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晟對柳槿嫻沒什麼想法。
明媒正娶的夫人嘛,貌美又懂事,還是親娘嚴選!
先敬著好好處吧。
能處出感情、夫妻恩愛最好,實在合不來,該給的尊敬和待遇,他也不會差。
柳槿嫻前腳入府,後腳舒姣就交了一部分家事讓她打理,沒演個惡婆婆成日刁難,徐華芷這位小姑子也沒作妖。
所以回門兒的時候,柳槿嫻親娘一看她那表情,就明白閨女兒這回是嫁對了。
她就知道!
就衝舒姣和她一雙兒女的名聲,這婚事就差不了!
處理完徐華晟的婚事,府上又平靜下來。
徐修信又開始連天兒的往外跑不回家,舒姣漸漸把府上大小事交給柳槿嫻管。
她打著聽戲、賞景、去莊子小住兩日、踏青的旗號,說是不想打擾小兩口培養感情,也開始往外跑。
實際上……
春芝默不作聲。
一問一個難以啟齒。
直到徐華芷要成親了,舒姣和徐修信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倆才又回歸家庭。
彆說,他倆還挺有默契,都在同一天回去的。
過幾天,徐華芷回門,舒姣就把她拉到一旁詢問,“感覺如何?”
“還好。”
徐華芷勾唇淺笑,“夫君待我極好。婆母和大嫂也都很好哄。至於大哥和公公,我接觸不多。婆母還說,她不會往後院塞人。”
“魏府,還挺清淨。”
她公公納的那倆姨娘,那點子勾心鬥角的本事,徐華芷看得隻想搖頭。
廢鐵局啊!
魏府那倆姨娘,放侯府來,彆說在她娘手底下撐幾個來回,就是在已經半瘋的吳姨娘手底下,都過不了三招。
“你婆母塞不塞人,那不重要。”
舒姣意味深長道:“關鍵,得看你能不能拿捏住魏仲煜。”
魏仲煜要是不想納妾,魏夫人就是想往後院塞也塞不進去,但他若是起了心思,魏夫人也攔不住。
“娘,我明白的。”
徐華芷輕點頭,“夫君他也沒那心思。”
“華芷,魏仲煜是個聰明人。他與你爹不同,所以彆學我。你與他夫妻之間,不必有太多算計。以誠相待,以心相許,他不會辜負你的。”
夫妻走到最後,憑的全是良心。
所以結婚,要選本就是個很好的人。這樣日子過得再差,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徐華芷學了原主太多心思和手段。
舒姣擔心她在魏府搞事,被魏仲煜發現,將原本好好的婚姻給弄糟了。
“娘,我又不傻。”
徐華芷輕笑,“閒著沒事兒,品茶賞花逛鋪子不好嗎?我非得跟彆人鬥來鬥去,把我自個兒大好的日子給毀了?”
若是日子安穩如意,誰樂意挑起波瀾?
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你心裡有數就好。”
舒姣輕拍了拍她的手,“嫁人了也彆怕,侯府永遠都是你的家。若是受了委屈,乾就完了,咱們家也不怕事兒。”
“娘~~”
“乾嘛。”
“娘最好了。”
徐華芷笑著應聲,湊到舒姣身邊兒撒嬌,像未出門時那樣。
冬去春來。
翻過年到三月,會試進行時。
徐華晟也沒叫人失望,雖說沒考上一甲,但二甲第一·傳臚,也不弱了。
而排在他前頭的探花,倒是舒姣從未想過的存在——鄭定禹!
鄭定禹?
舒姣滿臉問號,這名,這字,不能是同名同姓吧?
結果就在遊街打卡的時候,看到了那個騎在馬背上的臉熟的少年。
還真是!
真是她養在外邊兒的那個鄭定禹!
不是~
隨手扒拉,扒拉到個大佬?
舒姣努力搜索劇情,發現這一屆本該是探花的人,名次排在了徐華晟後一位,也就是二甲第二,而鄭定禹的名字,還要往後排。
這是受刺激奮發前進了?
“得~可惜了。”
年紀輕輕考上探花,跟她那位好大兒一樣,都是重用預備役。
有這麼好的前途,估計得拚事業去了。
可惜~
一塊好肉,吃不上了。
“送些銀子去,便祝他青雲萬裡,步步登高。”
舒姣收拾出一些金銀玉塊,裝進小箱子裡。
春芝抱著小箱子就找鄭定禹去了。
鄭定禹:???
啥意思?
這是準備要跟我斷了?
哪個小妖精趁他考取功名的時候趁虛而入,搶走了他心尖尖上的夫人!!!
鄭定禹咬牙切齒。
然後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春日裡,把正在聽何常唱曲兒的舒姣抓住了!
“鄭、鄭大人?”
在院外守著的春芝一臉懵,“好巧,您怎麼會來這兒?”
鄭定禹在翰林院熬資曆,今兒怎麼沒去上工?
難道休沐了?
“不巧。”
鄭定禹扯了扯嘴角,“我就是追著你過來的。夫人在裡麵嗎?裡頭養著誰呀?這嗓子可真!好!!聽!!!”
春芝:……
完!
夫人好像……後院起火了。
“這個……”
春芝眨了眨眼,“夫人就是過來聽個曲兒。”
“你猜我信不信?”
鄭定禹眼眸微眯,“春芝,不替我通報一下嗎?裡頭那位好弟弟要是不介意的話,與我碰個麵兒唄。”
仿佛感覺到了一丟丟殺氣。
春芝默不作聲的往裡去了。
聽她說了兩句,半躺在榻上聽曲兒的舒姣滿臉問號,“你是說,鄭定禹來了?他怎麼找到這的?”
“他說是追著我們來的。”
“他來乾什麼?”
春芝搖頭。
她咋知道?她隻是個沒經曆過情情愛愛的、無辜可憐的婢女罷了。
“叫他進來。”
舒姣感覺莫名其妙。
那小子不是都當官兒去了嗎?咋還往她跟前湊呢?
“夫人~~~”
人還沒到,幽怨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
到屋裡一看何常那張精致的臉,鄭定禹恍然,而後便無比警惕——
是個勁敵!
難怪能把夫人搶走!
會唱曲兒了不起啊,他還會寫話本呢!
何常:???
這也是夫人的……“入幕之賓”?
感覺到氣氛隱隱有些不太對,何常往後退了一步,怯怯的看向舒姣。
他演我!
鄭定禹輕哼一聲,也看向舒姣,眼神宛如被遺忘在後院裡的棄夫,無比幽怨委屈。
嘶~
頭疼!
舒姣緩緩坐直起來,神色越發正經,“定禹,坐。你今日找我乾什麼?”