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
“這酒店裡誰不是為了機緣來的。”
紫衣抽完手裡的煙,在窗台上摁滅,指尖一彈,飛了出去。
“我不是啊。”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細而長的眼睛瞥向酒店裡的曹恩,微微挑眉:“稀客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曹大明星親自過來的時候。”
曹恩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
“什麼機緣?”
紫衣:“無可奉告。”
曹恩點點頭,機緣本就是可遇不可得,紫衣不願意說太正常了:“行吧,這個給你,我走了。”
她將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
盒子裡是她放出去的蟲。
紫衣的臉色微微僵住。
“不是我動的手。”
曹恩見她生氣,解釋一句:“你這些蟲子,碰到一隻雞,我好不容易才從雞嘴裡搶回來這些蟲子。”
紫衣手輕輕撫弄著盒子。
原本安靜昏睡的蟲子再一次恢複精力,在盒子裡爬行,想要親近自己的主人。
“什麼雞敢碰我的蟲子。”
“長著人眼的雞。”曹恩微微上挑的眉眼有一絲戲謔:“怕不怕?”
紫衣笑,又摸出一支煙放在殷紅的唇中:“怕。”
接著道:“有什麼可怕的,再可怕的都見過。”
曹恩不置可否,轉身離開了紫衣的房間。
剛進走廊,迎麵走過來一行人。
氣息有力,步履沉穩,穿著粗衣麻布卻有著難以形容的超然之態。
其中一人目光忽然盯住曹恩。
曹恩做慣了明星,按理來說也早已習慣各種眼神,可這個人的眼神十分不同,帶著審視和尖銳。
曹恩冷漠的回應過去。
對方微微驚訝,又皺緊眉頭,等幾人錯過以後,曹恩眉頭也皺起來。
不對勁。
這個酒店最近多了很多玄門人,她當是玄門團建,但是剛剛走過的那一行人,明顯很強。
這些人為什麼也來這裡。
難不成是這裡要出什麼事情?
曹恩走過拐角的時候,與曹恩對視的那人,一轉身就要追上去,被一旁的中年男人強拽住手臂,聲音穩重:“不要衝動。”
“爸,那是魂靈,魂靈不入黃泉還這麼堂而皇之,怎能放過。”
“她不簡單,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中年男人推推眼睛,眼底閃動著鋒銳。
“你是說…”
“能用西海浮木給她做身體的,一定不簡單,這種與魂靈為悵的存在,絕不能放過。”
“我懂了,爸。”
這一行人匆匆入住。
今天晚上,每一處發生的事情,每一個畫麵都漸漸縮小,成了一個屏幕,在桌子上播放,看著那群人各自進了房間。
黑暗中有幾雙眼睛,注視著那個屏幕。
“人齊了嗎,要去彙報嗎?”
“沒齊。”
“有幾個房間我們觀測不到。”
“不要強行觀測,免得打草驚蛇。”
“其他的繼續觀測,記錄下來。有問題再彙報。”
“是。”
……
周浮生去當地最火爆的餐廳帶回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晚飯,三個人坐在大的嚇人的桌子上準備吃飯。
左右看了一眼後,周浮生想笑。
楊薇:“?”
“我感覺吧,咱們三個說話應該要用大喇叭——”周浮生雙手在嘴巴前呈喇叭狀:“我真懷疑你們八大家怎麼想的,竟然買這麼一個大桌子——”
楊薇舉起手作喇叭狀:“這餐廳這麼大,小桌子不和諧,你懂不懂審美啊——”
“可是這怎麼吃飯——”
說完倆人一起看向雲渺。
“雲渺小姐——你覺得呢——”
他倆作喇叭狀喊完,兩臉期待的看著雲渺。
雲渺:“…”
他們兩個不會以為她也會幼稚到用喇叭狀說話吧。
她臉上明晃晃掠過一抹嫌棄。
最終他們找到一個小餐桌,說是小,也比正常餐桌要大,三個人再一次坐在椅子上。
飯剛吃上一口,雲渺身側出現一道清清淡淡的影子。
魂靈出現的是這麼突然又平靜。
好在這次的魂靈沒那麼恐怖陰森,影響不到食欲,三人權當他不存在,吃完飯各自選了一個房間。
雲渺住在二樓最大的房間,周浮生和楊薇一左一右選了一個。
各自洗漱後,周浮生躺在軟乎乎的大床上,慢慢進入夢鄉。
眼睛剛剛閉上,一抹刺眼的白光打在他臉上,周浮生猛的睜眼,看到四周全是白的,他呼啦一下坐起來,與另一張床上,同樣震驚的楊薇對上視線。
“怎麼回事?”楊薇無聲的詢問。
周浮生搖搖頭,同樣無聲的回應:“不知道。”
嘩嘩——
有聲音從白光處傳來,倆人對視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下床,隻覺得地下是熱熱的,很暖和,倆人先碰了個頭,確定他們本來是在房間睡覺,突然出現在這裡…要麼是夢,要麼就是被抓了一魂進來。
前一個不怕,後一個的話還是有點危險的。
他倆決定一起走到聲音的發源地。
嘩嘩——
聲音還在響。
他們走的更快點,在薄霧之後看到白色的頭發鋪了很長很長,抬頭望去,是一個長頭發的人趴在地上寫東西。
地上滾著長長的卷紙,上麵亂七八糟寫了很多字,龍飛鳳舞看不真切。
周浮生蹲下身體,鼻尖嗅到血腥味。
那紅豔豔的字都是用鮮血寫的。
楊薇看著那不停寫著字的身影,眼中有一絲恐懼:“彆靠近她。”
周浮生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同時低頭研究寫的是什麼。
字雖然龍飛鳳舞,但每一個字都極為鋒利和沉重,所以並不影響看到其中內容:
“形影相吊,煢煢孑立,有情皆孽,孤嗣長生,永墮幽冥,萬劫不複。”
這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