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我上午就到了……沒來家裡，直接進了一趟山。”
“你進山了？抬車子進去的？”
“沒……車子放山腳下了，用東西蓋上了。”
“你膽子是真大，要是丟了可咋整……”
“姥爺……我殺人了。”
劉大丁先是一愣，然後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你……你……你把誰殺了？”
“偷糧食的？”
“姥爺，您坐下，聽我慢慢說。”
“我還坐的下嗎？孩子……你……你跟我走，我帶你去鄉裡，咱們去找公安，坦白從寬……”
“姥爺，我殺的是小鬼子。”
劉大丁眉頭皺了起來，疑惑地盯著秦守業看了起來。
“我沒說謊，真是小鬼子！你坐下聽我說……”
劉大丁深吸一口氣，坐回了搖椅上。
秦守業把進山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涉及到他係統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提。
殺小鬼子的事，他也沒照實說……而是編造了一下。
說那個小鬼子想要趁機偷襲他，他胡亂揮了一下手裡的刀，就把那小鬼子的腦袋砍飛了。
“刀呢！”
“放……放那了，沒拿出來。”
這一點他沒說謊，那把刀確實被留在了現場。
“那個真是小鬼子？”
“是，他……他說鬼子話。”
“裡麵藏了不少槍支彈藥，還有……毒氣彈呢！”
“啥？毒氣彈？你……你膽子是真大，要是那玩意炸了，你還能活啊？”
“姥爺，裡麵藏的糧食沒了。”
“多少小鬼子啊？吃這麼快？”
“一個……可能除了他偷，還有周圍幾個村裡的人，也找見那個地方了……他一個人吃不完。”
劉大丁點了點頭。
“那肯定是被人找見了，然後把糧食都給拿走了……”
“唉，早知道就在家裡挖個新地窖了。”
“姥爺，回頭我再送點糧食過來。”
劉大丁點點頭補充了一句。
“少送點，彆整那麼老多，吃不完也沒地方擱。”
“嗯，我心裡有數……”
“姥爺，我三舅在哪乾活呢？我去找他，你讓我姥姥給他收拾點衣服和被褥，讓他跟我回去，早點把手續辦了。”
“明兒再走吧，現在走……啥時候能到家？”
“姥爺，我今天必須往回趕，到城裡找人，把山裡的事情上報上去。”
“對對對，這件事不能耽擱。”
“姥爺，這事你彆跟旁人說……”
“我知道！”
劉大丁起身去了屋裡，讓老太太給三兒子收拾包袱卷，他則是讓秦守業騎車，帶著他去地裡叫劉三旺了。
他們先找了劉三旺，然後去了村部找了一下村長。
村長沒換人，還是劉鋼。
秦守業把杜廠長開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了一下。
劉鋼就痛痛快快的蓋章放人了……
跟劉鋼客套了幾句，秦守業他們爺仨就急匆匆的回了家。
到了家裡，老太太已經把包袱卷給收拾好了。
“守業，咱明兒走唄？這都四點多了，再有兩三個點，天都黑了。”
“三舅，必須現在走……有天大的事等我回去辦呢！”
“老三，聽守業的話，你騎車跟著他回去！”
“家裡那輛自行車，你騎著！擱家裡沒啥用……你放假的時候，也好騎車回家看看。”
劉三旺沒有客氣，笑嗬嗬的就去推車子了。
“老三，回去騎車慢著點，彆著急。”
“回去先找你爸，把事兒跟他說說，讓他給你拿拿主意……”
“知道了，姥爺您彆送了，我忙完了再來看您。”
秦守業說完這句話，就招呼了賽虎一聲。
“賽虎走了！”
賽虎抬起狗頭，一臉幽怨的看向了秦守業。
（老大，你表妹在我身上騎著呢……）
（她不知道，騎狗爛褲襠嗎？）
秦守業沒搭理賽虎，笑著衝劉小雨開了口。
“小雨，快點下來，我要回家了！”
“過幾天我再帶賽虎來找你玩。”
“三鍋，你能把賽虎留下嗎？我還沒和它玩夠呢。”
（老大，彆答應啊！）
（沒了我，你晚上出門，誰給你當先鋒啊？）
（沒了我，你白天出門，誰看家？誰照顧二嫂啊？）
（老大，咱們那個家，沒我就散了……）
“快下來，彆耽誤你三哥回去！”
老太太及時出現，把劉小雨從賽虎身上抱了下來。
賽虎嗖一下就衝出了院門。
（拿我月嫂可不行！）
（孩子難帶屎難吃……）
秦守業跟姥爺姥姥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推車子往外走了。
“爹娘，俺走了……等俺有空了就回來。”
“俺進了城，肯定好好乾！”
“俺發了工資，就送家裡來！”
“爹娘，你們彆掛掛著我……我能乾好。”
劉三旺嘟囔了幾句正煽情呢，劉大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彆磨叨了，趕緊走！”
“死老頭子，有話不會好好跟孩子說啊？”
“三旺啊……到了城裡，聽你姐姐和姐夫的話。”
“有人欺負你，你就跟當官的說，彆跟人打架。”
“飯要吃飽……”
“娘，俺記住了！”
老兩口把他們送到了院子外麵，他倆就搭腿上車，腳上用力把車子騎了出去……
等倆人騎車騎沒影了，老太太才衝著老頭開了口。
“當家的，我咋覺得忙忙叨叨的？這麼著急乾嘛？”
“工作在哪也丟不了，為啥非得今天著急忙慌的往回趕啊？”
“你知道個啥！”
“小三子剛說有天大的事……啥事啊？”
“我……我也不知道。”
劉大丁怕老太婆出去瞎說，就忍住沒告訴她。
“小三子沒跟你說？我看你倆在葡萄架下麵說了半天呢……”
“沒說，光說咱家三小子工作的事了。”
“他就換個地方，擺弄莊稼，有啥乾不了的？”
老兩口說著話，轉身回了院子。
秦守業和劉三旺，這會也騎車子出了村。
“守業，你剛說天大的事，是啥啊？”
“出啥大事了？”
“沒啥，等到家我跟你說……”
“你現在跟我說說唄！”
“三舅，騎車子彆說話，看道！”
“你這孩子……”
秦守業不說，劉三旺也沒辦法！
他隻能閉上嘴，乖乖的騎起了車。
騎了兩個多點，天色就暗了下來，劉三旺有些累了，速度降了下來。
“守業，咱倆歇會喝口水吧？”
“三舅，等會天黑了歇著吧，趁著天沒黑透，多趕點路。”
“守業，我……我快蹬不動了。”
“那歇會吃點東西！”
秦守業靠路邊停了車，將車子撐了起來，然後往路邊一坐。
劉三旺也把車子放好坐了過去。
秦守業從帆布包裡掏了一塊拳頭大的巧克力出來，一分為二，遞給了劉三旺一塊。
“這是給孩子吃的零嘴，你給我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