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騎上車去了鋼廠家屬院。
他今兒去，不是去看老鄒的，而是奔著楊副廠長去的。
他早就打聽清楚姓楊的住哪了，那棟樓，幾樓，哪一個門！
全都問清楚了……
他打算溜過去看看，孫雅楠有沒有在姓楊的家裡。
順便看看，他媳婦回來沒。
要是他媳婦回來了，那姓楊的跟孫雅楠就不能在他家偷情了。
這倆人忍不住的話，肯定要換地方。
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外，他倆也不能去，跑一趟來回要不少時間。
這年頭租房子也很難租到。
房子基本上都在公家手裡，還有龍城各大工廠和單位手裡。
沒人能把房子租給他們！
去旅店更不可能了，需要戶口簿，介紹信，一男一女同住一間還要結婚證。
鋼廠是有一些房子沒分出去，姓楊的也不敢去啊！
都是四合院，住戶有好幾家，給他倆裝上豹子膽，他倆也不敢去。
秦守業騎著車想到這些，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這年頭，想搞個破鞋都這麼費勁……也是難為他倆了。”
“這不能去，那不敢去的，那就隻剩下鋼廠了！”
“鋼廠倒是有個廢舊的廠房……基本上很少有人去那邊。”
“還有幾個倉庫，也沒人去……姓楊的說不定就帶著她去鋼廠胡搞了。”
“問題是孫雅楠不是鋼廠的工人，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總不能老打著找她男人的名義進去吧？”
“次數多了，王勝利跟看大門的人聊幾句，事情就敗露了。”
“這倆人……草！我也是閒得蛋疼，替他們這對狗男女發愁乾嘛？”
“困難是他倆的，又不是我的！”
“弄清楚他倆去哪偷情就行，等修水庫回來，就揭穿他們！”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秦守業騎車趕到了鋼廠家屬院，他沒有從大門那進去，而是繞到了後麵，翻牆頭爬了進去。
翻牆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把衣服換了，假發和多麵也戴上了。
甚至連鞋子也換了！
這一身行頭，秦大山和劉小鳳也認不出他了。
根據他之前打聽到的信息，他去了楊副廠長住的那棟樓，爬樓梯上了二樓。
“第三個門……第三個……”
秦守業站到了姓楊的家門口，彎腰側著耳朵靠近門板聽了聽。
“姓楊的！你給老娘說清楚！”
秦守業猛地把腰直了起來。
裡麵那動靜大的，彆說貼門板上聽了，站樓下都能聽到了。
“床上這頭發絲兒到底是誰的！”
“彆跟我這兒玩貓膩！我哪兒有這麼長的頭發啊？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把哪個小妖精帶家兒來了？”
“放你娘了個屁！你褲襠裡那點毛多長我不清楚？這能是你掉的？”
“你今兒要不把話掰扯清楚，我跟你丫死磕到底！”
秦守業猶豫了一下，彎下腰把耳朵貼到了門板上。
“媳婦哎，你聽我跟你嘮……我是真不知道這頭發絲兒是誰的！”
“就這麼一根頭發絲兒，保不齊是我從廠子帶回來的，也興許是衣裳晾在外頭時，誰路過蹭上的。再不然就是風一刮，給刮上去的……”
“媳婦你瞧我這一身的傷，我能鬨出啥事兒來？”
“姓楊的！你彆拿我當傻子糊弄！你能鬨出啥事兒你自個兒心裡沒數？”
“媳婦，我真沒乾那對不住你的事兒……”
“放你娘了個狗臭屁！你到底說不說！”
“媳婦……你彆介彆介……”
屋裡響起了姓楊的慘叫聲，還有他媳婦的罵聲。
“姓楊的！你這良心是讓狗給叼走了？”
“你這廠長咋當上的？沒我爸罩著你，你連看茅房都沒人要！”
“當初我能嫁給你，那是你祖墳冒青煙兒了！”
“你在外頭跟大姑娘小媳婦擠眉弄眼兒的，我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現如今你都把人往家領了！”
“這日子我是跟你過不下去了！”
“媳婦哎……咱有話好好說哎！”
“媳婦……”
姓楊的叫的挺慘的，聽動靜就知道被打得很慘。
秦守業想了想他媳婦那體格子，活脫脫當代赤兔……姓楊的這回慘了。
姓楊的被打了三分多鐘，裡麵的動靜才消停下來。
“姓楊的嘿！今兒不吐實話，這事兒咱就沒完！”
“你今兒要是不說，趕明兒我就奔鋼廠問去！”
“我挨著個兒車間找！我倒要瞧瞧誰的頭發這麼長！”
“要讓我找著了，你瞅著啊，我非把那小妖精的臉給撕爛不可！”
董菲菲的嗓門比剛才還大了，秦守業都覺得震耳朵……
“媳婦，你小點聲，讓人聽見，我還咋做人……”
“這會你想做人了？你吃屎的時候咋不想著自己是個人！”
“姓楊的，你想清楚了，我明天去鋼廠鬨上一波，再去找我爸！我讓他問你！”
“媳婦，你可彆介……咱兩口子都多大歲數了，彆啥事都去麻煩咱爸。”
“我爸可沒你這個兒子……”
“一個女婿半個兒，媳婦……我是真不知道頭發是誰的啊！”
姓楊的心裡快後悔死了。
他和孫雅楠在他家胡搞，他也心虛，所以每次他都會把床上仔仔細細的打掃乾淨，不知道咋回事，把那根頭發給漏了……
早知道就不在床上折騰了。
“搞破鞋搞到家裡來了，我爸還能認你這個女婿……”
“媳婦，我……我真不知道是誰的。”
秦守業覺得沒意思，索性就直起了腰。
兩口子吵架沒啥好聽的……不過他也沒打算就這樣離開。
“姓楊的，老子給你個驚喜……”
秦守業臉上掛了三分鐘壞笑，抬手敲了敲門。
屋裡姓楊的正在狡辯呢，突然聽到敲門聲，他嚇得心臟都差點停跳。
孫雅楠不會這個點來了吧？
要是讓進家裡的母老虎發現，那後果……
董菲菲也不是傻子，看姓楊的那德行，她就來了精神。
她就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轉身就朝著門口跑了過去。
“媳婦！媳婦你慢著點！”
姓楊的嗓門老大了，比剛才董菲菲罵他的聲音都大。
“姓楊的，你給老娘把嘴閉上，想通風報信，晚了！”
董菲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就放到了門把手上。
不等腳下站穩，她就迫不及待的拉開了門。
“臭婊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