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
端木聞言,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
瞅瞅,這是說的人話嗎?
這倆瘋子堵在他們家門口春遊,還讓他們彆出來打擾了興致。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是孰。
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
他覺得,說出這句話的人,一定和他有相似的經曆。
“你們要在這裡春遊多久?”端木再再深呼吸一口氣,肚子都快氣圓了。
“初步打算,三五年吧。”老宮主慢悠悠說道。
“三五年?”端木聲音都尖了幾分。
於他們來說,三五年實在不算什麼,閉關時,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可眼下,萬星界的籌謀有了問題,他們著急去玄洞證實一番。
等不了三五年。
“你也覺得三五年的時間有點兒短了,是吧?”老宮主摸著下巴:“確實,出來遊玩就該儘興的……”
“不短了,不短了。”端木忙的打斷道,胸口劇烈起伏著,都有些站不穩。
“你們繼續遊吧,本穀主先回去了。”
再不回去,他會被氣暈的。
打不過,說不過,他還能怎麼辦?
隻能眼不見為淨。
端木一甩袖子,瞬間就沒了蹤影。
“囑咐好你穀中的混沌族,這些日子就好好在穀中待著,彆來打擾我們春遊。”
老宮主的聲音,穿透層層虛空,精準的落在端木耳中。
端木腳一歪,差點兒栽地上。
這天元宮,真是他們混沌一族的克星。
“有端木穀主親自約束,想必混沌穀中應該安分一段日子。”淩柏隨意操縱著指尖的冰寒火焰。
老宮主扭頭看了一眼:“不錯,你的月魄冰焰操控越來越嫻熟了。”
突然,兩人同時抬眸。
眸底各有異彩。
目之所及,出現了一名梳著朝天髻的孩童。
淩柏隻掃了一眼:“是魔域的天魔。”
提起魔域,老宮主就很生氣。
當年,他們天元宮一行大帝都在天外辦事。
那魔域竟然敢趁機攻打三千界。
還害得玥玥……
要不是他想留著魔域等玥玥歸來後親自出氣,這天地間早就沒什麼魔域了。
“不好好在魔域待著,來天外做什麼?”老宮主哼道。
“像是朝著混沌穀來的。”淩柏收起指尖的月魄冰焰:“我問問。”
說著,淩柏改了聲音,比原本的聲音粗獷了許多。
“來者何人?”
米基立刻頓下腳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晚輩乃魔域魔將米基,求見混沌穀的穀主。”
“你也配?”淩柏冷聲笑道:“所為何事?”
米基忙的說道:“我魔域一眾天魔,是來效忠混沌穀的。”
“如何效忠?”淩柏又問道。
“我們魔域尋到了古老又神秘的萬星界,隻是如今萬星界似乎是被一名女子把持。”
“那女子很厲害,我們自知不敵,故而想尋找盟友。”
“而混沌穀強大非常,定能斬殺那女子。”
“我們要求不高,到時候混沌穀吃肉,給我們魔域留一口湯即可。”
老宮主聞言,就要上前撕了米基。
王八羔子。
居然敢來夥同混沌穀去算計他家寶貝孫女。
還是淩柏了解老宮主,在老宮主發動之前立刻攔了下來。
他還沒問清楚呢。
“你們有進入萬星界的渠道?”淩柏問道。
“當年萬星界自亂,我們趁機布下了一些手段。”米基抿了抿唇:“等手段成熟,自然便可進入了。”
“何時成熟?”淩柏又問道。
“這個……”米基抿了抿唇:“此事,暫時是我們魔域的機密,請恕晚輩不能告知。”
“如果混沌穀願意接納我們魔域,自然一切都可共享。”
“不說?”淩柏抬手,瞬間將米基攝入眼前。
米基看著穩坐涼棚下的天元宮老宮主和天元宮大弟子,頓時傻眼了。
甚至嘴裡都不由自主爆了一句粗口。
這裡不是天外混沌穀嗎?
天元宮的人怎麼在?
難道他一路曆經艱險,卻尋錯了位置?
米基慌張的四下裡張望了一番,一扭頭就看到了一旁青石上碩大的幾個字——混沌穀。
這,這也沒走錯啊。
難道,混沌穀已經被天元宮給占領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米基後背上頓時就冒出一層冷汗來。
混沌穀都淪陷了,那他們該去抱誰的大腿?
心裡不由的起了一絲埋怨,埋怨當年魔主太衝動行事了。
沒打下三千界,如今還惹了一身騷。
米基麵對天元宮兩尊大佬,想討好的笑一個,又懼怕的想哭,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扭曲了。
手腳冰涼冰涼的,喉嚨裡似堵了棉花。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想說的話,那以後都不用說了。”淩柏的語氣,依舊溫潤。
米基卻被嚇的渾身發軟。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他還未有動作,淩柏下一步就會要了他的命,魂飛魄散的那種。
“說,我什麼都說。”米基撲通一聲跪下,立刻竹筒倒豆子。
什麼背叛不背叛的,保命要緊。
“我今日前來,是受魔主指引,要帶著魔域主動歸順混沌穀的。”
“然後再與之合謀,共同防範天元宮。”
“畢竟,我們魔域和混沌穀都曾與天元宮結仇。”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米基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混沌穀裡就傳來一道氣憤至極的聲音:“放屁!”
“我們堂堂混沌穀,也是你一個小小魔域能攀咬的?”
“而且,我們和天元宮也沒有仇。”
雖說他們被天元宮的人給打了,但他們大度,不記仇。
說完,端木一臉鐵青的出現在穀口,目光落在老宮主身上,再三強調道:“他們這是碰瓷!”
米基又愣住了,眼珠兒都不會轉了。
什麼情況?
不是說天元宮與天外混沌穀是死仇嗎?
畢竟當年天元宮調動了所有大帝前往天外鎮壓混沌一族。
大家都有目共睹啊。
可眼下這情況,好像不太對啊。
眼下,也容不得米基多想。
因為端木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冰冷駭人。
濃濃的邪惡氣息,猶如實質一般,將他層層包裹。
幾乎透不過氣來。
米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心裡無比後悔,為什麼要自告奮勇來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