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愉快地吃了頓飯,走的時候,李曼凝已經是自然而然地雙手挽著趙山河的胳膊了。看著妹妹小鳥依人地貼著趙山河,而趙山河也是一臉的笑意,當姐姐的也沒什麼話說了。
“李姐,這兩天香港那邊有電話沒?”趙山河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有,”李莉也想起來了,“劉天王的經紀人打過電話了,說二妮那邊已經取景拍攝完畢了,再次感謝你的創作,還說你拜托他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對方現在就在內地,隨時可能會過來。”說完,又忍不住問道,“誰要過來呀?”
“李姐,如果讓你去把一首歌運作上春晚,你有把握嗎?”趙山河並沒有回答李莉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不知道,從沒有這樣的經曆,但是我想,如果歌曲的質量很好又比較喜慶,或者有特殊含義的話,也許會好操作一些。怎麼了?”李莉不解地問到。
“哦,我在想能不能把咱們的某一首歌曲運作一下,上一回春晚?你明天可以找找電視台的朋友,了解一下渠道和步驟。現在就可以開始了。”趙山河略有所思地說道。
說著,突然一拍大腿,“誒呀,我怎麼忘了,可以來個歌曲串燒呀!簡直完美!”說完立刻看向了李曼凝,“小曼,你的歌練的怎麼樣了?”
猛地聽見趙山河叫自己小曼,李曼凝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接著小臉一紅,又傻傻地笑了出來。
“誒呀,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李莉在一旁急了,“彆人和你說話你笑什麼呀?”
這一說李曼凝的臉更紅了,從裡到外透著嬌豔可人,趙山河也是看得一愣。
“哦哦,歌練的還可以!”李曼凝喏喏地說道。
“李姐,我想送小曼上春晚……”
“什麼?”二人齊聲驚呼道。
趙山河並未解釋,隻是在送彆了李莉姐妹後,他獨自一人又回到了出租屋,低頭奮筆疾書地寫起了策劃案
當趙山河結束了整整一天的工作後,這才有時間躺在床上,好好地想了想今天都乾了些什麼?結果卻發現竟然沒乾一件“正事”,但好像又都是些不得不做的!送禮物是正事嗎?不是,但需要去做;捐東西必須去做嗎?也得做;陪人吃飯重要嗎?還得做!
這即是國情,也是人情。這可能是中國和外國差異最大的地方了。外國人崇尚個人主義,注重個人隱私,很多人會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比如去爬山,去跑步,去探險,而中國人會把很多時間花在家人身上。用於陪伴,哪怕是打打麻將,喝喝茶,聊聊天,或一起吃頓飯。
所以外國人,包括很多在國外生活習慣了的人,一回到國內會倍感親切,相反的,也有很多中國人,卻很向往外國那種獨立的生活方式,總在吃著中國飯的時候說外國好…可是到底哪一種方式更好呢?
人們往往會在看中國閱兵式時感到光榮,感到自豪,而看到外國閱兵時,卻不由自主地想笑,那種散漫無序總是讓人覺得不如中國人威猛。可看到外國人參加的戶外生存挑戰時,或一個人獨行穿越探險時,卻又佩服的五體投地。
外國人也一樣,一個全國人口跟上海市差不多的國家,總是在國際上跳著腳想跟中國過兩招,往往是中國還沒來得及使勁呢,他已經躺下了。在外國人眼中,他們的個體威力強大,也因此會覺得中國人整體太弱。可他們不明白的是,作為一個大家庭時,中國人所能迸發出的那種強大的集體主義動力。
世間的萬事萬物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不同的人觀察同一事物的角度也各不相同,所以得出的結論也是千差萬彆,人們能否從這些紛繁複雜的情況中找到某種規律呢?不過,把這些表象結合起來看,不就是任老道所講的陰陽變化之道嗎?
想著想著,趙山河的思維又發散了。
謝小鋒是1980年出生的,和李曼凝同歲,可以說是一對兒花季少男少女!一個是代表了香港新青年的星二代,一個是內地的新生代偶像一個外表酷帥,另一個如出水芙蓉這樣的一對兒組合,要是能唱著自己的歌,同時攜手出現在春晚的舞台上,這將是多麼輝煌燦爛的時刻!!
而給李曼凝準備的那首歌《千千萬萬》,看看裡麵的歌詞:
在恍恍惚惚之間,
度過一年又一年,
春去秋來多少遍,
楓葉飄落了幾片,
潺潺流水也無言,
我相信古老信念,
這是千千萬萬萬萬千千個日夜,
是我對你說不儘的思念,
你的溫柔與我無限的眷戀,
哪怕歲月容顏已經改變。
這些歌詞既可以用來唱給戀人,也完全可以用來表達祖國母親對香港兒女的無儘的萬千思念呀!
