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見這句話的葉檀清,反應比楚楓想的要激動很多。
至少他沒想到葉檀清的眼能瞪這麼大。
葉檀清用牙齒磕巴的語調:“你,學我,弄傷自己——?”
尾音上挑好幾個度!
“你有病啊,”楚楓詫異看他,瞥了一圈周圍確定附近沒人,語調還是有氣無力的平淡,“你可以我不可以?”
“你不可以!”葉檀清要尖叫了。
可惜他聲線是天生的沉音,尖叫也隻能在心底叫。
低吼聲怒的像一頭被偷了幼崽的絕望公老虎。
楚楓從來沒被他用這種語氣吼過。
也能看出來,葉檀清是真的很激動。
因為這人胸口的海軍和海大聯名款勳章,被頂的一抖一抖的。
楚楓咬了咬唇定神,冷冷撇開視線:“關你屁事。”
雖然告訴過自己要對葉檀清好好說話。
要有耐心,要溫和的相處。
但情緒來了確實忍不住。
並且那是昨天他告訴自己的,今天不算了。
過了這村兒沒這店。
“你不準學我,不能學,”葉檀清湊近。
但身高使然讓他感覺自己說話楚楓會聽不清。
軟軟的沙灘上,沙子被曬的發溫。
葉檀清穿著迷彩服單膝點地,半跪半蹲的待在楚楓膝蓋旁邊。
他抬臉盯著楚楓,把每個字都說的清晰且鄭重。
“是我的魯莽讓你學到不該學的東西,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但請你忘記這種行為,你不要跟我學,不、可、以。”
楚楓。
說話,說話。
“”楚楓不想搭理他。
但,餘光能看見蹲跪在他腿邊的男人。
葉檀清在怕什麼。
以為他自殘能嚇成這樣?
掌心的傷,是他砸花瓶的時候瓷片碎了往上戳,意外割到手掌。
楚楓是個很煩疼痛感的人,不會故意傷害自己。
他當然不會跟這個有病的人學。
葉檀清腦子壞了吧。
楚楓冷哼:“你這麼緊張乾什麼,怕我跟我爸說?”
“怕你疼。”葉檀清很嚴肅。
“”
“”
楚楓盯著大海的視線太用力,盯到眼眶發酸:“你他媽走的時候怎麼不怕我疼。”
現在裝什麼?
又演上了是嗎報恩葉。
“我走的時候你手沒傷”葉檀清皺眉。
手沒傷為什麼會疼?
楚楓說話很奇怪。
“反正,”楚楓現在沒心情跟這個人掰扯,“在我的傷愈合之前我不想跟你說話,你也不要跟我說話,有空多找彆人聊聊昨晚,溫小年他們放煙花到十二點,方便你們了。”
楚楓不想說這件事,但是就。
就。
過不去。
“還好,我可以看看你手心麼。”葉檀清更緊張楚楓的手。
什麼放煙花到幾點又跟他沒關係。
還好?
楚楓氣到冷笑:“你為什麼不看程妤的手心呢。”
“?”葉檀清沒明白這句話,“她也受傷了麼。”
楚楓:“?”
楚楓點頭:“那麼是她受傷了你也會這樣單膝跪著看嗎,葉檀清?”
“我不是醫生,我為什麼要看。”葉檀清被問急了,小心的伸手想直接去拿楚楓手腕。
但還沒碰到楚楓手腕,
楚楓就抬腳蹬著他胸口,一腳把他踹進沙堆裡了!
“你不是醫生我為什麼要給你看?滾呐。”
不是楚楓想暴躁,
有時候真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
神仙來了都忍不住!
“呃,”葉檀清懵然的被踹開很快穩住身形,單膝跪在地上,正對著楚楓。
身後傳來溫小年的聲音——
“哥哎,葉哥你乾嘛呢,給滑馬請安?”
這姿勢可像啊。
這麼大禮。
“”
楚楓氣到連喝了幾口冰水,眼睛跟被暴曬後的臉頰一起紅。
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吧。
程妤,夜聊。
很介意。
懂?
就算是再愚鈍的人也該聽出來了。
為什麼葉檀清就聽不出來,葉檀清每次都聽不出來他的話外音,還要他怎麼問呢。
難道要直說——
我很介意你把我推開之後跑到人家房間待了半夜,我他媽吃醋了。
就非得這樣直白的說?
傻嗶!
傻嗶葉檀清,傻嗶死直男。
楚楓說不出口。
覺得興許自己不該那麼介懷,並且他倆現在不是戀愛或婚姻關係,也沒法兒直說。
葉檀清沒有要給他守身如玉的義務。
就這種明明在意的要死,卻根本沒資格過問的感覺。
真挺要命的!
“乾嘛,”溫小年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這倆人又在吵架,“你倆到底什麼情況?比我爸媽吵架都勤,還有,葉哥你昨晚上哪了?我哥手受傷了他不說你也不喊我,我靠,我回去的時候他一身血坐地上,沒嚇死我!”
溫小年放完煙火開開心心回房間。
一開門,好家夥。
差點以為走進凶案現場了。
“”
葉檀清緩慢的站起身,彎腰拍拍褲子。
“頂樓,會議室。”
昨晚楚楓一身血的坐地上。
是麼。
“?”楚楓回頭瞪葉檀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讓你必須撒謊?”
敢做不敢認嗎,那他媽是去的會議室嗎。
語音條他聽的清清楚楚,
是房間,人家女孩單獨待著的房間!
葉檀清臉色很沉:“我沒撒謊,你為什麼坐在地上不處理傷口?”
如果是不會處理傷口,
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給他打電話?
以前楚楓遇到芝麻大小的困難,都會奪命連環call的給他打電話。
讓他趕緊回彆墅。
他路上堵車了,楚楓還會凶他跑得慢。
葉檀清不怕被楚楓凶。
怕楚楓不找他。
“你撒沒撒謊自己心裡清楚,”楚楓不屑一顧,語氣輕蔑,“以為我聾嗎,聽不見那個語音條。”
葉檀清朝楚楓走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楚楓燥了,“打擾你跟人家夜聊麼,我沒那麼掃興。”
葉檀清:“借口,你就是不想”
不想要我了。
“你有病葉檀清!我不想跟你說話,我跟你說幾把不了。”楚楓情緒崩潰的要死。
葉檀清氣到呼吸不穩:“你也沒清醒到哪兒去,沒病能任由手掌流血?”
“我流血關你屁事!”
“”
“——?你倆停!住口!都閉嘴不許說話聽我說!”
溫小年聽的一個頭兩個大。
這倆人乾嘛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