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竟然是個挺文雅的礦產老板。
戴著老學究一樣的眼鏡,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穿著一身鬆散透氣的白色太極服,跟著收音機打太極,很有模樣。
楚楓在客廳裡放下禮品,就被杜家保姆領到後院。
一路進來都是古香古色的裝潢,後院甚至有花鳥魚蟲、涼亭假山,處處都透著精致清雅。
後院廊下。
楚楓停住腳步,麵帶微笑輕聲喊:“杜叔?”
“哦,”杜老板轉身看人,打太極的動作還沒收勢,“小楓來了,都長這麼大了!日子過的真是快,你到涼亭坐一會兒,我動彈動彈”
“”
什麼意思?
他跟這老叔以前見過嗎。
楚楓連忙擺手:“您鍛煉著不用管我,您家裡弄的真好看金龍魚?您也養這個。”
“你爸也有吧?他可是十幾條的買。”
生意上有不少來往,杜老板對楚爸爸的愛好蠻了解。
楚楓謙虛:“他沒您養的好,您這幾條全都膘肥體壯,這魚鱗長的有乒乓球大了。”
麵前是一處古磚大魚池。
六條金龍魚在荷葉底下穿遊嬉戲,荷花開的也好,粉嫩清潤的苞,旁邊還有不少花卉盆栽,仿古的花壇造景,好幾盆處於盛放中的重瓣牡丹花。
不遠處的涼亭裡,擺著瓜果點心以及茶具。
總之,小小天地生機盎然。
能看出主家是那種極其熱愛生活的人。
“也沒怎麼精心喂,運氣好,買的魚苗兒好,你上裡麵坐,”杜老板開始收勢,讓楚楓去涼亭裡歇著,“來家裡了彆客氣。”
“好。”楚楓還是有些拘謹。
畢竟對他來說是陌生的老大叔。
往後想長久合作,就得每一次接觸都力求融洽。
庭院裡有秋風卷過,人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楚楓站在涼亭外麵看薔薇花樹,花枝被風吹到搖晃,不少粉白色花瓣在他附近亂飛,飄零四散,額前黑色發縷也被吹拂起來了,晃來晃去的眾多花枝裡,就襯得他米色背影格外清爽挺拔。
他往傍晚天幕看了看,出機場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裡。
現在天邊冒出些雨前絮雲了。
好像是要下雨?
他還得打車去機場趕飛機。
下雨的話
楚楓不知道,他的側臉在夕陽光影和花瓣紛飛裡,好看到驚豔。
“你坐吧,”杜老板洗了手過來,示意楚楓坐下聊,“你爸最近忙什麼呢?不見他回臨東看看,去海城掉到聚寶盆裡隻顧著抓錢,不愛回來了。”
幾句開玩笑的客套話。
楚楓順勢坐下:“哪能啊,我爸常說臨東是老家,在海城是為了謀生路,根兒永遠在臨東紮著呢,他搞了個樓盤,好像是挺忙,反正過年他肯定回來,到時候要是叔你不忙,你們約著一塊兒喝茶。”
楚爸爸每年都得回臨東祭祖。
還會給村裡捐錢修路,把村委會的大院翻修重建,蓋敬老院,慰問孤寡老人和貧困小孩兒。
總之是給家鄉出過不少力。
名聲很不錯。
“哎,”杜老板似乎挺意外,意外楚楓這種說話挺妥當的勁頭,忍不住誇讚,“你倒是跟你爸脾氣不像。”
楚楓愣了一下:“不像嗎?”
彆人以前說最多的都是父子倆心性像。
他現在改變的很明顯?
“不像,你爸年輕時候那衝勁兒——啊不跟你說,回頭你爸知道了要找上門賴我,貨看完了嗎?”杜老板提起正事。
楚楓順著話題聊:“看過了,質量純度都夠,那邊老板也差不多已經談妥,具體咱電話裡都聊過,我說過來看看您,也沒有彆的事。”
本來價格就沒有什麼再壓的餘地。
更何況這會兒見了杜老板,人家這樣就不是在乎幾十萬小買賣的人。
楚楓就更不能提壓價了,得有點出息。
為長遠合作考慮。
“那沒事,你要取貨隨時跟貨倉聯係,”杜老板給楚楓斟茶,“怎麼,你這還上著大學,往後是想回臨東發展了?”
“”
啊,這是試探?
楚楓伸手去扶茶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叔,不瞞您說我沒想的太長遠,肯定也不會挖礦,我就是倒騰著賣點雜七雜八的貨,掙點零花錢,我爸說要我鍛煉鍛煉。”
“這對啊,你這個年紀就得多鍛煉,”杜老板表情微鬆,用鼓勵的目光看楚楓,“我這兒東西雖然不大全,但整個臨東來說,倒也沒有什麼弄不來的貨,我跟你爸都是老弟兄了,自家人,你爸大忙人沒空,你得空了就多來我這兒玩玩。”
意思是——
礦產的貨,不管什麼稀缺稀有。
隻有臨東有的杜家就能弄來。
楚楓不用往彆家跑了。
往後多合作。
楚楓等的就是這話,眼神一亮:“叔,您不嫌棄我這小打小鬨啊,剛才我聽說您叫我來家裡,心裡有點慌,就這點小生意還來家裡叨擾您。”
一般這種小訂單找個辦公室就簽了。
甚至都不用杜老板露麵。
就,沒想到人家這麼熱情隨和。
人真好。
“誰能第一口就吞饅頭?凡事都得以小見大,我們這些家夥年紀大了,往後臨東發展還得看你們小輩,這會兒當然要伸手拉你們一把,彆說小或大,你們學著東西才最重要的,曆練嘛。”杜老板笑嗬嗬。
抬頭往自家二樓看了看。
招招手。
“”
嗯,嗯?
楚楓還在疑惑。
這個‘你們’指的是誰?
就聽旁邊杜老板朝二樓喊:“杜月霆!”
“你楚楓弟弟來了,你不是說想見見他嗎,還不下來?”
從楚楓走進杜家後院那一刻。
二樓窗台後麵,有個人已經悄悄站半天了。
一直都看著楚楓背影。
驚豔,欣喜。
期待跟楚楓見麵。
“?”楚楓扭頭往二樓看。
沒看見有人,也沒搞明白這什麼情況。
杜月霆是誰啊。
他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
對方好像認識他?
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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