再看看那首《今生共相伴》中的歌詞,同樣如此:
無論春天有多麼遠,
我亦心坦然,
能握住你的久違雙手也無憾,
情願一生追隨,隻為夢能圓,
莫說歲月長長,歲月長更纏綿,
如果擁有一瞬間,
寧願放棄我孤單,
幸福慢慢體會,
真情融化真情感,
人生總要走好,
我與你今生共相伴!
這首歌詞也不單單是隻可以唱給戀人,完全能夠隱約地體現香港兒女對祖國母親的無儘思念和真摯的感情呀?
趙山河簡直越想越興奮!隨著97的臨近,大家都對未來充滿了茫然未知,而如果在97年的春晚上,能讓兩名代表未來的大陸和香港年輕人,同時站在春晚的舞台上,向全國人民唱出彼此一家人,血濃於水的聲音,毫無疑問,這一定會成為經典!不,應該是經典中的經典!因為它會誕生在最恰當的時間,最完美的舞台,用最動聽的聲音,最絢麗的組合展示著最濃烈的感情,所以它必將寫入史冊!
想著上一世千禧龍年的時候,當謝霆鋒一出場,拉起董潔的手,那一個瞬間,迷死了多少少男少女?那一瞬間,又成為多少人心中永遠定格的經典?而我要做的不隻是複製經典,更要超越。趙山河暗下決心!
等趙山河在自己的小破出租屋中寫完策劃案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可是趙山河卻沒有絲毫的困意,直接驅車來到了海山唱片。
當見到李莉和羅總時,趙山河直接開口說到,“我要送小曼上春晚!我已經決定了,我需要公司從現在起,向小曼傾斜所有的資源和關係,一切工作為春晚讓路!”
隻一句話,偌大的公司裡瞬間安靜了。
趙山河平時不太來海山公司,也不是公司的管理層或股東,甚至不是公司的員工,但是他的話,必須得聽!
很奇怪,是不是?有沒有一種長臂管轄的感覺?
人貴自知!趙山河知道自己的斤量,所以他從不輕易地在公司發表言論,或提任何要求,因為他的話很容易影響彆人的決策,但是一但當他決定要做某件事時,他也不在乎彆人的決策了,因為你必須給我讓路!!
要說現在的樂壇,最神秘,最有吸引力的人是誰?馳子說第二,恐怕沒人敢說第一!這也是他如今的江湖地位。
羅總雖然不滿意趙山河通知式的說話方式,但也沒有辦法,沒有他,誰認識海山是乾嘛的?
李莉從未見過趙山河這樣霸氣的一麵,不禁帶著小心走上前來,“趙總,是有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小曼的歌錄好了沒?”
一名錄音師走上前來,“趙總,錄好小樣了,您要不先聽一下?”
“好的,這是我的策劃案,你們先看一下。”說著將手裡的文案朝李羅二人遞了過去。
不到半個小時,趙山河不但聽完了小樣,還指出了四五個需要重錄的地方。
“李姐,你的助理找好了沒?”趙山河問道。
“還沒有,怎麼了?目前的工作我基本上能勝任,所以沒急著招助理。“李莉不知道趙山河為什麼這麼問。
“你這兩天主要守著電話,不要漏過任何一個找我的,另外兩件事,給你三天時間,第一督促小曼把歌曲錄完,第二想辦法搞清楚上春晚的程序和渠道,我的目的是要上去,而不隻是參與一下;還有儘快把我給你的策劃案看完。我要離開一下,每天的中午十一點,下午的四點到五點之間,我會固定和你通兩次電話,交換一下信息”。趙山河一口氣布置了一堆任務。
李莉也是心中感慨,趙山河一但決定要做某件事時,那種專注與執著真的很迷人,尤其是看到他為了小曼的事情這麼上心時,她這個當姐姐的更是高興不已。
下了樓,趙山河一腳油回了家,直接去找王晴。
經過了陳昂的女粉絲在學校裡那一鬨,王晴已經基本上待不下去了,雖然錯不在她,但是大家卻都認為是她的私生活有問題。
兩人一見麵,還是有些尷尬,王晴有些臉紅又有些意外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趙山河終究是過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關,還是回來看她了,而且既然來了,也肯定是帶著目的來的,“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沒想好,不過廠裡和學校裡是不想待了,也沒法待了。”王晴低著頭說道。
“你父母在哪兒?“趙山河問起來,好像一直也沒聽王晴說過的自己的父母。
“我母親在我十五歲時去世了,今年已經八年了。”王晴變相地向趙山河說出了自己的年齡,“我已經記不清我父親的長相了,隻記得好像是個軍人,可以說從小就是我母親把我帶大的,她去世後,就一直是我舅舅在照顧我。”
“那你想不想去找自己的父親?”趙山河問道。
“想,也不想。”王晴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傷,“我曾經很想去找自己的父親,可是一想到當年是他拋棄了我們母女時,我就過不了自己這關。現在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更是沒有他的一絲音訊,慢慢的也就不想了。”
趙山河有些難過,他並不知道王晴的身世竟是這樣?她的處境有些像小溪,但是比她更困難,於是開口說道,“你既然不想在廠裡待了,也不知道父親的下落,那你不如和我走吧,我剛好有好多的事情要做,也希望有人來幫我,怎麼樣?”
