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門庭冷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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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庭院,迎麵碰上了走來的沈辭,沈昌心裡憋著一股氣,冷聲道:“後日隨我去侯府赴宴。”

他左右不了沈夫人,難道還管不了兒子?

沈辭挑了挑眉,拒絕得十分果斷:“不去,我要去看望阿姐。”

“你!”沈昌怒從心起,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現在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沈辭眼神也不著痕跡冷了下來,語氣透著點玩味:“父親,您自己和池宴過不去彆拉上我啊!親疏遠近我還是分得清的,我隻知道阿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池景玉曾經乾出換嫁的醜事,把我阿姐的顏麵往地上踩,我憑什麼給他這個臉?”

他分得清親疏遠近,那分不清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沈辭不去看對方鐵青的臉色,嬉皮笑臉地送他,“父親想來還有事要忙,孩兒不耽擱您,我去拜見母親。”

見他腳步輕快離開,沈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分外精彩。他突然認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沈辭已經不再服他管教!

他固然惱怒,可也沒有彆的辦法,如今他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今後也不會再有子嗣,沈家未來還是要交給沈辭的,父子關係鬨得太僵對他來說也不是好事。

思及此,沈昌拳頭攥得咯吱響,隻能將滿肚子火咽了回去。

八月初六。

池宴和池父今日依然要當值,留在府中的沈棠寧和池母肩上擔子便重了許多,這不一大早,池府上下已經井然有序忙碌了起來。

不同於之前的喬遷宴,這次宴席規模更大,來的人也會更多,在必要的花銷上麵,池母向來不會吝嗇,席麵也是按最高規格置辦。

她的原話是這樣:“這是喜事,咱們要辦就要風風光光地辦,不能讓人看笑話!”

知道一些內情的沈棠寧卻沒有這麼樂觀,不過見池母高興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陪同池母一起去後廚,確認食材菜品的準備等等沒有任何錯漏,留池母在這裡盯梢,自己又去了趟前廳。

雪青是知曉的,小姐收到的回帖大多是一些模棱兩可的答複,借口要麼是有事脫不開身,要麼身體不適還需要再觀望觀望,確認會來的人家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她不由有些擔心:“小姐,萬一到時候沒幾個人來,豈不是讓夫人空歡喜一場?”

池母對此事如此積極,總不好叫她失望。

沈棠寧的反應倒是鎮定:“依我看,這未必是壞事。”

見雪青眼裡露出些許不解,她細聲解釋:“你家姑爺升得太快,眼紅的人不在少數,正好借這個機會瞧瞧,哪些人值得交往,哪些人不值得。”

她話音略頓,語氣有了絲笑意,“今晚誰家沒來,你可要記清楚了,這樣的人家咱們往後便不必深交。”

雪青眼睛一亮,重重地點頭保證:“奴婢一定仔細瞧!”

“若是來的人不多,便讓人將多餘的膳食送去義善堂,既全了心意,也不算浪費。”

那裡住的多是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全靠朝廷和仁善之家接濟過活,隻會感激。

……

時間一晃來到下午。

過了寅時末,陸陸續續就該有人到訪了,沈棠寧和池母來到正門前,準備迎接客人的到來。

站了一盞茶時間,也未曾瞧見有人登門。

這會兒暑熱還未散去,沈棠寧輕輕打著扇,見婆母一副翹首以盼的模樣,不由得勸道:“天熱,娘不妨去正廳等候?”

池母抿著笑嗔她一眼:“我哪裡那樣嬌貴?再說了,客人登門主人家卻不出來迎接,難免失了禮數!”

聞言,沈棠寧也不再勸。

眼瞧著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池母眼睛亮了亮,沈棠寧倒是認出了馬車上的標識,陪著她上前相迎。

隻見溫瑤扶著自家母親下馬車,笑吟吟朝池母福身:“池夫人,晚輩攜母親登門做客,沒有叨擾您吧?”

池母笑彎了眼睛:“溫小姐這是什麼話?”

見母親正和池夫人敘舊,溫瑤朝著沈棠寧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邊,溫瑤這急性子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壓低聲音道:

“我來的時候路過寧遠侯府,見門口停著不少馬車,彆是人都叫他家截了胡!他家也挑在今日,我看分明打量著和你們搶人呢!”

沈棠寧眼神微閃,心中了然,嘴上卻道:“這事本就看個人意願,腿長在人家身上,咱們還能強求不成?”

溫瑤見她如此沉得住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群人的德行,今日要是沒人登門,改明兒你家就要淪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勳貴世家彎彎繞繞可不少,有半點做的不好都會讓人捏了話柄背後嚼舌根,雖說讓人說兩句也少不了幾塊肉,可到底心裡添堵!

沈棠寧比她更清楚這裡麵的門道,但正如那句話,腿長在人家身上,即便是她也不能強求,太上趕著反而掉了身價。

她唇畔帶了幾分笑意:“依我看,那頭也未必辦得順利。”

溫瑤疑惑地瞪大了眼,還沒來得及追問這句話的深意,她母親大人已經開了尊口:“瑤瑤,在門口杵著做什麼?”

溫瑤隻能將滿腹疑惑咽下,抬腳進了門。

安頓好了溫家母女,池母掉頭回來,又等上了一會兒,太子和太子妃也登了門,這份殊榮可不是誰都有的!

池母畢恭畢敬上前迎接,臉上滿是笑容:“恭迎太子,太子妃。”

沈棠寧也跟著見了禮。

燕淮和顧輕絮都是好性子,陪著池母閒話幾句,朝著棠寧笑吟吟點頭。

“瞧我,快進去說話吧!”

……

之後的半個時辰裡,陸陸續續隻來了幾家人,要麼沾親帶故,要麼是與池家交好的人家。

除此之外,便顯得門庭冷落了。

池母的心情逐漸忐忑,眉頭不由蹙起。

沈棠寧這才道:“娘,許是人都去了侯府。”

侯府同一天請客,她是與池母提過的,但對方正滿心歡喜忙著操持,並沒有深思。

即便是兩家同一天請客,也不至於這樣冷清罷?

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得太樂觀了。

池母呐呐地張嘴:“啊,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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