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你得臟病了？”
曲科長眼睛一瞪。
“你尋思啥呢！我得什麼臟病！我……我就是……最近總腰疼。”
臟病，就是花柳梅毒之類的病。
得這種病的，一般都不是啥好人。
在解放前，八大胡同裡的從業人員，還有那些經常去八大胡同的人才會得這種病。
秦守業說他得臟病了，他能不急眼？
“腰疼？你腰疼有啥不好意思說的！”
“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
“那個不……不把脈，能開藥不？”
“能啊！”
曲科長心中一喜。
“我胡亂開藥，你敢吃就行，鬨出人命來，彆讓我償命就行！”
曲科長……不嘻嘻。
他歎了口氣，把手拿上來，放到了桌子上。
秦守業伸手給他把了把脈。
兩分多鐘後，他讓老曲換了一隻手。
秦守業的眉頭越皺越緊了，曲科長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唉……”
“我……我咋了？我還能活多久？”
秦守業搖了搖頭。
“啊……我……我活不成了啊？”
“不是，我是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
“我這病，真能要人命啊？”
“你沒病啊？”
“沒病你說不知道我能活多久！”
秦守業白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判官，咋能知道你陽壽還有幾年！”
老曲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秦守業，直接把秦守業弄不好意思了。
“行了，不拿你逗悶子了。”
“我剛歎氣，是我沒想到你五大三粗的一個人，腎虛成這個樣子。”
老曲臉騰的一下紅了……
“你彆胡說八道，我身體好著呢！”
“我能治！”
“小秦，我就說你醫術高明，能藥到病除……”
老曲變臉的速度，快的都快超過音速了。
“小秦，你受累給開個方子。”
他把胸口口袋裡的鋼筆掏了出來，然後從桌子上拿了個本子，打開遞了過去。
秦守業在本子上寫了一個壯陽的方子。
“記住了，吃藥的時候，不能……同房！要分開睡！”
“分多久？”
“這個房子要吃三個月！”
“啊……這麼久？”
“老曲，你現在還有救，吃三個月藥能調理好……那事就不能忍一忍？”
老曲嘴角抽了抽。
他能忍，可他家的母老虎不一定能答應啊！
“小秦，有好點的方子嗎？”
“有啊……不過用好藥，花的錢多！”
“多多少？”
“很多……”
老曲歎了口氣。
“小秦，你把你剛說的話寫本子上，就那句吃藥的時候分床睡……”
老曲這是打算拿回去給媳婦看。
秦守業方子可不是白寫的，總要薅點什麼好處。
“寫不了。”
“為啥？哪個字不會寫啊？”
“不是不會寫，是不能寫！你拿回去給你媳婦一看，她肯定罵我胡說八道。”
老曲老臉一紅。
“我……我不給她看，就是給我自己提個醒。”
“那也不寫！”
老曲撇了撇嘴，回頭他自己寫上去……
“老曲，你把手腕子給我，我再仔細給你瞧瞧。”
曲科長猶豫了一下，把手又遞了過去。
秦守業將手搭他手腕子上，然後就給係統下了令。
消耗了5萬能量，老曲的身體就恢複了，腎肯定是不虛了。
但能堅持多久，就看他咋用了。
“好像也沒多嚴重，早睡早起，沒事買點枸杞泡水喝就行。”
秦守業把手收回來，然後站了起來。
“這藥我還吃嗎？”
“等你哪天感覺力不從心了再吃。”
老曲點了點頭，把本子合上，放進了抽屜裡。
“小秦，你彆急著走，我還有事跟你說。”
“還啥事？”
“宋德貴的事。”
秦守業一屁股坐了回去，然後點了一根煙。
曲科長也給自己點了一根。
“小秦，宋德貴判了。”
“啊……這麼快？”
秦守業有點懵，這才過去幾天？
“你猜猜判了多少年？”
“我不猜。”
“你小子真沒意思……宋德貴判了死刑。”
秦守業沒覺得奇怪，這年頭盜竊國家資產可是重罪，他盜竊數額還那麼大。
“啥時候槍斃他？”
“下個月……今年這個年，他是過不上了。”
“他媳婦你還記得吧？”
秦守業點了點頭。
“記得，好像叫……蔡小花。”
“是這個名字，她現在是廠裡的正式工了，在食堂打雜。”
“檢舉宋德貴有功，廠裡給的獎勵。”
“她有了工作，就有了活路……”
秦守業跟老曲聊了一根煙的功夫，然後就離開了保衛科。
剛到辦公樓那，他就看見了廠辦公室的一個科員。
“秦科長，你去哪了？廠長和書記正找你呢！”
“找我乾嘛？”
“不知道，廠長在辦公室等你呢。”
“我這就過去。”
秦守業小跑進了辦公樓，兩步並做一步的上了樓……
到了廠長辦公室門口，他就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他推門進去，就看到了杜廠長和顧書記。
“你小子跑哪去了？”
“去保衛科了，跟曲科長聊了一會。”
杜廠長眼睛一亮。
“咋？想通了，想去保衛科了？”
“廠長，之前我都說了，我不去保衛科，您怎麼還提這事！”
“不去，你找曲科長聊什麼天！”
“閒扯了幾句！”
秦守業替老曲守住了他腎虛的秘密。
“坐下，我有事和你說。”
秦守業坐到了椅子上，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小秦，你提出支援水庫建設的事情，顧書記昨天報上去了，今天一早上麵就給了批複。”
“上麵表揚我們了，說我們起了一個很好的帶頭作用！”
“興修水利，大力發展農業，是咱們國家的頭等大事，我們鋼廠能想到支援農民兄弟修水庫，充分體現了工人階級和農民階級之間深厚的情誼……”
顧書記的神情和語氣都很激動。
看得出來，上麵肯定是狠狠的誇了鋼廠一番。
等顧書記說完，杜廠長就開了口。
“屠部長也打電話了，他知道支援水庫建設的事情，是你提出來的！他讓我好好表揚你一下。”
秦守業愣了一愣，屠部長都知道這事了？
不值當的吧？
他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去挖水庫下麵的寶貝，才想了這麼一招，難道說真的瞎貓碰到死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