位叫君池的先生來拜訪您。”
“快請他進來。”
君池沉著步子走進莊園,君衍一瞧見他,笑的十分開心:“池叔叔。”
“衍少爺。”
閻月清招呼道:“君先生請坐。”
君池坐下:“閻小姐,您有什麼安排,儘管吩咐我即可。”
“嗯,昨晚在電話裡講不太方便,特意請您過來,是有樁事情想麻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