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要下鄉采購，不了解清楚價格，我怎麼給老鄉開價？”
“開高了公家吃虧，開低了老鄉不賣，他們也吃虧……”
秦守業這麼一解釋，她倆就明白了。
“你們兩個也彆急，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好好的去轉一轉。”
“你們統計完了，我要是還沒回來，你們也彆著急，等我回來你們再給我彙報。”
“是！”
秦守業想了一下，又從口袋裡掏了兩張大黑十出來。
“秦科長，我們不能要你的錢……”
“秦科長，你這是……”
“想什麼呢！這是經費！”
“你倆每天在外麵跑，來不及回來吃飯的話，在外麵吃點東西墊吧墊吧。”
“一個人一天……三毛錢的餐費。”
畢夢雨眼睛一瞪。
“這麼多！”
“多嗎？彆的科我不管，咱們科就這個待遇！”
“我乾不出那種，又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的事情。”
“行了，你倆收拾一下，今天就開始！”
她倆笑嗬嗬的點頭答應了。
秦守業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剛坐下一會，畢夢雨就敲了敲門，帶著樂念君進來了。
“秦科長，我們兩個收拾好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每天晚上四五點鐘就回來！”
“彆去太早，也彆回來太晚。”
她倆點了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秦守業坐在椅子上抽了兩根煙，然後就把那200把鐵鍬放了出來。
還有係統獎勵的勞保手套，他也拿了出來。
他本來想把係統獎勵的扁擔也拿出來一部分，可想到後麵他要把剩下的丟工地上，到時候彆再讓人看出來什麼。
所以他就放棄了……
東西放完了之後，秦守業就起身出去把門鎖上了。
他上樓去找了一下杜廠長。
杜廠長屋裡有人彙報工作，秦守業就站在外麵沒進去。
“開什麼玩笑！”
“我們現在任務有多重他們不知道啊？”
“生產計劃用煤，那是上麵給咱們廠批的！”
“彆說少給我們五十噸了，少一斤都不行！”
“你去跟煤廠的人說，我不管他們有什麼理由，必須保證我們鋼廠用煤！”
“還有，讓他們少拿劣質煤往裡摻！”
“他們要是再搞小動作，我就去部裡告他們！”
“說他們破壞大煉鋼計劃！”
杜廠長發了火，桌子拍的震天響。
“你還愣著乾啥！還不快去！”
幾秒後辦公室的門打開了，生產科的科長耷拉著腦袋從裡麵走了出來。
“小秦……你找廠長啊？”
“嗯，你這是……”
“小秦，你還是等會進去吧，廠長在氣頭上呢。”
“沒事，我進去勸勸。”
秦守業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怎麼又回……小秦？你找我有事啊？”
杜廠長說完就抓起了桌上的煙。
他掏了掏，發現煙盒空了。
秦守業急忙掏出兩包大前門，放到了桌子上。
杜廠長也沒跟他客氣，一包放抽屜裡，另一包打開抽了一根出來。
秦守業笑著劃著火柴給他點上，然後把火柴杆丟到了煙灰缸裡。
“你小子……也學會獻殷勤了，是不是有啥事求我啊？”
“廠長，就兩包煙，我能求你啥？”
“我要是真有事求你，我得送你一個卷煙廠！”
“你小子，彆油嘴滑舌的，說正事！”
秦守業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辦公桌外麵。
“廠長，明兒我們就去支援水庫建設了，我來找您問問，看看您有沒有什麼要叮囑的。”
“你爹讓你來的吧？你小子可沒這個政治覺悟。”
秦守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
“也沒啥叮囑的……你和莫科長帶隊我……放心。”
“廠長，我看你是不放心！有啥話您就說，我聽著！”
“小秦，你們去支援水庫建設，代表的是咱們鋼廠！我不求你們立大功，但也不要出大錯！”
“偷懶耍滑不能有！不能讓農民兄弟，以為咱們工人老大哥，是一群懶蛋！”
“廠長您放心，我肯定起好帶頭作用。”
杜廠長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複雜。
“你……可彆說一套做一套。”
“修水庫可不輕鬆，挖土挑土，都是很累人的活……你小子要是累了，乾不動了，你……你就去山裡打獵，打點兔子野雞啥的，給大家夥改善改善夥食，彆人也不能說你啥。”
秦守業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生氣了。
笑的是，廠長和他想一塊去了。
他確實要去山裡打獵，給大家夥整點好吃的。
但他不是為了偷懶去的……
杜廠長這是怕他偷懶耍滑，才說這話的。
“廠長，我不怕吃苦！挖土挑土咋了，我又不是乾不了。”
“小秦，莫科長是楊副廠長的人。”
“我知道，那又咋了？”
“你這次去，他是隊長……你彆讓他抓到小辮子！”
“他抓我小辮子？他沒我年輕，當領導好幾年了，他能乾得動？”
“我抓他小辮子還差不多！”
“再說了，他是隊長，我還是副隊長呢！”
“支援小隊不是他的一言堂，有啥事他得跟我商量。”
杜廠長笑著點了點頭。
“行，你小子是個當領導的料了……能說出這些話來，我就不擔心了。”
“不過你也彆跟他鬨得太僵，麵子上要過得去，彆讓外人說咱們鋼廠的同誌不團結……”
“我心裡有數！”
秦守業說完這句話，杜廠長就下了逐客令。
“你去忙你的吧！”
“廠長，你彆攆我走啊，我還有事沒說呢！”
“啥事？”
“我們這次去，什麼時候回來？不能等水庫修好再回來吧？”
“那可是大工程，沒有兩三年乾不完！”
“這個顧書記沒和你說？”
“說啥？我回來也沒見他幾麵啊！”
“你們這次去一個半月！”
秦守業點了點頭，一個半月也行……到時候天也冷了。
“那我心裡就有數了……”
“支援小隊的人員也確定了，下午他們提前下班，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八點半鋼廠集合！”
“運輸隊的人會開車送你們過去，你們的行李和口糧，會一塊帶過去。”
“口糧先給你們半個月的，到時候廠裡再給你們送。”
“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你就安排人回來，廠裡想辦法幫忙解決。”
“您這話就是定心丸，我心裡踏實多了……那您忙著，我走了！”
秦守業說完就站了起來，邁步就要走。
“小秦，你等下……”
秦守業轉頭看向了杜廠長，他表情有點奇怪……
“咋了廠長？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