王晴抬起一雙誘人的美目,“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可是你並不是真正的了解我。也許你聽完我的故事後,會是另一種想法。”
趙山河隻好無奈道,“那你繼續說說吧,我也的確希望多了解你一些。”
王晴低下了頭,幽幽地說道,“我十八歲參加工作,那時就來了廠裡,隻乾了一年就因為懂點音樂,會唱歌而被調到了學校當老師,在我二十歲那年認識了我的初戀,他是一個從外單位調到廠裡來的上海知青,會彈吉他,唱歌也好聽。”說到這兒時,王晴竟然傻傻地笑了出來,“你可能覺得我很傻吧,隻是因為他唱歌好聽就一無反顧地愛上他了,我們談了一年,本以為會結婚,可他卻說更喜歡上海那種大城市的生活,而我卻對大城市和未來的生活一無所知,我很害怕,害怕那種陌生的環境和各種陌生的人,我那時隻希望他能陪在我身邊,可是他卻非要回去,甚至連工作也不想要了非要回去,因為他不喜歡過這種小地方寒酸的生活,我們隻好分手了。後來碰到了你和陳昂,我本來是喜歡你的才華,可是你…”
“行了,彆說了。”趙山河打斷了王晴的話,想想當初還是自己搓合的二人。
“不,我要說。”王晴的眼睛已經紅了,“上海那個知青,我隻和他拉過手而已,我喜歡他的歌,喜歡他的才華,後來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那個所謂的才華有多可笑!你讓我心動了,也是遇見你以後我才知道,以前的那種喜歡隻能叫欣賞,可是你卻將我介紹給了彆人?我知道我們的身份,我比你大五六歲,我理解你的做法。可當我這麼做了,也好像隻是因為你希望我這樣做而已。”
說到這裡,王晴又笑了,笑的很淒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總覺得你認為他好,我就覺得他也還行。可是他畢竟不是你,他同樣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我希望他能踏踏實實地陪我過個年,可是他卻要到處去走穴,為此我們在年前已經吵分手了。可是當他再回廠時,崗位也沒了,心情不好就去喝了很多酒,和你一樣,喝完跑去找我”
“等等等等,我雖然喝多了,可我回的是自己房間呀”趙山河趕緊糾正。
“是啊,你是正人君子,可是彆人就不一定了。我見他喝多了,一時心軟,收留了他過夜,可是,誰知道…?”王晴已經語帶哭聲了。
趙山河陡然間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他用強?“
王晴沉默了。
“那你為什麼不?”
王晴搖了搖頭,“他事後拉著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又說喝多了,又說愛我要娶我,我還能怎麼辦?傳出去,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我心想,已經如此了,那就認命吧,隻要他愛我,結婚以後不管什麼事也就都過去了。哪成想,隻一次就…,而且他竟然又在外麵”
王晴已經說不下去了。
趙山河不由分說的一把摟過王晴那嬌弱的身體,“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了。”
“你沒有錯,也不用責怪自己,這就是我的命。”王晴小聲說道。
趙山河忍著心中的難受,“我現在真心的希望能夠照顧你!跟我走吧,咱們去西京,那裡沒有人會嘲笑你,咱們從零做起好嗎?我也有很多事情要開展,願不願意做我的助理?”趙山河柔聲地問道。
“隻是做你的助理嗎?”王晴雖然紅透了小臉,可還是小聲地問了出來。
“前期肯定隻能做助理,至於以後我也沒想過,我的情況你也很清楚,我必須尊重她們每一個人的意見,否則就是欺騙!不過,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王晴點了點頭,趙山河的意思很明確,她將來能不能順利進門不取決於對方,而是其他所有人,包括對方的父母,“那,你真的介不介意我的事?”
王晴指的是她和陳昂的事,趙山河尷尬地說道,“都怪我不好,我又怎麼會介意你呢?”
王晴聽到這番話,臉一紅,輕輕地把頭埋進了趙山河的懷裡。
聞著王晴秀發的香味,趙山河接下來給王晴介紹了自己的計劃,一個在彆人看來瘋狂的計劃:他要在三個月內送自己的歌曲上春晚。
但在此之前還有幾件事情要做,或者,同時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