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趙幽用刀捅自己,他實難做到,據說,最後還是侍衛幫了他一把,他才將那刀捅進了自己的大腿上。
痛到像個孩子一樣“嗷嗷”大叫。
接下來幾日,趙幽的處境越來越差。
一會兒被敲掉了一顆牙,一會兒又被掰斷了一根手指。
與蕭花薔的談判較量,無所謂輸贏。
他輸也是輸,他贏了也是輸。
撕破臉皮之後,蕭花薔折磨起他來相當地理直氣壯。
趙幽一身白衣染紅又換掉,身上的傷口結痂再加新的。
沒有人知道,從前那個在是京城市井處處橫著走,令無數女子聞風喪膽的趙世子,如今正被囚於一處暗無天日的方寸之地,經受著屬於他的苦難,已經漸漸沒了人樣。
一如他曾經施加在彆的女子身上的罪惡一樣。
這一日,夏桉受到邀帖,丹寧郡主府新修完成,邀請京中貴女們前去觀賞赴宴,以聯絡感情。
夏桉這段時日退了很多要貼,沒有必要她已不想再去任何公共場合露麵。她隻想偷偷的、默默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喜鵲和琥珀,還有雙鶴都勸她這次也退掉就好。
她們都怕此中有詐。
蕭花薔在這個時候辦宴,難保不生出什麼貓膩。
夏桉道:“她既盯上我了,無論我此次去與不去,她早晚都會找上我。郡主府的這一趟,我躲不掉。”
她看著手中的另一張來自東宮的帖子。
“沒事,她奈何不了我。”
到了赴宴這一日,京中各貴女紛紛來到了丹寧郡主府。
生辰宴那日,大家對蕭花薔印象頗好,今日她竟是主動邀約貴女們前來聚會,大家都想趁此機會與她搞好關係。
她在京中還沒有什麼知己友人,若是能與她結交,成為密友,可謂是好事一樁。
府內開了宴賓樓,鼓樂歡快,舞姿翩翩。
蕭花薔先是將賓客們請到了此處。
她坐在上首。
一曲舞畢後,她聲音柔和著對眾人道:“我長居江州,對京城其實還很陌生。上次生辰宴過得匆忙,也沒有機會認識各位姑娘。今日特在府中擺下宴席,與各位姑娘好好認識一番。往後在京中,免不得還得諸位多多照拂。”
下麵齊聲道:“謝郡主款待。”
魏明瑤坐在蕭花薔右手邊第一個座位,她奉承道:“郡主哪裡話,郡主有何需要,儘管跟我們說便是,我們敬仰郡主多年,而今終於有機會與郡主相識,是我們的榮幸。”
“是啊郡主,今日設宴招待,是我等的榮幸,往後郡主就長居京城了,是我們京城女子之福啊。”
“郡主,這京中好吃的好玩的,無外乎就那麼幾處,郡主若要去,我隨時願意作陪。”
大家爭先恐後地與蕭花薔湊近乎。
蕭花薔微笑著看了夏桉一眼,她坐在後麵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正表情淡淡地喝著鮮花茶,看不出什麼情緒。
蕭花薔又道:“是啊,而今,父王已經為我指了婚,我不日便要大婚了。所以此次回來,我就不走了。往後,你們可常來我這郡主府做客。”
魏明瑤問道:“聽聞準郡馬一直陪著郡主住在府上,今日怎得沒有露麵?”
蕭花薔含羞微笑:“他說今日來的都是女子,他一個男子,不便露麵。”
魏明瑤笑笑:“呦,準郡馬對郡主真是忠貞不二,在郡主府竟是如此地規矩啊。”
蕭花薔淡然瞅了眼夏桉,道:“緣分使然罷了,他的從前,我沒有參與,不知他都對哪些姑娘動過情,所以,我隻看往後就好了。”
有人調笑道:“哎呦,就算趙世子從前再多情,那如今遇到了郡主,他也肯定是收心了,郡主如此貌美,又如此端淑賢德,遇上郡主,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蕭花薔也笑:“我也希望是如此呢。說到這裡,我都還不知各位姑娘姓甚名誰,出於哪家,請各位姑娘報出各自家名,我也好認個臉熟。”
坐在蕭花薔身邊的昭嘉郡主對魏明瑤道:“魏姑娘,就從你開始吧。”
魏明瑤笑容明媚地站了起來,得體福身:“臣女魏明瑤,毅遠候嫡長女,見過丹寧郡主!”
蕭花薔點頭:“魏姑娘。賜賞。”
侍女端著個紅木托盤,上麵是一排精美的團扇,魏明瑤高興地取了一隻。
“謝丹寧郡主。”
接下來,所有的姑娘依次報上家名,又依次領了賞賜。
到左排靠後位置的夏桉時,夏桉起身,恭敬福身:“臣女夏桉,乃工部夏尚書次庶女,見過丹寧郡主。”
蕭花薔唇角浮起溫柔的笑意。
“原來是夏姑娘,我聽準郡馬提起過你,你是他的前妻妹,對吧?”
“回郡主,準郡馬與我二姐姐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值再提。臣女祝郡主與準郡馬情投意合,比翼連枝。”
蕭花薔開玩笑般地道:“這是夏姑娘的真心祝福嗎?”
這時,魏明瑤道:“郡主,夏桉是府裡的庶女,從前與我那已逝的表姐關係生疏,郡主實在不必在意她的想法。”
蕭花薔笑笑:“原來你們是這層關係。不過,在我眼裡,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其實也都不影響一個男子對你的愛慕,你說是吧,夏姑娘?”
夏桉頷首:“這個臣女不敢妄做評論,臣女隻知,當下便是最好的安排。”
蕭花薔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
好一張無懈可擊的嘴。
從她臉上,竟看不出半點對趙幽的留戀。
看來,此人極善偽裝啊。
有意思。
互相認識一番,蕭花薔道:“大家彆拘著了,我這園子,雖不夠闊氣,卻也是前朝的一處皇家莊園,裡麵經過重新修建,還頗為美觀,諸位可以去園子裡走一走,賞玩一番。”
一行人紛紛起身,在侍女們的引領下,紛紛走出了宴賓樓。
夏桉正往殿外走著,一個侍女道:“夏姑娘留步,我家郡主要與您同行。”
夏桉回過身,隻見蕭花薔緩步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