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聽到霍振邦的話,立馬收攏思緒回了一句。
“老爺子,這是乾隆年間的老物件,還是禦窯貢品,很值錢。”
霍振邦聽到很值錢三個字,就咧嘴笑了起來。
不過隨即他就收斂了笑容。
“守業,你還懂這個?”
“自己看書瞎研究的,這瓶子五顏六色的,有乾隆年間的瓷器特點,還有這底款……”
秦守業拿起了一個瓷瓶,把底衝著霍振邦,讓他看了一眼。
“守業,這上麵寫的是啥字?”
“是咱們的龍國字嗎?”
“老爺子,這是隸書,大清乾隆年製。”
“你還認識隸書?田豐說你上學啥都沒學,光打架睡覺了。”
“我不愛上課,不是不愛看書,我自己平時沒少看雜書。”
“這些東西,學校裡可學不到。”
霍振邦點了點頭。
“你小子就是聰明,可惜聰明勁沒用正道上。”
“你要是好好學習,也能是大學生,畢了業當乾部!”
“老爺子,這對瓶子,我給您八百。”
霍振邦眼睛一瞪。
“多少?”
“您要是嫌少……我咬咬牙,給您湊個整!一千!”
係統給的參考價是七百五。
這是現在這對瓷瓶的行情價,賣給委托商店或者文物商店,也就給個二三百,甚至更低。
“多少!”
“老爺子,你要是還嫌少,我可買不起了。”
“八百!就八百!”
“八百就行!就很高了……”
霍振邦以為秦守業說的很值錢,也就三四百呢。
他之前找過委托商店的人來家裡看過,他們就給二百四。
八百塊的價,他做夢都不敢想。
“守業,下麵還有呢!”
“還有一套碟子……”
秦守業把兩個花瓶放到箱子旁邊,然後把箱子裡的稻草扒拉開,看到了老爺子說的碟子。
其實就是粉彩大盤!
直徑有三十厘米左右,一共有4個!
大小一樣,盤子整體是正紅色的,上麵分彆畫著梅蘭竹菊四種植物。
係統給的名字是雍正紫紅四君子大盤。
這個價格可比那兩個粉彩的瓶子高。
“守業,能給多少錢……”
“四個盤子,給您老一千六!”
“啊……”
霍振邦再次被震了一下。
“守業,你再看看這一箱……”
秦守業把另一個木箱的鎖頭拽下來,打開看了一下。
謔!
一套小型的編鐘!大一些的比他的拳頭大一圈,小一些的比他的拳頭小一圈。
寶瞳給出的信息,這套編鐘是西漢時期的。
跟老爺子給他的那塊玉佩是一個時期的。
價值直接標了個物價。
這種東西,即便是在這個年代,那也是國寶級的東西。
拿去委托商店或者文物商店,那是一毛錢都拿不到的。
要麼捐,拿個獎狀。
要麼不捐,東西沒收,抓進去關幾天。
“老爺子,這東西你給外人看過嗎?”
霍振邦搖了搖頭。
“過完年那會,我找人來瞧過,想著把東西賣了,換點錢給德柱買輛自行車。當時給他們看了那個箱子裡的瓷瓶子,沒讓他們看這個箱子。”
“除了我,我師父還有用你,應該沒人看過。”
“田豐和德柱,我都沒讓他們看。”
“老爺子,這兩箱東西咋來的,您知道不?”
“我聽我師父說過,當年辮子軍進龍城的時候,滿城搶東西,這兩箱東西是他撿的……”
秦守業才不信這種話,撿的?
即便是民國軍閥混戰的時候,這玩意也是寶貝,幾萬大洋的寶貝。
那個時期在龍城的洋買辦不少,他們最愛的就是這種青銅器。
這套玩意拿出去,能從他們手裡換回來十幾萬大洋。
要是能隨便就撿到,這玩意就不會那麼值錢了。
“老爺子,這可是寶貝,價值連城的東西,能是撿的?”
“我師父當年是這麼說的……”
秦守業看霍振邦不像是說謊,也就沒接著問了。
“老爺子,這東西我能給你……三千!”
秦守業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數字。
彆說三千了,三萬他都能給!
問題是給多了會嚇著老爺子,而且也沒必要給太多!
三千塊……一個工人不吃不喝一年才賺三百多,八九年的工資!
這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這……這麼多?”
“老爺子,我可有個章程……今兒晚上我來取東西,咱一手錢一手貨!您拿了錢,我把玩意兒弄走!”
“我一出您這門兒,這事我可就不認賬了!”
“趕明兒您跟彆人說把這堆東西賣給我了,我也不認!”
“我跟誰也不念叨!田豐和德柱我都不告訴!”
秦守業不管他說不說,反正到時候他打死都不認。
隻要在他家搜不出來東西,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八百,一千四,三千,一共是五千二!”
“今兒晚上我準把錢給您送過來!”
“守業,這……這麼些個錢……你能掏得出來?”
“老爺子,我去哪掏這麼些個錢,我兜兒比臉乾淨!”
“咱龍城這臥虎藏龍的地兒,能掏出這麼些個錢的主兒多了去了!”
“跟您說實話嘍,這玩意兒我也是幫人捎的,我就當中撈點油水。”
霍振邦點了點頭。
“你這是搭橋兒拉纖兒,乾的跑合的買賣啊!”
秦守業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把箱子給蓋上推回了床下麵。
接著他把那些瓷器和稻草放回去,把蓋扣上,將另一個箱子也推了回去。
等他起身站起來,手就伸進了口袋裡。
他手拿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二十張大黑十。
“老爺子,這是二百塊,算是定錢!”
“晚上我把整數給您帶過來。”
霍振邦笑嗬嗬的把錢接了過去。
他是在江湖上有點名號,也是殺小日本的英雄。
可他更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開銷。
“守業,今晚上你啥時候來?”
秦守業算了一下時間,晚上九十點鐘去鋼廠那賣魚,等忙活完了再來他這,咋也得夜裡十二點多了。
“我後半夜來,夜裡一點前後。”
“那行,等你到了敲我窗戶。”
倆人商量好之後,秦守業沒有多待,叮囑了老爺子幾句話,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