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沒做什麼。”
“我也有私心。”
杜廠長衝他笑了笑。
“有點私心也正常，何況你那也不算私心！”
“鋼廠也有責任和義務，保證你的安全。”
“小秦，你好好乾……除了屠部長，冶金部的不少領導，現在都注意到你了！”
“你好好鍛煉鍛煉，等你再成熟一些，我們就給你加加擔子。”
顧書記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姨母笑……
“加擔子？可彆介……這個科長我都不太想當。”
“不想當科長，你還不想當廠長？”
“不想，我想當個普通老百姓，做點小生意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就行。”
杜廠長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就不能有點出息！做點小生意……你想當小業主？還是想當資本家？”
“你以為現在做生意那麼容易呢？”
龍國現在政策上麵，不是不允許做生意，就是那一套手續走下了，特彆的麻煩。
“我不現在做，過些年再說……”
秦守業早就想好了，等到改開，政策上有了變化，他就立馬開始創建他的商業帝國。
隻是他的商業帝國和彆人不太一樣……
他就想開個貿易公司，買上一些地皮，修建一些大型倉庫，把係統獎勵的東西，拿出來賣……
距離改開還有二十來年，鬼知道能攢多少物資……
“過些年你也彆想！你就老老實實在鋼廠上班！”
“我和顧書記，有退居二線的那一天，到時候總要有人接班。”
杜廠長這話說的夠直接了。
意思就是讓秦守業接班！
“我當不了廠長，我不是那塊料……再說您和顧書記還年輕，還能再乾二三十年呢。”
“再乾二三十年？我們也想早點退休，不操這個心……”
杜廠長話沒說完，顧書記就打斷了他。
“廠長，咱們說正事吧？”
“嗯……說正事。”
“小秦，你大舅二舅，真不來鋼廠上班？”
昨天秦守業跟他說了，但也就提了一嘴，他們沒有細說。
“他們不來了，我姥爺姥姥不想進城，他倆也就不來了。”
“那行吧……那回頭給你大嫂調個崗，明天就讓她去食堂報道吧。”
“前幾天我跟她說了，她說現在不著急……”
“明天就讓她去食堂，彆往後拖了。”
杜廠長拍板了，秦守業沒再糾結。
“那行，晚上回去我跟她說。”
“不用你說，下午人事科去找她說。”
秦守業點了點頭，杜廠長就說了第二件事。
“小秦，你們采購六科，這個月的采購任務算是完成了。”
昨天劉家村那幾頭野豬，算是秦守業采購回來的，任務自然就完成了，還是超額完成。
“發獎金不？”
杜廠長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掉錢眼裡了？”
顧書記則是笑了笑。
“發，超額完成了采購任務，自然會發獎金。”
“小秦，你們科現在就你和你二嫂，我和杜廠長商量了，決定給你加派幾個人手。”
秦守業眉頭微微一皺，這才是正事吧！
“咱們鋼廠新來了一些學生，有鋼鐵學院的，還有鋼校的，還有一些高中畢業生。”
顧書記說的是龍城鋼鐵學院，也就是後來的龍城科技大學。
龍城鋼校是一所中專，專門培養從事煉鐵、煉鋼、燒結生產技術方麵的中等專業技術人才的地方。
這兩個學校的畢業生，基本上都是龍城的鋼廠先挑，剩下的會分到全國冶金係統裡，奔赴全國各大鋼廠……
算一下時間，今年的畢業生，差不多也進廠了。
不過他們都是專業性人才，應該去生產一線，要麼下車間，要麼去技術科。
來采購科……那不是浪費人才嗎？
“顧書記，我這是采購科，不參加具體的生產……讓他們來我這……屈才了吧？”
“知道你小子會這麼說……給你分兩個人，高中畢業生……她們父母是……老顧，你說吧。”
杜廠長說到最後，把話讓給了顧書記。
秦守業看他這樣，心裡就有了底。
應該是什麼關係戶！
“小秦，那兩位小同誌，父母是烈士，犧牲在了淮海戰役的戰場上。”
“她們一直由國家照顧，今年畢業之後，就分配到了我們這兒。”
“上麵要求對她們照顧一下……我和杜廠長商量了一下，讓她倆去采購六科！”
“把她們交給你，我們也放心。”
秦守業本以為是關係戶，沒想到是烈士遺孤。
他本來不想要的，現在也不得不多尋思尋思了……
“廠長，書記……人交給我帶，也不是不行，但你們知道我……我平時很少在廠裡，基本上都是在外麵跑。”
“說我是科長，其實我就是個采購員……把他們交給我，天天跟著我往鄉下跑，要是萬一出點事……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小秦，你先彆推脫，把她們交給你，不是讓你帶著她們出去采購的。”
“啥意思？”
“就是……她們去采購六科，不用給她們什麼具體任務。”
“讓她們整理整理資料，幫你打掃打掃辦公室就行。”
秦守業眉頭皺了起來……優待他們沒問題，可也不能這麼優待吧？
真把他采購六科，當成養大爺的地方了？
“小秦，她們兩個女娃娃，下鄉去采購不安全……”
“等一下！女娃娃？”
“對啊！她倆都是女的。”
秦守業嘴角抽了抽……他還以為分配過來的，是兩個小夥子呢。
“小秦，廠長這麼安排……其實也是為了你。”
“她倆年齡和你差不多，長相也不醜……你們可以多接觸接觸。”
秦守業明白了，杜廠長還真是想當媒人當瘋了啊！
“小秦，廠長和我也是用心良苦……你能明白吧？”
“不明白，不要！讓她倆去彆的科室，我這裡容不下她們兩尊大佛。”
秦守業原本還考慮答應呢，現在是一點可能都沒了……
他這次答應了，那後麵還會不會安排人進來？
要還是女的……那他采購六科成啥了？
廠裡人肯定會說采購六科是盤絲洞。
杜廠長眼睛一瞪。
“你小子不答應也得答應！把你叫過來就是通知你！”
“她們的父母犧牲在了戰場上，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幫助照顧一下她們，你還推三阻四的……你信不信我找你爸說這事？”
“就你爸那個脾氣，他要知道你不答應，皮都能給你扒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