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不需要太清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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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灃安靜聽她說完。

半晌才問,“可還有事?”

駱寧:“……”

蕭懷灃敏銳,他又很關注駱寧,駱寧細微表情的變化,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駱寧隻得說了實話:“我占卜到,大舅舅會因為‘陣前美色’被彈劾,最終放權歸隱。”

蕭懷灃眉頭蹙起來:“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算很喜歡大舅舅,也不是非常信任他,可他很了解他舅舅的。

——曾經是他對手之一。

他大舅舅對權勢有貪念,卻對美色不是很看重。

“我也是一知半解,怕誤導了你的判斷,才沒有細說給你聽。”駱寧說。

又說,“還有一點,大舅舅手握重權,哪怕他是母舅,他放權對你也沒有壞處。”

總之就是,進可攻退可守,與蕭懷灃無關,而且對蕭懷灃無害。

駱寧做鬼的時候,隻知道表相,不清楚內情。

崔將軍的確是被痛罵,差點坐實了“通敵賣國”的罪名,最終靠著隱退平息此事。

駱寧已經懂得,很多事隻看表麵,就會南轅北轍。

崔家那麼痛快放了權,似乎是有更深的隱憂。

駱寧根據自己的判斷,她重生改變了不少事,蕭懷灃與申國公可能會翻臉。

那麼,大舅舅可以作為一把利劍。希望他彆被申國公打倒,讓蕭懷灃不得不與申國公結盟,才可以穩定江山。

至於將來大舅舅……

大舅舅是蕭懷灃的母舅,他們天然就帶著血脈關聯,崔家會比鄭家少一點攻擊性。

大舅母又是個聰明睿智、謀略深的女人,她絕不會同意大舅舅冒險反對蕭懷灃,用虛無縹緲的前途去換如今的穩定。

對申國公府而言,“爭”才有更高的地位;而對崔家而言,“不爭”才是最穩妥的。

這中間的對抗與較量,駱寧相信蕭懷灃都明白。

前世,可能是鄭氏對崔大將軍出手,崔家被迫斷臂求生,最終蕭懷灃也沒辦法,唯有與申國公結盟。

也許是,也許不是,上輩子的事,駱寧懶得去猜了。

如今,蕭懷灃明確表示他與鄭玉姮無乾係。若結局還與上輩子一樣,他就是被逼走到了那一步。

既如此,大舅舅這塊盾牌絕不能倒下。

駱寧登門去提醒,賣個人情給崔家,是拉攏大舅舅。

同時,也是警告大舅舅。讓大舅舅和舅母以為雍王府了如指掌,用的是疑兵之計。

駱寧不敢深聊,怕露底。

她不告訴蕭懷灃,想讓蕭懷灃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表現得“高深莫測”,叫大舅舅猜不透他們到底知曉多少。

蕭懷灃若什麼都不知道,大舅舅打探的時候,他一定會更警惕,從而進一步震懾大舅舅。

“……王爺,我是不是想得太簡單?”駱寧說完,看向他。

蕭懷灃將她攬在懷裡:“不,你想得很周全。是我固執詢問,把你的計劃打亂。”

又苦笑,“我無法忍受蒙在鼓裡,凡事較真。阿寧,我以後慢慢改。”

駱寧唇角微微一彎。

蕭懷灃低頭親吻她。駱寧手搭在他肩頭,輕輕推搡他:“今晚不行”

“我知道。”他輕柔吻了吻她。

夫妻倆閒聊幾句,洗漱後歇下。

睡前,駱寧還提到了福清大長公主的壽宴。

“……到時候我也去。”蕭懷灃突然說。

“你也要去?”

“阿宥是個聰明孩子,將來我用得著他。他未來的嶽家,我也替他掌掌眼。”蕭懷灃說。

又說,“福清姑母是個挺聰明的人。給她點甜頭,她知道如何教導自家姑娘。”

也是去給駱寧撐腰。

鄭家故意放出他與鄭玉姮“宮學舊情”的謠言,皇親國戚勢利眼,還不知道怎麼看駱寧。

駱寧娘家的確單薄了些。

無妨,他家祖宗也是從無到有,門第與根基慢慢積累起來的。

他的王妃,他給她體麵,她走到哪裡都可以很風光。

“好,多謝王爺。”駱寧笑道。

翌日下朝後,崔大將軍請旨去看了太皇太後,又借口在宮裡磨蹭片刻,挨到了蕭懷灃從禦書房離開的時辰,在宮門口遇到了他。

“……懷灃,我得了一壇好酒,請你嘗嘗。”大舅舅說。

蕭懷灃:“大舅舅不必破費。咱們舅甥倆無需見外,有話可直接告訴我。”

大舅舅隻是一味邀請他喝酒。

蕭懷灃派人回家報個信,叫駱寧彆等他,便和大舅舅去了崔家。

大舅舅沒說什麼,隻是委婉打聽蕭懷灃知道多少。

很防備的模樣。

“阿寧猜得不錯,大舅舅的確有隱情,絕不是什麼‘美色’。”蕭懷灃在心裡想。

若最後定罪的是美色,那麼一定是更可怕的過錯被遮掩了,崔家樂見其成。

每個人身上,都有那麼一兩件不能見光的事。比如說他的王妃,手腕柔軟,身上也背負殺兄、殺驍騎將軍的血債。

大舅舅手握重權,說他手下的池塘一清二白,無人會相信。

蕭懷灃更是有很多不能拿到明麵上談論的事。

水至清則無魚,蕭懷灃不是要他舅舅做個聖人。隻盼他彆是個拖後腿的糊塗蟲。

“……舅舅有什麼事,可以親口告訴我。”蕭懷灃語氣冷淡,表情裡帶著意味深長。

崔將軍噎住,半晌才道:“倒也沒有。隻是怕你同舅舅生疏,有什麼誤會不肯跟舅舅說。”

“朝事忙,我恐怕顧不上去誤會舅舅。”蕭懷灃說。

舅甥倆打了場機鋒,崔將軍臉色更難看了三分。

但他的嘴很緊,沒多說半個字。

蕭懷灃深夜回來,身上帶著濃濃酒氣。

駱寧還沒睡,在燈下看書等著他。見狀,她親自替他更衣。

待他洗漱了,駱寧放下幔帳,與他上了床,這才問起:“大舅舅說了嗎?”

“一個字沒提。”蕭懷灃掌心滾燙,“老狐狸狡詐得很。這些老臣,沒一個好對付。大舅舅這個人也是心機深沉。”

駱寧:“他應該是心虛的。”

“你登門去提醒,他越發覺得咱們手裡有了鐵證。”蕭懷灃說。

又道,“他到底是母舅,先去看望了我母後。他有些底氣的,不會‘狗急跳牆’。先不管他。”

過了幾日,駱寧的屏風做好了。

也到了福清大長公主壽宴的日子。

駱寧一大清早起來梳妝,蕭懷灃也更衣,等著與她一同去赴宴。

今日,肯定少不了牛鬼蛇神。

最近更新時間調到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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